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密尔顿生气了,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虽然不愿意这么说,但洛林的直觉确实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毕竟要不是发生了这种丢人巴唆的事,堂堂纽约州州长也不至于专程跑来催促洛林探病。
现在洛林来了,想当然,汉密尔顿的气自然也该消了。
带着这样轻松的心思,洛林敲开了汉密尔顿的房门。
汉密尔顿正靠在床头看书,书是让雅克卢梭先生的《社会契约论》,从翻页的厚度来看,大概看到了第三卷。
“主权体拥有立法权,却不能以执法权赋予自身,因此它需要一个介于主权体和国民之间的中介者,在公意的指示下实施法律。这就是政府的角色,政府是主权体的执行人,而非主权体本身。”
洛林回忆着第三卷中比较能给人留下印象的内容,没话找话问。
“你觉得美利坚的主权体是什么?是州?还是国?”
“当然是国会。”汉密尔顿没好气地合上书,“美利坚邦联就是邦联议会,美利坚联邦就是联邦议会。所以联邦厅把第一厅留给了国会,等联邦宪法全面通过,总统先生也会在国会宣誓就职。”
“现在轮到我问你问题,肯维。在你心里,德雷克商会的主权体是什么?是董事局?还是资管公司?”
“是我。”洛林毫不迟疑,“德雷克商会是独裁共和制的帝国,我既是立法者,也是执法者,其余无论资管公司、直属舰队还是下属分会都是我的代理人,这就是所谓的言出法随。”
“呵,所以你让你的咖啡色女朋友拿飞刀射我,她毫不犹豫就做了?”
洛林大呼冤枉。
“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全纽约的绅士都能证明海娜的无辜,她是被诬陷的。”
“她是被诬陷的?”汉密尔顿气极反笑,“你想说有人要利用这件事离间我们的关系,你跟刺杀我的刺客一点关系都没有?”
洛林坦荡无私:“天地为鉴,海娜是无辜的!”
“啊哈,无辜!你的咖啡色女朋友一年有364天来无影去无踪,想离间我们的人偏偏挑了她最能自证清白的那一天行动!”
“而且我的护卫队长告诉我,那两枚飞刀从六个老兵的缝隙中间穿过,抛刀的速度、力量、精准都是一流。拥有这种控刀水平的人可以轻易在人群中间干掉我,但他只在我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一刀,难道不是怕弄死我?”
“这……”洛林臊眉搭目地揉揉鼻子,“但联邦厅当时可不是这么发布的。纽约人看到你血刺啦呼地被人抬进政务厅,不久以后传来的消息也是【你脱离了生命危险】。”
“因为总统先生说那就是你想要的!”汉密尔顿臭着张脸,“解释吧,如果解释不能让我满意,明天我就会吊着胳膊主持一场新闻发布会!”
“总统先生还真是善解人意。”
洛林叹了口气,纠结了一小会。
“动手的人确实不是海娜,是肖三妹,皮尔斯的风流债。这次皮尔斯和莎伦结婚,我看她心情不好,就建议她把脸遮起来,去繁华一点的街上扎那些不顺眼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