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对,温家世代经商,对商业的敏感程度一定是自己这个门外汉无法比拟的,又怎么会想不到“南船北马”这么简单的生财之道?
可是……自己本来就是商业白痴,会天真地将“北马”一事当作奇谋献给温玄,以达到打入温家的目的,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温玄居然也煞有介事地用这条陈年老“计”来对抗温恒,并且做出对自己极为倚重的架式。莫非,其中还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猫腻不成?
温玄啊温玄,如此看来,我倒不能太过小瞧于你了。但愿,你没有把我也算计在内……
温师仲微微一笑,道:“恒儿问得好。为何当年我拒不采纳的建议,今日却一力推行呢?这是因为,当年影响陆路运输收益的最大障碍如今已经扫除了。长久以来,江北八阀割据中原武林,互相之间颇有嫌隙,少有合作之事,多是倾轧敌视。所以,当年我若是贸然发展陆路运输,根本就无法顺利地将客商的货物运达北方各地,途中必遭各阀势力或明或暗的洗劫。在那种状况下,设立马车行是完全无利可图的,甚至还要亏本经营。然而,就在半个月前,我突然收到汉中方面传来的消息,说‘澜涛雅轩’和‘纵意山城’两阀有意与我们温家建立长期的铁器交易渠道,只是在价格上还在争持。如此一来,只要我们在铁器的价格上有所让步,改以陆路运输通道为交易条件,那么……哈哈哈!”
温师仲似乎是预见到了陆路运输的巨大收益,心中极为得意,竟然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吴若棠却在温师仲的大笑声中骤然变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虽然知道蒙彩衣这一方必会有所动作,却料不到她会授意不灭皇朝、刀光剑影楼以与温家交易铁器为饵,诱之巨利……温老头啊温老头,敌人都快拿刀子捅到你屁股上了,你还懵然不知地笑得像头叫春的母猫一样,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有限啊!自己还在这里绞尽脑汁地为打入温家权力层费尽心思,蒙彩衣那一方却已经稳稳地坐在那儿开始钓鱼了。看来,前面的路还真不好走呢!
吴若棠微微叹息一声,心中涌起一阵疲惫感。一直以来,他都是依靠个人的力量与蒙彩衣、荆悲情等人较量,很幸运的,每次他都能凭借自己的智慧逃过死劫。
但是,这一次和以往都不一样。以前是被别人设计,只要能逃出来就算赢了,这次却是设计狙击别人。与财大势汹的蒙彩衣一方相比,没有后援支援的吴若棠,其个人的力量简直渺小如一粒尘沙,所以,这场仗根本不用开打,也会知道吴若棠必输无疑。
吴若棠的神态有异,别人或许没能觉察,然而整颗心思都悬注在吴若棠身上的淡月焉会不知。她担心地望了吴若棠一眼,待要开口询问,却被吴若棠摇手阻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