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温恒再也无话可说,只得悻悻然地坐在席中喝闷酒。温玄得到温师仲的支援主持马车行一事,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他在温家的权力,更对他意图执掌温家家主之位的野心造成了很大打击。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心情难免沮丧。
温府夜宴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结束。就在吴若棠怀着一种苦涩的心情,准备起身向温师仲拜别告辞时,却听到温师仲突然对他说道:“林贤侄,犬儿温玄一直对贤侄推崇备至,如蒙不弃,老朽想向贤侄请教一下有关建立马车行的事宜。”
说着,他也不待吴若棠拒绝,便对身旁的温婉儿道:“婉儿,你替我招呼一下淡月姑娘……林贤侄,老朽在书房恭候大驾!”说毕,头也不抬便转身离去。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不但令吴若棠奇怪不已,便是温玄也是摸不着头脑。虽然他的确在温师仲面前提起过吴若棠,可并没想到温师仲会对吴若棠如此重视。
吴若棠征询地望向温玄。温玄想了想,向吴若棠微微一笑,暗中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吴若棠自己灵活应变,口中并不说话。当吴若棠叮嘱淡月几句,起身跟着领路的侍女向内堂走去时,却见到温恒俯头向身旁的宗维汉嘀咕着什么,双眼却望着自己,眼神中泛起一丝惊异警惕之色。
温府书房。温师仲背对着吴若棠站立在窗前,仰望着天际那一轮迷蒙的弯月,沉默不语。窗外的寒风扑卷进来,抚弄着他额际的一缕白发。从侧面看去,此刻的温师仲沉稳冷静,眼神中竟似有一丝忧虑之色,和之前在大堂中豪气逸飞的神情大相迳庭。
过了许久,温师仲突然长叹一声道:“时间过得真快呵……当年我满怀着热情,以弱冠之龄带领着族中菁英子弟来到襄阳,一手创立了长江水运系统。如今,昔日的战友老的老,死的死,竟没有一个能和我共守这不世功业。唉!岁月催人老啊!一转眼,我温师仲也已白发苍苍,只可恨族中二代弟子竟没有一个杰出人才,这偌大的家业眼看就要后继无人了……”
这一番说话甚是突兀,本不应该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吴若棠在惊讶之余,只得小心翼翼道:“家主何出此言?以鄙人看来,温大公子处世沉稳小心,温二公子聪颖机巧,均是堪当大任之才。再说,家主鹤发童颜寿泽绵长,现在担心这些事未免过早了。”
温师仲转过身来,眼睛盯着吴若棠半晌,方摇头苦笑道:“你我均知温家即将大祸临头,你又何苦拿这些虚伪的话语搪塞于老夫……吴小棠啊吴小棠,只要你答应我不去碰婉儿,我就和你一起合作对抗天山剑派!”
骤然被温师仲一口叫破身份,吴若棠大吃一惊,站立起来时连几上的茶盅也被带翻在地。他提气凝神聚起天魔功,口中却惊叫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吴小棠?”
温师仲似笑非笑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