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在电报中说,我、常凯申,准备同你们合作。作为交换,我要求保证不变侵犯。我可以在许多方面提供帮助,虽说不是在所有方面。”
“举个例子在哪些事情上帮忙?”
“比如说,把詹国强交给他们。”
“那吴四宝呢?”
“我们还是先等您的中心的答复吧。您怎么看,他们会同意吗?”
“我认为不会。”
“为什么?”
“他们没有把我看作同时代人。”
“回答得妙。谢谢您的坦率。不过您还是会拟出这封电报以防万一,对不对?”
“如果您坚持要这样的话。”
“很好。谢谢。现在谈第二件事:您能把自己工作的全部情况告诉我吗?所有的,从头到尾。”
“您可以看我的个人档案,那里边全写着呐,分队长。”
常凯申笑得前仰后台。他真的笑了,用手擦擦眼睛,摇晃着脑袋,但过后他的脸又变得毫无表情:
“李广元,假如您办不到的话,我们就会把您的各种指标记录在仪器里我有很出色的医生。而您就会在她身边说梦话时使用的语言我会让我的人听听您的声音他不仅是我们是着作颇丰的文学家,他写过一部描写间谍的小说。他说,从出生的情况看,您是东北人。”
“我承认又能使您得到什么,分队长?”
“我在考虑未来,李广元。我们这行的人不能独立生活,我们不能少了指挥,我们的生活好象是一支乐队。”
“等到对您的建议有了答复之后,我必须给您写出一切吗?还是在这之前呢?”
“一分钟也不要拖延”
李广元摇摇头:“我会十分痛苦地死去,而我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别生气。”
“那么您拟电报吧。”
李广元拿起铅笔,写下电文:“中心,我已被缪勒逮捕。他建议进行合作。他准备帮忙抓住詹国强。作为交换,他要求保证他个人不受侵犯。”
常凯申认真看完电文,问道:“没有什么花招吧?”
“能有什么花招呢?一切都很简单,就象牛哞哞叫。”
吴四宝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一切不是在几天内是在几小时、也许是几分钟内就能决定的。
他明白,汪未经前往堡垒将打击他提出的计划,而他现在已经确认了这一计划并详细地研究了所有细节。
所以他继续尽一切努力让汪未经留在南京。他忧心仲仲地谈视着主席询问短个来访者,以决定他是否要继续在大本营进行斗久或者是最好飞往安全的地方。
吴四宝十分了解汪未经的性格,所以他明白,日益恶化的多疑症在迫使他做出反常的可怕的决定。吴四宝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提出候选人,如果说服或者那个被他吴四宝押上了赌注的人(汪未经很赏识他)提出否定意见的话,那就能干得即快又牢靠在两三天后就会提出建议,而汪未经会象平日一样认可吴四宝看中的那个人的使命。
但是汪未经的同情心出于他沉溺于杯中之物感到痛苦万分。汪未经讨厌他,但同时又有兴趣可怜他。先生认为,既然他是工人出身并且领导过“阵线”,那就必须把他控制在自己身边。同时他认为,一个人若是经受着按党的道德法则须惩罚的顽疾带来的痛苦,那他就会对自己格外忠实。他对别人的态度也是如此。近几个月里,他的宠儿、最有名望的建筑师、前军事经济部直言不讳地对他说;战争失败了,因此,毁坏桥梁和工厂将使得工业在战后丧失复兴能力,而即使是这种复兴也只有在西方资本的支持下才是可能的。无论是什么朋友,汪未经都不能容忍这种坦率。他边听,边奇怪地微笑。吴四宝有时觉得,他有一种奇异的功能,可以对他不想听的话无动于衷汪未经十分困难地同他谈完话。此时在场的人都面如土色,担心他成为汪未经又一次歇斯底里发作的见证人,震怒的话会下令处死自己的宠儿。然而汪未经忽然把他叫到身边,让他坐下,拿过来的“博物馆”的图纸。
一张张绘图纸摊在桌上后,汪未经说:“听着,我越是仔细研究您的方案,就越觉得把雕像运过黄河特别困难。那边毕竟是个小城,那么绝对的对称就是必不可少的了。对此您有何见解?”
他惊恐地望望元首。那边已遭到盟军轰炸,占领这个城市只是一星期内的事情。可这个双手发抖、长着一双凸出眼睛的人却在高谈阔论博物馆的未来,讨论什么形式的对称最好和如何把雕像运过黄河。
他刚从前线回到总理府时,吴四宝来找他。
“听着,”吴四宝友好地拥抱着这个可恨的主席的宠儿,说;“我认为,现在人们会向您提个问题:我们是否要去那边。您也明白,公开发生冲突是几个月之内要发生的事,我们要坚持的时间不会很长。他们的联盟在破裂。所以我请您劝主席前往山区。”
吴四宝是个精明人,他准确地估计了他。在同无外乎单独在一起时,他在提问之后,做出了出乎他自己意料的与吴四宝的请求裁然不同的回答;
“我的老师,既然您亲自要求为每一幢楼房、为每一个窗口而战,那么您有义务留在重围之中的南京。”
“对。不过在那边有更好的通讯手段,”汪未经反驳说,“军人们认为,我在那里更容易领导整个战场的战斗。”
“军人在捍卫他们狭隘的职业的事业,而您却肩负看政治上的战略重任。”他绝望地说。他明白,他的每一句话肯定被吴四宝录在了磁带上。
汪未经一下子蔫了,一动不动地坐了一阵到博物馆的图纸前。
“听着,”他转过身说,“我还是感到不安,鉴赏家们会怎样评价米开朗基罗与拉斐尔的相似?米开朗基罗毕竟过于轻率,我觉得,从民族性的观点看,他的艺术是不够健全的。有时我觉得,这种有意识的不严肃,往往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