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顿时大为被动,在花枝上站立不住,御风飞掠,站到竹筏上面。
“庄老大要糟呀。”楚煌暗暗。
果然庄忽持重许多,不但未有露头拼斗,反而一个猛子钻到竹筏,挥起尖刀,依前法施为。庄倏对着湖中射了几箭,都伤他不到。再僵持片刻,竹筏哗的一声,从中炸开。庄忽双手疾抓,拉住庄倏双腿,猛然拽下。
庄忽绰号‘覆海夜叉’,一提名号能叫过往商旅退避三舍,庄倏虽也熟悉水性,比起乃弟可就差远了。龙游浅海还要遭虾戏,何况对方是水中蛟呢。
庄丕浑得了报告,大步赶来,一见两兄弟在水中扭打,不由火冒三丈,“老大,,你们还不住手?”
庄忽见老爹露面,不情不愿的松了手,庄倏已经喝了不少污水,好在他颇有几分修为,还不至于晕死过去。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都给我闭门思过去。”庄丕浑拍了拍胸口,咳道:“气死我了。”
……
楚煌两个躲在一旁看了一场好戏,及见庄丕浑亲自赶来,不敢遗人话柄,便乘隙溜回客房。
庄丕浑将孔琬全族都劫了上山,虽未明说要拉他入火,赤飞霜和庞鑫这两门亲事若真是结成了,孔琬可就是上了贼船,想脱身也不可能了。庄丕浑老谋深算,一顿家宴就搞定一切,果然姜是老的辣。
楚煌一推房门,就见红桃坐在书桌后面的靠椅上轻轻抽泣,绿柳围在她身边小声劝慰,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两女见她回来,两双滴溜溜的明眸齐齐看了过来,红桃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晕红着脸道:“楚公子。”
“公子,你回来了?”绿柳喜滋滋地道:“困了吧,我给你打水。”
“公子,我……”红桃指了指房门,欲言又止。
楚煌看她面上泪痕未干,颇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故作不解道:“好好的哭甚么,谁欺负你了?”
“没……”红桃慌忙。
“哦,我知道了。你们三日后出嫁,你是应该陪嫁的吧。喜极而泣?”
红桃微微一呆,似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楚煌笑道:“放心吧,那位赤公子的为人很好的,你放心嫁就是。”
“嗯。”红桃轻轻点头,“不打扰公子休息了,红桃告退。”
楚煌摆了摆手。
红桃走到门口,正撞到赤飞霜拐了过来,想到楚煌方才的话,顿时面颊绯红。
“她见我脸红甚么,奇怪。”
赤飞霜摇了,苦笑道:“楚煌,我算是明白你说的女扮男装的麻烦了。庄蹁跹竟然要跟我成亲,这可如何是好?”
“实话说了吧,事到如今,我也是一筹莫展。”楚煌道:“要么挑明身份,要杀要剐随她。要么,给她来个不告而别,远走高飞。”
赤飞霜轻轻一叹,“孔庄主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他有了难处,我又怎能一走了之。”
“我就知道飞霜你重情重义。”楚煌道:“现在也只有尽量将庄蹁跹稳住,等我们脱了身,日后还可以向她解释。”
赤飞霜迟疑道:“其实庄蹁跹本性不坏,如此对她,我总觉得于心不忍。”
“公子……,赤公子也在。”脚步声响,却是绿柳端了盆水走了进来,面里还冒着热气。
楚煌接过的毛巾,净了净面,赤飞霜便告辞出去。楚煌推说中午饮了酒,有些犯困,便自顾上床休息,眼睛阖上,脑子里却在想着鹰愁崖的地形地势,想来想去,若不用奇功异法,想要将孔琬的百十口家眷,从层层卡哨的严密防守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护送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
前时‘紫芯梧桐’已还给南葳助她调养元力,他手上还真没有合用的宝贝,庞鑫的本事是不必说了,孔琬虽未展示过神通,听那皇赤瞳的意思,该当不在庞鑫之下。南葳先前出入三川五岳寻求破解‘寒蜩冰蜕’的方法,及后来赤飞霜得毕方铠之助,将寒毒渐渐压制,南葳看此法果有奇效,才将此事搁下,以后便不见回转,或者受了孔琬之托,先到金风国寻找安身之处了也说不定,不过,现在众人身遭厄困,难以脱身,也不能她能否赶来相救。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困意渐渐袭来,便真个朦胧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