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隋炀帝越是这样,大家伙就越是心里没底。
当时,那么多人围住了他,可就是没人敢靠近。
“隋炀帝当时全上下的样子,”赵寒道,“令狐将军,你可看清楚了?”
令狐德正点头。
他说,当时,隋炀帝盘膝坐在那里,就像个坐着念经的和尚。
皇上他好佛法,这我们都是知道的,可那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还有,他是个皇帝,平好吃好喝,浑都是圆圆润润的。
可那晚,我看着他坐在那儿,上的龙袍松松垮垮的,好像整个人突然瘦了一大圈。
那龙袍还破破烂烂的,沾了好多泥尘,就像刚下了田回来一样。
赵寒目光一凝。
看来没错了。
那晚,隋炀帝肯定是先去了迷楼的地宫,炼化上古血脉失败之后,才去的西阁。
他的子突然瘦了,那就是受了重创的征兆。
还有他残破的衣裳,上面的泥土,这些都是证据。
令狐德正又说了下去。
当时,我们都这么看着,谁都不敢动。
忽然,皇上他就说了一句话:
“你们,终于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转,连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飕飕的,在那阁楼里飘啊飘啊,跟个鬼怪在说话一样。
这声音,我这一辈子都记得。
当时,我们没有一个人敢答话。
过了好半晌,宇文化及才给司马德戡打了个眼色。
宇文化及这家伙心思很重,平里就不怎么说话的,所以他什么事,都让司马德戡打前哨。
司马德戡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走出来了些,道:
“皇上,臣等本来是在宫外驻守着的。
可这入夜没多久,忽然就听到这宫里,有大吵大闹的声音。
这些子,外面那些贼人闹得紧,这江都城的里里外外,都是风雨飘摇的。
宇文将军他担心着皇上您的安危,就把臣等都叫上了,带了人马进宫,护驾来了。
如今,看到皇上您安然无恙,那臣等也就放心了。”
说完,他就对隋炀帝鞠了一躬。
隋炀帝冷笑了一声。
他还是没有转,只是缓缓抬头,看着前面架子上,那些先皇祖宗的灵位。
“司马德戡,”他冷冷道,“看你平那中正耿直之态,到了此时,却学会卖口乖了。
这些,都是宇文化及那个反贼,教你的吧?”
“反贼”这两个字,很刺耳。
司马德戡愣了一愣,没有回答。
旁边,宇文化及也稍微皱了皱眉,可还是什么都没说。
“皇上,”司马德戡又说了,“臣等确是来护驾的皇上明鉴。”
“是么?”
隋炀帝冷冷道:“那好,朕如今很好,不需要人来伺候。
你们都退下,到宫外候旨。”
没有一个人动。
“怎么,”隋炀帝道,“没话说了?依朕看,你们到这里来不是护驾,而是劫驾。
你们这是要杀了朕,对么?”
“臣不敢。”
司马德戡说着,又看了眼宇文化及,好像还有点害怕的样子。
宇文化及冷冷看了他一眼。
司马德戡这才鼓起胆来,对隋炀帝道:
“皇上,臣等今晚前来,除了要消灭乱贼、保护圣驾之外,确实还有一件事,想斗胆向皇上进谏。”
“说。”隋炀帝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