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注定是充实的一天。
纽约从上午便开始接收那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迭起,洛林的日程表也委实安排得满满当当。
上午在杜可夫商会观摩打折日华尔街盛况,中午转向圣马可教堂筹备婚礼,下午与治安署对峙,傍晚为瓦尔基里践行。
德雷克商会除洛林、卡门外的所有人在皮尔斯的婚礼后取道向东,包括才成为已婚男士的皮尔斯在内,所有人都要赶去百慕大参加圣诞夜开始的1788年度德雷克年会。
墨丘利庄园私家码头。
瓦尔基里正在进行启航准备,洛林和王也、贝尔在码头边依依话别。
“王也。”洛林脸上抱憾,“来之前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么多事,不出意外的话,你的婚礼我们大概没法参加了,也不能给你践行。下次再见,应该得等到年会的时候。”
王也洒然一笑:“君子之交淡如水,山高水长总有时。船长,既然来日方长,你我大不用儿女姿态。”
“汉话确实说得越来越好了。”洛林被王也逗笑,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亚洲路远,哪怕是年会,你和埃迪也不可能年年参加。”
“大概会派代表参会?如果是的话,明年你一定要带石姑娘来,我为你们补一场酒宴。”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与王也话别,洛林皱起眉看着贝尔。
“瓦尔基里暂时交给你。”他说,“伙计们的家眷都在船上,无论如何要把他们安全送回迈阿密。这一次你有全权,便宜行事,不要犹豫。”
“在逃跑这件事上我可比你能干得多。”贝尔挤了个鬼脸,“区区几天的航程而已,哪怕共济会神通广大,调动了整个加勒比的军舰来海上围剿我们,我也不会给你拖后腿。”
洛林点点头:“我相信你。”
“你永远可以相信我。”贝尔想了想,掏出自己随身的短枪拍在洛林手上,“都柏林,我从皇家海军带出来的唯一一件东西,是我的幸运符……万事小心。”
洛林郑重把枪收进后腰,脸上故作着轻松:“抓老鼠罢了,哪怕是名声再响亮的老鼠,也不会是维京的对手。”……
瓦尔基里启航,乘着夜色,扬帆南向。
他们会从东河驶入上纽约湾,然后跨出海峡,从下纽约湾转东,放弃勘探成熟的沿海岸航线,采用难以掌控行踪的远陆航线直奔圣戴拿岛。
纵观瓦尔基里号的船员,临时启用这条陌生的航线,只有洛林或贝尔领航才能做到随机应变。
而同时有两位世界级的领航员是瓦尔基里的福气,与之相对,原本就不属于战争专业的共济会哪怕拥有军方成员,但想做到预测并准确截击,这样的风险至少下降了六成。
再考虑贝尔夜航,瓦尔基里的风险还可以再下调两成。
目送着瓦尔基里隐入夜色,洛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卡门在一旁娇笑:“包袱们都送走了,接下来是准备大干一场了么,我的船长大人?”
洛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明知道要不是旋转门会议少不了你,你才是我这次最想撤出的人……”
卡门难掩好奇:“你真觉得共济会会发动全面战争?”
“不知道。”洛林摊开手,“我们以前的对手不是王国就是海盗,他们的行事有迹可寻,哪怕是再险恶的环境,我们也能提前做好推演,知道最坏的情况。”
“这一次的情况不见得险恶,但秘密社团是陌生的敌人。我们不熟悉他们的行事,不知道他们的底线和依仗,耳听为虚。为了不在今后为了今日的疏忽后悔,我宁愿把他们当作最强大的无赖。”
“最强大的无赖……”卡门念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