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饱难求。‘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不稼不穑,硕鼠而已,尔等有何能为,声色犬马如同禽兽,还敢托言纵/欲尽性,独酒色为尔之性耶?”
“今日就算你罪不至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楚煌一抖琴弦,玉斧飞起半空,斫到一棵树上。“你不是喜欢飘飘/欲仙吗,今天我就成全你。”说着一提公孙穆,飞起一脚,将他踹的腾起半空,砰的撞到大树上面,脑袋一晕,顺势滑下坐到斧刃之上。
“啊……”惨叫声响彻夜空。
“穆弟,”公孙朝大吃一惊,掠起半空,将公孙穆救了下来,却见他满头冷汗,下半身血红一片。“你竟然将我穆弟废了。”
“我正是要救他性命,不然,以他这样的作为,总有一天要被人碎尸万段。”
说到此处,楚煌不由想到张浅语咬牙切齿的表情,“虽然是她胁迫我在先,不过以后遇见她还是躲远一点儿,除非杀了她以绝后患。”
“庞。”楚煌想起弹琴相助之人,连忙跑进密林寻找,想着将琴弦还给庞鑫。
“咦,你是……莫非这世上还有琴音和庞鑫相上下之人?”
一个怀抱瑶琴的女道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楚煌微微一呆,大感匪夷所思。他先入为主,只道帮他解了绑缚的琴音定是庞鑫所发无疑,却没料道另有其人。
那女子一身月白道袍,发梳道髻,眉目清丽,温雅高洁,怀中抱着一具瑶琴,翩翩若仙,不类俗客。
“公子力挫公孙穆,真是可喜可贺。”
“多亏了道长相助,楚煌感激不尽。”楚煌拱手笑道:“还未请教道长大号。”
“楚煌公子,”女道浅浅一笑,“在下‘乘化道’嵇鸣玉。”
“乘化道?又是八大魔宗的人。”楚煌微微一讶,“素称神秘的‘八大魔宗’片刻功夫便见了两个,倒是际遇未有之奇。”既然同为‘八大魔宗’,嵇鸣玉为何要帮他对付公孙穆,楚煌正不得其解,刚要探询一下。
半空中一个声音道:“阮宗主,你我同为‘八大魔宗’之一,又是道门一脉,你为何要处处跟我作对。”
“哈哈……”一人笑道:“长夜魔宗厚诬我宗门先师,本宗主自然要正本清源。”
话声中,一辆坚车从密林中飞了出来,车上坐了个英俊男子,浓眉细目,隆鼻薄唇,头戴金丝蝉翼冠,颔有浓髭,颇有几分顾盼自雄的架式。此人便是长夜魔宗宗主杨假。
“宗主,……”公孙朝一见那人,喜形于色。
“左使怎么了?”杨假见公孙穆浑身是血,浓眉紧皱。
“哎,我穆弟技不如人,被人家给废了。”公孙朝无奈。
“鸣玉,你在这做甚么?”一个半百老者本是追逐杨假而来,一眼晃见嵇鸣玉隐在密林中,顿时收起身法,停了下来。
“宗主,”嵇鸣玉见了一礼,给楚煌介绍道:“这位是我‘乘化道’宗主阮从啸先生。”
“阮先生,久仰。”楚煌看那老者头带葛巾,身披鹤氅,五绺长髯,鹤步龙形,衣袍轻缓,手持藜杖,哪有丝毫一门宗主的味道,不由暗暗称奇。
阮从啸摆手道:“什么宗主先生,不过是虚应故事,乡野之人,乐此沐猴而冠何为?”
“阮先生,杨宗主,你二人卖我庄某人一个薄面,今日暂且休战如何?”
声音传来,却是庄丕浑父子三人追了过来。庄丕浑瞧见阮从啸,远远便高声劝阻。
“我和杨宗主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要打也不争这一时半会儿。”阮从啸捋须笑道:“不过,庄兄你现在虽是劝我,呆会儿只怕要换我拦你呢?”
“阮先生,此言何意?”庄丕浑面露讶色。他知阮从啸不会无的放矢,一时却不知他话中所指。
“三妹,你怎么在这儿?”
“三妹,你怎么了?”
庄倏兄弟见庄蹁跹面颊,目光迷离,顾视一眼,都是大感不对劲儿。
“我……我好难受。”
庄蹁跹被迷香折磨许久,方才一心抵御公孙穆还能勉强支撑,这时见到两位兄长,心头一松,登时摇摇欲倒,手中银锏‘铛啷’滑落在地。
“蹁跹中了公孙穆的迷香,只怕有些不妙。”楚煌把公孙穆如何威逼庄蹁跹就犯的事说了出来。
“公孙穆在哪,让我先宰了他。”庄忽勃然大怒,拽起牛耳尖刀,就欲冲上。
“忽儿且慢,”庄丕浑面色微冷,沉声道:“让他先把解药交出来,救你妹妹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