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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兄,你闯了大祸了。”
从栩然堂出来,孔琬便拽着楚煌疾步走到园中僻静处,埋怨道:“元贞若知道你胡乱给她订了一门亲事,肯定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飞霜女扮男装,这事纸包不住火,早晚都要,到时庄氏父子必然迁怒于你,你身家性命俱在他掌握之中,岂能不早做补救。”楚煌顿了一顿,谑笑道:“若是庞鑫真能和庄倏结成秦晋之好,不但你可以平安无事,飞霜也能早点脱身。”
“你只图自己脱身,可曾顾及我姊的名节和终身。”孔琬一拂衣袖,气忿异常。
“庞鑫神通广大,她若心有不愿,谁能勉强得了她。”楚煌小声道:“你只需跟她说如此如此。”
“如今也只能拖得一日是一日了。”孔琬道:“我凤皇一族为了避忌天庭,本是不愿在人前展示神通,惊世骇俗,多生事端。现我全家失陷在这鹰愁崖上,江船九部势力广大,想要从容脱身,谈何容易。说不得只好使些变化,早些脱此厄困。”
“你若无意给横江王当臂助,还是早做决断为好。”楚煌轻声一叹,“你听那张浅语说起神异之事,舌灿莲花,能使顽石点头,再观黄天贼的所为,真如孟子所言,‘以若所为,求若所欲,如同缘木求鱼一般’。孔子云,‘巧言令色,鲜矣仁’。岂是仅对一人之善恶而言之哉?神魔妖道,官商寇霸,无不可以此言证其真伪。‘听其言而观其行’,‘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参以此法,没有不露出狐狸尾巴的。”
“虽然如此,若非会通古今,岂能察其源而辨其流。‘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便身死,千古真伪复谁知。’今日黄天贼凿凿大言,我不敢信也。”
孔琬点头道:“我心中早有定计,绝不会见猎心喜,眼下金风国还算安稳,宰执辛充国颇能开诚布公,若是战事不起,或许能有些作为。”
“你快看……。”
楚煌远远看见庄氏兄弟从园中走了出来,边走边争执甚么,暗道:“这两兄弟为了迎娶张浅语该不会打起来吧。”
庄氏兄弟在一片湖水跟前停了下来,庄忽大笑道:“大哥,此次出兵四郡,靠的是水上功夫,你轻功虽好,奈何却派不上用场。张肯定不会选你。”
庄倏讥讽道:“你覆海夜叉那么能耐,怎么前日却让人家逮着了。”
“你……”庄忽被戳到痛处,勃然大怒,挥手揭下披风,飞身跃到湖中的竹筏上,冷哼道:“大哥,有本事别作口舌之争,咱们水里见个高下。”
“怕你。”庄倏纵身疾掠,在湖面上轻轻一点,踩到一丛荷花上面,环抱双臂道:“谁若离开湖面,便算谁输了。”
“一言为定,输了的人便自动退出。”
庄忽挑起长篙,在身后一撑,那竹筏便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庄倏轻哼一声,算作回应。竹筏堪堪要撞进花丛,庄忽大喝一声,挥起长篙横扫,风声呼啸,气势凌厉。
庄倏猛掀披风,宛如生成鸟翼,悬在半空。双腿连态蜻蜓点水般立到长篙之上。庄忽疾抖长篙,点截横扫,连绵不绝。两人飞快交换数合,一时却谁也占不到便宜。庄忽心中焦躁,脚下用力,竹筏呼的一声,打横撞去,庄忽以篙作,挽了个花,斜刺里疾搠。
庄倏微吃一惊,提了口气,半空中一个后翻,飞腿力劈而下。庄忽双手一滑,长篙倒搠,‘啪的’将竹筏绑绳刺断,其势不绝‘卟的’扎到湖底淤泥里。
庄忽站立不稳,双脚撑着竹筏摆了个一字马坐到湖面上。庄倏见机不可失,半空中腰身一转,飞快的弯弓搭箭,倏倏两箭射来。庄忽微微失色,猛的将长篙拔出,挥篙疾挡时,‘卟的’一箭射穿竹篙,另一箭却穿透发髻,上下摇晃。
“怎么样,二弟,你可心服。”庄倏得意笑道。
“我服……个屁。”
庄忽丢了长篙,将发上箭支拔下,‘卟的’钻进水中,只听砰的一响,两片竹筏合上,湖面也恢复了平静。
“这两兄弟还真打呀。”孔琬在一旁看的直。
“但愿不是生死相搏。”
楚煌一语未落,湖中凝起一片涡漩,荷花丛中枝叶横飞,伤残无数。庄忽挥舞两把牛耳尖刀,将荷盖削得一朵不剩,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