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东为陈。”昊帝淡淡开口,脸上尽是喜色。
得到皇帝的命令,小太监忙是低头写上。
“此诗,当真是千古风流,豪壮至极。”屏风内,高长乐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手中的酒杯缓缓放下,但以想到刚才的诗,她还是会不由的激动起来。
吕芸潞也是下意识的点头,抛去对李箫的成见不说,这首《将进酒》着实可以算得上是当世第一诗,饶是那位已故的大家欧阳王苏一生所作,也没有一首能超过李箫刚才借酒而作的这首诗。她相信,即使没有伸出今日的寿宴,单单是这首诗也能牵动他人的心。
回顾李箫的前几首诗,到现在加上此时的这首,他一共作诗五首,从《水调歌头》到《将进酒》,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他为玉仙儿还作了一首《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这五首诗,不管是哪一首,都堪称名家大作,最主要的是,这些诗都是出自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儿童之口,少年天才,小诗仙之名当之无愧。
而且,今后的成就估计不会比西梁国的欧阳大家要少。群臣群使都这般认为。连西梁国使臣都有这个感觉。毕竟欧阳大家在其弱冠之年,也仅有两首名作而已。
视线回至殿中作完诗的少年。少年手中的酒壶早已空空如也,酒壶也已经被他随意甩到地上,他踉踉跄跄的走到刚才那个大臣边上,想要再讨杯酒喝,却发现只剩下了一壶。
“李公子,苏某这酒可只带了两壶而已,给老夫留一壶如何?”赵步康苦笑的抓住手中的酒壶,恳求道。
兵部中从边塞回来的官员都不喜喝宫里面的清酒,虽是御酒,但对他们来说过于清淡,丝毫没有烈酒的刺激。所以在宴会时,皇帝陛下允许他们再带美酒。赵步康的这两壶酒是他从家中自己带的,苏家娘子擅酿酒,其酒之烈,如其人也。
李箫坏笑一声,快手抢过赵步康手中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不知为何,偏生喜欢苏侍郎的酒,这酒很烈,却意外的好喝,让人欲忍不住想继续。
“嗝……李箫打了个饱嗝,此刻的他眼前已是模糊一片,所有的人、所有的物都变幻成多个,似远似近,让人触之不及,歪斜着身子,拖着无力的步伐往外面走了几步,恰好看见天边那轮明亮的皓月。星光闪闪,孤月不孤。
他望着那月,那星,那夜空,忽得苦笑一声,手中空壶指向皓月,眼中水波初上。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念毕,酒意上头,仰面倒下,双唇微动,似是带着哭腔:“我想回家了,我特么的想玩手机了,我特么的还没上钻石啊!”
吕云路快速上前,想要扶起李箫,却发现此时的李箫,满目泪光,左眼正止不住的往外流泪。他看了看大殿龙椅上的皇帝,又看了看周围的群臣群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刻的群臣群使刚从那首《将进酒》豪迈的感情中抽出身,却又被李箫醉倒前念的这首诗给牵扯起了思念之情,有离乡入京为官者,早已是老泪纵横,饶是一旁的外邦使臣,都各自摸着衣袖抽泣。
龙椅上的昊帝鼻子一酸,侧身看了一眼皇后,后者也是不住的抽泣。昊帝眼中闪过一抹柔色,轻轻拍了拍后者的香肩。李箫最后的这首诗也让他动容,也让这位九五之尊想起了那个回不去的世界,以及在那个世界的妻儿。
“这小子,没事发什么酒疯。”他笑着说道,此刻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双目在不断往外冒泪水,很少,并不多。所幸殿中之人都在感怀刚才的那首诗,并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站起身,昊帝俯看着殿前躺着的少年。吕云路首先反应过来,忙是拱手道:“陛下,李箫他睡过去了。”
昊帝点点头,扫视一眼殿中群臣群使,开口说道:“朕先前说过,李箫作出诗,有赏。”
“赏苏州楚府李箫,一等子爵,封其京兆府司仓参军。”
“司仓参军是几品官?”躺在地上的李箫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正七品。”吕云路轻声解释道。
“小气……”说完了他今日的最后一句话,睡姿不堪的李箫沉沉的进入了醉梦。
(中间部分借鉴百度,《将进酒》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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