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正巧要过去,让人对其动刑?”
动刑?
崇祯吓了一跳,心道这可是朕以后的股肱大臣,岂能让酷吏们打残打死了!
遂严厉道:“不可!去将叶宰请来。”
“请?”
曹化淳脑中“嗡”了一声,不可思议道:“皇爷,您说‘请’?”
“对,请。”崇祯重重点头,为免曹化淳误会,补充道:“是好好的请过来。”
曹化淳嗫嚅道:“他……他使厌胜……”
“住嘴。尔怎敢毁谤大臣!快去请!”崇祯厉喝打断。
曹化淳这才搞清皇帝的态度,连忙起身,刚要动步却又一脸难色道:“皇爷,如今是子时,宫城已经下钥,非十万火急之事……”
崇祯听后,滚烫的心终于冷却了几分,便吩咐道:“你立即传纸条出去,不得苛待叶宰。明日早朝取消,朕要在文华殿召见叶宰。”
“是,皇爷!”
…………
叶宰半夜醒了,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过他一点不慌,这本就是他预料中事。
然而,十分钟后,他惨被打脸,心跳八十迈,呼吸不畅,浑身汗出如浆。
没别的原因,元宝石不见了!
他摸遍了整个牢房也没有摸到元宝石。
叶宰只能用事先想过的理由安慰自己:“没事儿没事儿。元宝石是证物,涉及皇帝身体的大事,没人敢对证物做手脚!没有人!”
这样不停地叨咕半晌,他仍然慌得一匹。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天启皇帝就踏马死的不明不白!所以说,皇帝又怎么样?照样弄死!
既然这个理由不管用,叶宰又用另一个理由安慰自己。
“不怕不怕,我还有人儿。宫外有侦辑队,百分百知道我被关在哪里。赵匡、马二柱、石猛三人也安排好了,如果两天没有我的消息,立刻动手!”
他后半夜索性不睡了也睡不着,睁大着眼睛等待天明。
可诏狱里不止他一个人,每当外面有狱卒走过,或者狱友发出一两声呻吟,哪怕是老鼠爬过的微弱声音,他都会哆嗦好一阵儿。
好不容易捱到窗外雄鸡唱响黎明,叶宰精神一振,走到铁栅栏前,冲外叫道:“来人,来人!”
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传得很远很远……
大概过了三分钟,一个精瘦的狱卒循声找来,大喇喇嚷道:“谁在叫?嚎丧吗!”
“咳咳!”叶宰重重咳嗽两声,说道:“本官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河南巡抚叶宰,这里是哪儿?”
“哟……还是个巡抚。”狱卒斜眼看着叶宰,阴阳怪气说了一句,旋即暴喝道:“算个鸟,你隔壁还有个前兵部尚书!爷告儿你,在诏狱里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诏狱?
叶宰总算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心下一沉,再问:“本官进来时,手里抱的石头呢?”
“嘿!”狱卒怒气冲冲走过来,边走边说道:“还是个巡抚,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说罢举起手中的根子就要抽向叶宰。
就在这时,甬道里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狱卒手中棍子一顿,回头看向甬道拐角,叶宰心里微动,也看向同一个地方,带着期待的心情。
不只他二人如此,其它牢房中的狱友也随声而动,贴在铁栅栏前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