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都没有任何字迹显露而出。
陈浮生闻见此景也是一脸惊疑,便抬手覆于其上,那块石碑却突然一阵颤抖,如刚才所见,凭空出现了“傲慢”二字。但这一次,石碑没有瞬息陈浮生的鲜血,而是从岔道尽头透出一股光亮,似乎是在向着陈浮生招手。
陈浮生稍显犹豫,顾醒却率先一步跨入岔道,向着光亮出走去。陈浮生驻足沉思片刻,临行前回头再次望向石碑,并未瞧出任何端倪,随即也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光亮之中,却见眼前出现一座宏伟宅府,有无数乡民来往期间,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对于两人的到来,此处乡民并未有一人抬头张望,似乎对两人的存在如若未闻一般。良久之后,顾醒和陈浮生才并肩走向那处宅府门前,瞧见一名中年儒生正在抬笔落墨,便上前询问,“这位先生,我等想问下此处乃是何地,为何有如此多人进出其间?”
那名中年儒生对两人的闻讯置若罔闻,目光依旧放在纸上,手上动作不停。顾醒有些不悦,便要上前质问,却被陈浮生拦下,“不可,此处不明,我等贸然形势,太过冲动。”
而在两人言语间,那中年儒生却似完成了佳作,满意点头,这才望向两人冷声说道:“尔等来此,有何事啊?不知此处乃是‘谋虚门’所在?”
此言一出,两人面面相觑。中年儒生瞧见两人此种模样,随即不悦道:“连‘谋虚门’都未曾听说过,真是孤陋寡闻。不过既然来了此处,想走也没那么容易。先行登记入门,经过一场“通考”后,再行后话。”
“啥?考试?”顾醒潜意识中突然升腾一股难以抑制的抵触,不由得连连后退。
陈浮生却是好奇地走到中年儒生面前,低头看向儒生刚才写下的文字。中年儒生倒是没有半点遮掩,大大方方地笑道:“欣赏也是一种赞美,随便看。”
这一看之下,陈浮生顿觉一阵恶臭之意上涌,连带着鄙夷的冲动,连连后退。顾醒不明所以,也走上前一观,却见那张本就不太干净的宣纸上,赫然写着一首打油诗,“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滑倒解学士,笑坏一群牛。”
顾醒倒是觉得无伤大雅,细细品来竟有一番滋味。可陈浮生却轻而视之,却是让顾醒有些奇怪。这一幕自然被中年儒生瞧在眼里,只不过他面上并无太多表情,只是对顾醒报以欣赏目光,对陈浮生却难免低看了几分。
好在陈浮生极善于察言观色,立即收敛情绪快步上前抱拳行礼,两人才各自登记,领了块腰牌跟随人流往宅府走去。
这处宅府从其外看颇有高门深院的气势,但其内却显得极为一般,跟寻常乡试并无二致,还显得更陈旧些。有几名衣着严谨的老学究在场中走来走去,不时用那早已昏花却强装明亮的眼眸盯着来往乡民,不时窃窃私语。
这一幕自然被顾醒和陈浮生收入眼中,两人也寻了一处座位迅速落座,没给这几人指指点点的机会。
不过多时,那几名老学究各自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将乡民和顾醒二人站脚围在其中,台上走来一位夫子打扮的老者,摇头晃脑正念念有词。直到走到台中间,才从怀中摸出一块震堂木,重重往面前桌案一拍,朗声道:“诸位学子,此处‘升试通考’即将开始,请各位做好准备。”
这些乡民似乎早已料到,并未有任何异样,反倒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似乎人人都能金榜题名。
陈浮生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那些老学究从其身边路过,都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一次,乡民之中混入了顾醒二人,反倒多了诸多变数。这些平日里就飞扬跋扈,满嘴仁义道德的老学究,此时却暗暗琢磨着,怎么将这群人留在这里。
此时顾醒心中还在琢磨那黑色石碑上的两个字,这“傲慢”跟陈浮生,又能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浮生走入这里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也是满怀心事。
不由得顾醒多想,一名老学究拿着戒尺朝着顾醒头顶重重拍下,朗声道:“无知小儿,已开考多时,还在发呆?”
其余乡民并无侧目,就连陈浮生都在埋头狂书。顾醒抬手摸了摸脑袋,有疼痛和肿胀的感觉,只是那种恐惧,有从心底升腾而起,将顾醒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