得其陪伴一位,以舒饥渴。」饮至日晚,杯盘
狼籍。画舟星离缆於柳条两岸,箫鼓之声渐泳,游玩之舟潜渺,众人弃舟登岸。王世充、仇春齐道:「冯好
好、方盼盼,你二人乘舆先回。韩薛二位盟兄,同弟送封盟弟至冯好好家过宿。」悦生道:「小弟怎敢叨二
位盟兄雅爱,这个决不敢领。」世充道:「封盟弟若不允从,亦不是相知之契了。」仇春道:「弟等在兄贵
地叨其重腆。今日兄临敝城,亦该如此适兴,切莫推诿。」悦生被世充、仇春齐齐相留, 得道:「多蒙盛
赐,斗胆拜领,客当再谢。」遂吩咐封禄回蓝宅去讫。悦生、世充等五人鱼贯谈笑而行,不一时,早至锦绣
坊竹御乐楼。冯好好、方盼盼二人笑迎,请爷等内坐。王世充同薛勇朝、韩天豹道:「不必到里去了,天气
炎暑,我们别过,明日再来相叙。仇兄在此相陪。」说罢别去。仇春携了盼盼往後楼而行。悦生同好好各避
入内楼下,使婢烹茗而候。二人吃茗更衣毕,卧於湘蕈。悦生见好好肌如凝脂,色似美玉,紧紧相搂。好好
兴动,脱去下衣,金莲高举,露出牝户。悦生吞丹提柄,投於牝内。身不鼓,一柄觉微微〔 周〕动。少刻
抵满牝户,好好牝内暖烙,美快非常。其柄自进自出,如射如钻,好好如得宝贝一般。暗想道:「我名播当
时,阅人之柄,岂止千数,从未有此身不抽送,而柄自出自进。抑且暖如火炭,大过千倍,真快活人也。」
忙叫道:「封相公,你是我前世消魂种,今生方遇,真是千中无一。我这一命,身酥肌麻,无复於人间物。
」悦生见好好畅快,真情实兴对敌,毫无门户做作,淫浪无休。遂加了数口气,硬健非常,往外抽出。好好
说道:「冤家吓,莫要若杀人。正在兴头上,怎麽停舟住桨。」悦生道:「你且看看我这宝贝。」好好欠身
抵首一看道:「嗳唷冤家有如此大物,约有六七寸之长,怪道我牝内快活异常,你快快放进里面。奴自入烟
花,今日方知有此大物。」悦生即以麈柄奋刺,好好凑迎,涎津涓涓不断,连丢数次。玉山颓枕,情致翕翕
。悦生息气,仍返本元,相搂好好共枕。好好舒腕,用手再摸其具,微微笑道:「相公你莫非采花仙门下,
传授房中之术,奴久在娼家,凭他上将有异体,麈柄如木石硬,大不过五六寸而已,有先硬後痿,先痿後硬
,从中完局,并无似君有一刺之功,又不痿,越操越硬,先小後大,再无有如君之物。这真乃奇宝,奴今情
愿从君,随侍百年,未知君意如何?」悦生道:「卿若肯倾心相从,吾当代卿赎身。」好好道:「若得如此
,不须身价,奴孤身寄居於此,若君回南,相从必矣。」悦生道:「如此极妙。」两下意同心愿。正是:
天生红粉杨花性,才遇风流便欲随。
悦生搂抱冯好好,共枕而卧。醒来仍鼓涛冲波,迎风破浪而战。仇春寻方盼盼,相狎一宵,有事黎明而报。
盼盼相送出门,回时金莲漫步,潜至好好房前,止步歇息,密从门缝里私窥,见悦生双手提住好好金莲,站
立地下,见身不动,好好在下淫哼,情语不止。时盼盼想道:「我好姐今日非待嫖客之假情,言发五内,真
心实意之为,莫非此君有房中异术?」遂仔细再觑,悦生将麈柄嗤的一声拔出,盼盼瞥见,惊了一噤。怪道
:「好姐美畅。有如此硬大之物,昂昂如木槌一样,真是有趣。」只是好好如抢物一般,双手拿住尘柄送至
牝口,往上一迎。哎哟一声,全没至根,操於牝内,悦生身亦不动,只见好好腰肤扭扭,金莲高耸。盼盼想
道:「怎麽如此大浪,料然麈柄在牝内,必定还有别故。」盼盼看者想想,心中大起,牝内作痒,淫兴大动
,将两腿挟紧,牝中之液滔滔而淋,难以消欲。想道:「好姐事毕,我就进去试试,远睹难知,必须亲近方
晓。」天未大亮立看日上已叁竿。好好雨止,悦生云收,一人着了单裤坐下,盼盼看见事完,遂伸手扣门,
好好启户。入内笑道:「仇相公有事早去,叫奴拜上相公,午後来此相会。」遂走近好好身边,低低道:「
姐姐你夜来风狂雨骤,心满意足,封相公又是风流知趣的人,我心中十分欣慕,求你分惠一二何如?决不敢
忘美意。」好好道:「妹妹,你要行我一个礼,我便作成你快活快活。」盼盼骚趣,疲着脸道:「妹妹拜姐
姐,理之当然。」遂双膝跪下,慌得好好忙扶起道:「妹妹你当真如此行礼?」遂将盼盼抱定,往悦生怀中
一推,悦生伸手相搂,放盼盼於床,抓起单裙,扶起两足,如吞丹丸下腹,未及露牝,悦生麈柄早硬,盼盼
用手折柄於牝,连哼数嘴,有趣快活。悦生麈柄尽送入根,将身贴定不动,盼盼想道:「就不抽送往来,只
在牝内暖烙,亦是畅美之极。」悦生运动真气,柄硬如铁,塞满花房,钻刺狠射,盼盼昏酥。如饮琼浆玉液
,牝翕如焰,身心如在浮云,四肢不定,口如冰冷。叫道:「封爷,被你这一操,美入骨髓。」悦生提纵多
时,直至日已交午,方 罢趣而起。同好好叁人环坐。盼盼道:「好姐姐造化,一夜到天明。就是你我接数
年之客,未有此奇物,真天下鲜有。」只见鸨儿送物登楼,悦生梳洗,二姬对镜。同飧毕,悦生辞过二美回
来,不表。
却说仇春,极早回宅,与韩薛二壮士送行。吩咐家童整酒备席,送冯好好家中,请悦生接风。仇春先至,好
好一见,忙迎上高楼。仇春坐下道:「夜来封相公大战如何?果遂卿意否?」好好掩口而笑,亦不言语。仇
春骂道:「你这浪淫子,你笑他是扬州人,不谙於枕席哩。」好好笑道:「你的本事,还要拜他为师哩。」
仇春道:「莫非比俺们青年少壮,其具雄勇些。怎麽叫俺拜他为师?」好好道:「你与他结金兰之友,同肥
马,共轻裘,岂不知他的妙处?我想天下止有一人而已,你怎麽不知?」仇春惊道:「俺委实不知,你可对
我说明,若有可取之妙,便去求他,你何讷言不吐?」好好道:「他物非人间自然之体,必有海外异士之传
。先操入牝内时,暖如红炭汤络,遍体快畅,四肢酸麻,未上半刻,他柄在内张满,又能自伸自动,乱钻乱
咬,如燕子衔花之状,万爪皆集,真令人美死。他的引情丹,真为奇妙,他的东西,算是至宝。除此一人再
无人能及他,你当求他奇方,不可自持,你之小技为奇,倘他回南,再不能有此妙术,万万不可当前错过。
」仇春闻言,大喜道:「不意我封盟弟,何处得此奇术,真乃风月中之魁首,花柳内之班头。怪道广陵关上
,雪娘从他为宝,我当求之。」二人言讫,兴动情移,将好好单裙掳起,对面相搂,麈柄插入牝内,两手迎
送起来,意畅神舒,相持半会,交狎多时,这好好被悦生操过,任从你百般相狎,亦不似悦生之具投情合意
。所以好好愿从悦生,相守百年,此是後事不表。
再言王世充,亦至冯好好楼上,大家见过坐下,仇春将悦生与冯好好,夜来相狎之技,细细说过一遍。世充
称奇,相叙不表。
欲说封悦生回家,进入内室。见过姑母,蓝母问道:「侄儿昨日观舟不回,是何人相邀过夜?」悦生答道:
「是这洛城仇春,看见小侄,请入舟中,共谈久别。」蓝母道:「他是洛阳第一个好汉,人都称他为赛孟尝
,侄儿因何相识?」悦生道:「他先年在维扬,为商贸易,与小侄八拜为友,故此至契。多年不面,昨日小
侄看舟,值他载舟而游,看小侄,亲自上岸相邀,所以有背姑母。」蓝母道:「理当。」珍娘暗思:「此风
流种,今日遇此,又不知何状也。」正是:
洛阳桥下花如锦,今日逢君细论情。
却说蓝母病恙稍痊,不能侵几,倚枕而欹,悦生与叁个表姊妹,方坐下用饭未已,只见封禄在外叫道:「相
公,仇相公有人来相请。」桂瓶出来接上请帖,呈与悦生,悦生看了,蓝母问道:「是谁人具帖请你?」悦
生道:「仇春具帖。」就叫封禄来吩咐过,你对下帖人说,相公拜上晓得了。封禄以言回了下帖人去,珍娘
取定一看,原来是片札,上面写道:「昨偶舟遇邂逅,有亵盟兄,今洁卮於御乐楼後,勿吝是幸。」珍娘看
罢,遂道:「在院内设席。」悦生瞥见珍娘柳眉交愁,有不乐之容,忙道:「姐姐方 不该相允。」蓝母道
:「侄儿此人相邀,不可不往。况这城里仕宦,不如此君豪杰,莫负来意,理当赴宴。」珍娘心中不快道:
「表弟须要早回,家内乏人,又兼天气炎热,休要贪杯。」悦生道:「谨领美谕。」蓝母道:「果然宜节量
饮为是。」悦生道:「谨遵姑母训教。」又道:「有背姑母并列位姊妹。」遂出门叫封禄持帖後行,遇了通
衢市井,大踏步忙踉跄,早到锦绣亭御乐楼,拨起帘帏,即有美婢迎笑,随传话,封爷到了。仇春、薛、韩
、王世充、好好、盼盼一同相迓上楼,悦生一躬道:「荷蒙二位盟兄厚设,愧领无地,感谢感谢。」仇王二
人齐道:「飞卮行令,勿以简亵是幸。」悦生道:「末弟何以敢当。」叁人行礼,二美敛衽,宾主列坐。悦
生密向好好道:「昨夜得罪。」好好笑道。「失礼莫怪。」言未已,席上列的是山中麂鹿,云中雁,水底金
鳞,槛内豕,紧煮柔膻,慢烧鸡鹅,四时果品,山珍海错,件件皆备。正是佳酿满斟,饮玉液,肴供雅客,
赛蓬莱。歌呦呦之句,诵蓼蓼之词。乐奏宫商,曲唱行云,好好持杯斟酒,盼盼供 奉肴,悦生持杯近口,
仇王俱以欢饮,杯未罄,而巨觥又至。佳人才子,推杯让 ,笑语相和,猜枚掷令,好好唱崔莺莺自赴佳期
。真个是词出佳人口,悦生称羡,仇王齐声呼好。叁人举卮而饮,盼盼又唱出是俏张生墙角哙,叁人共和。
二美同调,音遏行云,巨螺倒覆,食品 忙,日向午坐席,欢饮更阑,红烛高烧於银台,更箭已矢於铜壶,
众人移步下楼,伫立院偕迎凉风,邀皎月。仇春叫取水洗浴,鸨儿贮盆倾兰汤,与叁人合浴,二美入内,浴
体净牝,两下共毕。仇春相携悦生世充,旁面鼎立。仇春道:「昨夜好好称盟兄美具太过,亦且暖炭,想贤
弟必得高人所传,小弟意欲奉恳,幸祈毋使愚兄渴想。」世充道:「封盟弟从来慷慨,决不吝惜,自当赐掷
。」悦生道:「二位盟兄如喜,弟当奉送。言求,即非同盟至契之伦了。」忙向袖中小袋,取出六粒丹丸,
双手奉於仇王二人道:「此丹不用点水杯酒,任意吞之,立刻见功。御一女用叁丸,自能通宵敌十女之功。
」各得叁粒,齐说道:「固是妙品。非凡要紧。」自送之後,叁人同坐,交耳密言,好好盼盼齐道:「你叁
人干甚生意,算计我们哩?」仇春道:「没帐没帐,我们讲的是南京话。」盼盼道:「若南程画把与我挂於
壁上,亦可壮观。」悦生道:「敝盟兄少刻奉上。」盼盼好好明知是窍,各各微笑。
却说世充的情人儿,缪十娘,因有宿客起程饯行,直饮至夜方别。在席多饮,不敢至。未来奉陪,自剔银灯
,相候世充。盼盼酒引春心难禁,携了仇春入房。鸨儿持灯送世充至缪十娘家去。这边悦生与好好共枕同欢
。
却说仇春将丹丸吞下,解衣褪裤,搂抱盼盼,云狂风骤,仇春想道:「此丹果然有趣,其物慢如火,硬似钢
。」盼盼道:「你今日的作怪,又不知弄了甚营生,来干弄我了,怎的暖热如火,比往常不同,大有妙趣。
」想了一想,又道:「方 我见你们叁人同笑,必定是封相公送的春药了,果然有趣。」你道方盼盼怎麽这
时又言此意。那早间与悦生相狎的私情,瞒着仇春,故假言之,使彼不知。这仇春亦不言语,恁情而操。盼
盼下面迎接,两人相搂相抱,贴胸粘体,说不尽颠鸾倒凤。
却说王世充来至缪十娘处,两人脱衣卸裤。十娘仰眠於榻,世充吞药下腹,附身於十娘酥胸,不半刻,灵龟
直竖,十娘下手一捻道:「冤家今日何故易体?暖如火炭,硬似铁棒。」情兴大动,向牝相迎,世充把灵龟
插入牝内,十娘叫道:「有趣,此非人间物也,必系道家之术,何期得此。」连口哼妙,身耸肢摇。世充见
丹有效,加力刺射,十娘爽快,淫兴大展。叫道:「快活死也。」世充暗自心叹,果然奇异。一上身至四更
不住,大称其心。十娘道:「你往常不上更次,今通不宵倦,大是奇事。」此处且不讲。
单说悦生与好好云兴雨布,弄至四更,月白风清。好好道:「封爷你把甚麽送他两人?」悦生笑道:「我送
他的,是满泸火、息愁棒,并无别件。」好好道:「可曾将此大过之物法传他。」悦生道:「此是我师海外
之异术,盟誓设咒相求,永不许我传人。我岂敢忘师之命,毁神前之誓,故止以小术送彼。」好好道:「君
怀奇技,难得之宝,为妇女者相遇甚难,能逢之者系是夙缘。君当固守,毋得轻泄,如他人得之,君亦不足
为奇了。」悦生道:「芳卿之论,果是金石。真乃知机人也,余当铭刻。」正是:
逢人慢说叁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
第十回 龙阳君楚南戕命 老孀姑大梦黄粱
四顾青山烟雾氛,舟人将起浪头薰;
闺中孀老娇花眉,赢得湘江岭上云。
话说叁生叁妓,你看我瞧,那一个淫言,这一个俏语,都做了些儿正经的勾当。睡到天明,各各起来。悦生
相辞,仇王作别,叁美外出回房,不表。
却言悦生回於蓝宅,见了姑母,并叁位姊妹道:「果有背约,理当请罪。」惟珍娘不悦,柳眉倒竖,杏眼圆
睁,气潜胸腹,意在捻酸。悦生瞥见,魂已他飞,手足无措,心中暗道:「表姐标致,怒态愁容可掬,真是
消魂有趣。」这事按下不表。
却说到傅贞卿,同花俊生,如夫妇一般,自去年重阳,从霸陵置货得利,舟泛南楚,遂入两广。药材价贵,
以十售百,好不兴头。所得之利,皆置南货,白藤沉香等物,有二叁千馀金,卸载返扬。舟至湖广岳州府湖
中,半夜被舟贼将贞卿一斧,劈头砍落湖内。花俊生腰有盘费,见此光景,偷空慌投入湖内。身上衣缕,幸
未沉水,漂浮於水面,随波逐流。船家又将小使推下水中,扬帆而去。花俊生披浪拥潮,命不该绝,刚刚浮
至湖岸。夹气正是五月初旬,赖有馀金在身,登岸向渔人买几件衣穿了,奔至华容县,告了缉,获批文在身
。举目无亲,难以自主,遂自搭了载人船,回家见了父母,将银留下一半,馀者持赴蓝宅报信。折书一见,
忙至书房道:「封相公,我家傅姑爷那小辟回来了,在此报信。」悦生闻言,随到厅上,忙道:「花兄久违
!」两下相揖坐下。蓝书入内道:「大姑娘,那花俊生回来了,在厅上同封相公说话。」珍娘闻言,同二妹
一齐踱到屏後相觑。二妹道:「果好性格。」玉娘道。「也还简静。」瑶娘道:「还有乾净处哩。」叁人共
笑。悦生道:「兄回我家,姊丈在何处?」俊生流泪道:「自去年重九别後,已至湖广。药料工值起价,幸
得利数倍,命运算好。遂置广货二千馀两,卸载舟行湖中,被本船船贼,夜半时,将斧劈死傅兄,抛落湖内
。幸小弟往後船舱方便,慌投水中以存蚁命。浮响漂滚,打至湖岸,买衣穿了,到华容县告有缉获盗贼批文
在此,呈舅爷过目有据。用去二叁十金,馀银送上。」泣道:「傅兄之爱,不料遭此惨伤。」悦生想道:「
此人心好,若是将银私匿,谁敢问之?其情可悯。」珍娘闻贞卿死於非命,暗自心喜,目难禁於珠抛,秋波
滚滚,口口悲涕,莺语猿吟,哀哀於绣室。玉瑶二妹,忙报母知。蓝母闻言,泣涕泪淋。悦生收银,相款已
毕,俊生别去。珍娘挂白守制,自想道:「此系天缘,必与吾表弟百年不移。」
这日庞若兰百期母制已满,家下无人,若无所倚,随趋至蓝宅,叩谢道:「多承老母庇佑,犬马相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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