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这话,可是吓到我了。
没想到,这家伙整天板着张脸,这临到关键时候了,这一句句说得,丢在地上都有响。
这算是把隋炀帝的短处,全给说中了。
我心想,这下皇上他可没话说了吧。
这时候,隋炀帝突然说话了:“这说话的,可是朕从前府里的,那个小家奴?”
文官的脸色一变。
他好像没想到,皇上被他这么问,竟然会答了这么一句。
我跟那文官不熟,也没听说过他的出来历。听隋炀帝这么一说,我倒是忍不住有点好奇了起来。
隋炀帝又说了,那就是说给文官听的:
“想当初,朕还是晋王之时,你就是我府内的一个笔墨家奴。
你犯了事,差点被朕的管家活活打死,是朕把你救了下来,一路提拔重用。
朕登基后,更将你招来朝堂之上、屡加升迁,让你做到了通议大夫兼监门直阁,当朝重臣的高位。
朕这一生的功过是非,天下人、后世人,都可任由评说。
可唯独是你,没有这个资格。
你还以儒士文人自居,那你学的礼义廉耻、知恩图报、忠君为国,都到哪里去了?
你还有脸支持对朕说话,还敢说什么,‘羞愧万分’?”
皇上的话,说得冷淡的很。
可那文官的脸,一下就发青了。
虽然他是反了,可这人啊,终究还是要脸的。
尤其是像他那样的读书人,那什么“文人风骨”一的,更是讲究得很。
皇上说的没错,他是皇帝,是那文官的救命恩人,还让他做了大官。可那文官竟然敢造反,还当着众人的面,来数落皇上。
这说出来,可算是丢死人了。
那文官顿时低下了头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心想乖乖,这皇上就是皇上啊。
这才几句话,就把司马德戡和文官这两个人精,都说得讲不出话来。
而其他那些人,包括那些骁果军的兵将,听了隋炀帝的话,也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就连我自己,都有点惭愧了。
说起来,大家都是受过皇上大恩的,却反过来要对皇上下手,这谁心里没有点内疚?
宇文化及看这形势有些不对路,手下的人竟然都开始动摇了,就连连给司马德戡打眼色。
司马德戡一狠心,就道:
“杨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杨广”,这可是隋炀帝的名号,我们为臣子是决不能叫的,这可是犯了大忌讳。
这司马德戡,他是看说不过皇上,要彻底撕破脸了。
“姓杨的,”司马德戡指着隋炀帝的后背道,“刚才说的所有罪过,都是你犯下的。
你说得再好,也抵赖不过去。
没有你做的这些错事,这大隋的天下,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田地?
好,这里不是西阁,你们杨家的宗庙么?
你抬头瞧瞧……”
司马德戡指了指,前面大木架子上摆着的,两个灵位。
一个灵位放在了正中,上面写“大隋高祖文皇帝之位”,做得好看极了。
另一个放在最下层的一个角落里,邋里邋遢的,上面写着五个字——“房陵王之位”。
司马德戡的脸面,变得恶狠狠的了:
“我大隋高祖文皇帝、你的父亲杨坚,还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