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吸气声。议论声也越见大了些,众人纷纷叹道今日确是撞上了稀罕事,居然有两人同时中选,还不时有人猜测着我们二人的身份来历。
那老鸨却是笑得更开了,直道了恭喜,然后朝那小丫鬟使个眼色,着她引我们到那仙仙姑娘的闺房。
我心里是有些欢喜的,没想这么容易便可见着那艳名远播的美人。绝世琴音只是个幌子,其美貌风姿亦不得见,加上我本是女儿身,其实对这仙仙姑娘已失了大半兴趣。但眼下被这么多人眼馋着,又平白有了几分飘飘然,正待欣然前往时,却觉一步也挪不开。扭头一看,竟是被羽山亦拎住了后颈的衣裳。
“本少爷今儿个没兴致了,不去。”
羽山亦冰雕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喜不怒,却看着很是骇人。我忽然有些明白方才逃走那几人的狼狈是为何了,遂抖了一抖,道:“不去……便不去罢。”
-紫眼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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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几章,我很想念南宫澈啊……唉
第四十六章 怅然思
出了描翠楼,羽山亦在夜色中走得极快,我需得小跑着才能与他并肩。
“你原先并不知道有个抚琴绝妙的仙仙姑娘时,不也打算去逛逛的么?怎的就突然恼了呢?”我眼角瞥了瞥他,小心问。
他没答话,却也没火,只板了脸脚下生风。
我胆子稍大了点,继续轻声道:“竟不知道你真是为听琴去的。我多半也晓得,那种满怀希望一夕被冷水浇透的感觉。”
的确是晓得的,当初金銮殿上指婚,我不也是经历过这一遭。当头棒击,期望落空,寥落错嫁。想想怎么着也比他要凄惨得多,不由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并不是,我是气我自己。”羽山亦停下步子,目光飘渺望着前方,幽深的眸子里流动着难言的波光,“算了,不提也罢。”
而我,此刻已然被方才那一想扯进了旧日的回忆之中,勾了勾脑袋,也不再说话。
南宫澈……事到如今,到底我还是对他在意得很,所以先前那些失望倒不提也罢。
算起来,我从皇宫里被掳出来已经是第三日了。也不知道京城里现在是怎么个光景?爹娘应该已经看到我的留书了吧,那里面我除去简短写了我随羽山亦离开的事情,还附上了一张蓝音的画像。当时也不过是心思一动,想看爹爹能不能调查出些什么,没想倒歪打正着留了一线线索。同样的信,南宫澈应该也拿到了吧?不知他可会为我忧心?可会来救我?
这般一想,便十分怅然。
羽山亦走在我旁边,步子早放缓了许多,兀自低着头,一头银全散在了脸侧,泛着泠泠清辉,看起来也很是怅然。
我看他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接着怅然。
如此晃晃悠悠地回到客栈,厅堂里用晚饭的人确实已少了,只余几个粗布衣裳的汉子围了一桌喝酒。
我有点累,便朝着羽山亦摆了摆手,先上楼了。
闭了房门将那星座传说又取出来读了一会,也颇有些心不在焉,索性着店小二送了热水来,简单洗漱了一番便上床了。
近来接二连三生的事件彻底颠覆了我从前对生活的认识,让我脑袋里很是混乱,千丝万绕地打着结。
从被宣进宫观星那日起,命运的轨道就仿佛有了微妙的偏离。被软禁,封妃,撞破南宫律与柔妃的私情,被人掳走,脱逃,遇见一个人说可以治好我的眼睛,然后再次遭擒,还吞了毒药,彻底沦为了他人砧板的鱼肉。这些都是住在天颜居里十六年的那个颜洛所无法想象的。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单是爹爹为我种下的春花秋草繁华三千,原来所谓虚伪、欺骗、威胁它们离我也并没有多遥远。它们有着锋利的刃,紧挨着我,只要我稍不留神,就会被它们擦破了皮。我不断地觉得不安,不断地出现幻觉,还有那些古怪的梦……白日里我还能强撑着精神跟羽山亦抬个小杠,说些玩笑话。可此刻一躺在床上,这一大溜的事情却是再也压不住,硬是要在眼前过上一遍。
我一向自诩豁达,凡事都不大当个事儿,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因为我并不曾见过真正的风雨。
说起来没出息的很,在这一团乱麻中,唯一抽出点尖来让我打心底里有些欢喜的,不过也只南宫澈了。
尽管从我进了宫就再没他的消息,尽管想起他时心里会有点闹气,但他仍然是我心尖儿上的一簇火苗子,单是想起了,也会觉得温暖些,明亮些,不那么害怕些。
但这簇火苗子却也烧得我心疼,每每想起他,欢喜了总没一会就要忍不住地患得患失,想着我不在他身边,他是否夜夜美人在怀,是否也讲了那些好听的故事给别人。
我眨了眨有些酸涩的双眼,扫了眼窗子,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枝轮廓清晰映在窗户纸上,看起来很是萧索。心里忍不住长叹,这怅然还真是没个尽头了。
突然,窗户上黑了一下。我赶紧丢掉满心的愁绪警觉起来,蓝音的两次夜袭,实在是让我对此等行为有些阴影。不过一动不动地凝神看了半刻,也没再现别的异样。许是什么东西刚好飘过窗前了吧。我抚了抚额,一边给自己宽心,一边将被子往上拽了拽,却不想手指却赫然碰到了一片薄纱,凭手感就知道绝不是被褥,而像是、像是女子的衣料!
我悚然往床边挪了挪眼睛,猛地坐起来,尖叫出声,一颗模模糊糊的人头正好好地搁在床沿上!
“啊——”
随着我的尖叫,门被撞开了,不知谁点上了蜡烛,眼前突然亮堂了,于是我看见羽山亦与蓝音一同冲了进来。
还看见……那人头动了动,缓缓站起来。
“原来是位女娇峨,难怪会拒绝我。”女子的声音叮咚叮咚的,很是入耳。借着光,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碧色衣衫的女子,身形很是窈窕,与我方才脑中一闪而过的什么掉头女尸之类并无任何相像之处。
“你是何人?”蓝音住在楼下的通铺房间,竟与住隔壁的羽山亦同时进来,轻功果然了得。
“我是谁?”那女子咯咯地笑起来,然后在屋子中间转了个圈,“我的名字就写在我的裙子上啊,你们看不到么?”
揉了揉眼睛,果然见那碧绿的裙摆上绣着一排不算小的字,我仔细辨认了一番,读出声来:“木—木—仙—仙。”
“这名字倒妙得很。”此刻灯火明亮,又有两个男人在门口站着,我已平复了许多,看了这名字,便冷静地赞了一赞。
“什么木木仙仙,人家叫林仙仙啦?”女子一跺脚,佯怒道。
林?仙仙?好像今夜在那描翠楼里是听谁说过那仙仙姑娘便是姓林的……
“你便是那艳名远播的,描翠楼的仙仙姑娘?”我有些艰难地咽了咽,问。
林仙仙掩嘴复娇笑了一阵,随即矮身一福:“正是。”
我瞟了一眼门口,蓝音已经退出去了,羽山亦也正抬了脚要退出去。
“请这位公子留步!”林仙仙急道。
我嘴角噙了一抹玩味的笑,还真是精彩啊,这一天一天的,新戏本随时上演,倒不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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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轮流转(补新年加更)
实在很抱歉,一直承诺的新年加更现在才补上,让大家久等了。
最近过年事情很多,每天抢着时间码字,而且不顺,让我很是心力交瘁,献上这章加更后,紫瞳想休息一下,好好把情节理理顺,也让自己状态更好一点。对不住各位大大了。
祝各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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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姐妹们骂了,说我这个写的不清不楚的,好吧,补充一句,其实我就是小歇一下,最晚最晚2月10号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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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留步!”林仙仙一面说,一面已一个箭步挡在了羽山亦身前。没错,是一个箭步,像朵绿云般,嗖地一下就过去了。她那纤细的小胳膊一张,往那一站,足足比羽山亦低了一个头。
“做什么?”羽山亦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从语气里听出他惯常的漠然。
我将被子往身上拢了拢,饶有兴致地摆出看戏的架势,心里却不敢完全放松了。此女虽看着柔弱不堪,但只凭她悄无声息地就进了我房间,怕也不是面上那么单纯。
但听那林仙仙脆声道:“我在这描翠楼里挂牌月余,只有我拒绝别人的份,哪里有被拒绝的道理,是以要讨个说法。”
我半真半假地笑了出声,道:“那仙仙姑娘可要小心了,今晚的事情万万不可让别人知道了去,否则从明日开始,拒绝姑娘的人怕是要越来越多了。”
那绿纱从羽山亦的影子里闪出来,顷刻又旋到了我面前:“说得极是,小姐倒是个聪明人。”
“客气,如果姑娘只是来讨个说法,那现在也看到了,我是个女儿身,一时兴起进了你家楼子,倒是辜负了佳人一番美意,实在抱歉的很。”
见我这么说了,林仙仙想是也不好胡搅蛮缠地再去问羽山亦,只好怏怏道:“小姐这么一说,倒是仙仙莽撞了。眼下夜深,不扰各位休息,仙仙告辞。”
待她最后一片衣角也消失在门槛上,羽山亦看了看我,就要从外面把门给我闭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一声:“羽山亦。”
他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我,我赶紧冲他笑笑,有些紧张道:“能不能坐一会儿?”
羽山亦突然弯了弯嘴角,又跨进来,将门拴好,自顾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徐徐道:“你害怕?”
我带着被看穿的心虚干笑了一声:“你看不出么,那女人不简单。”
他抿了口茶,斜眼睨我:“你都看出来了,没道理那蓝音看不出,他怎么就那么放心撂下咱们俩回房了呢?”
对啊,照理说我们眼下只离京一日,还在极不安全的地界儿,可蓝音却总是尽可能地独处,他那么谨慎的人竟不怕我被抓了去么?我疑惑地看看羽山亦,他倒一副十分悠闲的样子,手中捏玩着茶杯,身上披的是白色的睡袍,可能方才冲进来得急,腰带也没束好,一坐,整个衣领便松松地垂下来,露出大片胸口。
我愣了一下,赶紧将目光移开,望着屋顶问:“你怎么想?”
“我的想法是——”羽山亦突然欺近了,靠近我耳朵边轻道:“他的伤还很严重。”
我张大了眼睛。是了,如果这么解释就全通了,包括给我们喂药。
“那我们要不要趁人之危?”我压低了声音问,结果一转头,差点跟羽山亦鼻子碰鼻子,我赶紧退后,又羞又恼地低喝了一声:“你,坐回椅子上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的眼睛里竟有一些仿佛忧伤的东西晃了一晃。
“趁人之危之前,还是先确定一下的好。”随即羽山亦便恢复了常态,不再看我,退了几步跷腿坐上椅子,不紧不慢地说。
“怎么确定?”我不经意地抚着胸口稍微有些不对劲的心跳。
“很简单,他既有箭伤,总要挑些时辰换药,我们多留心些就是了。”说完羽山亦就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又掉头回来帮我吹了蜡烛。
门叶在黑暗中“吱”地合拢。我本来还想躺下去接着怅然一会,没想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仿佛有一股冰凉的薄荷香罩过来,很像南宫澈身上的味道,我便在梦里狠劲地抽了抽鼻子。
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看着大亮的天光,我不禁大惊失色。赶忙翻身下床,趿拉上鞋子就奔出去敲羽山亦的门。擂了好一阵子,门并没有开,他的声音却从后面传过来。
“颜洛。”
我惊惶地回过头去,却见他单手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汁水缓步走过来。
“进来说。”羽山亦对我一点头,另一只手推开房门。
“我以为你们走了……”我听见自己细若蚊蝇的声音讷讷说着。
羽山亦仿似没有听见,只朝屋内抬了抬下巴,道:“昨晚我刚从你那出来,店小二就慌慌张张跑上来找我,竟是那蓝音在自己门前昏了过去。我把他弄回来脱了衣服察看的时候,肋下的伤口尽数裂开,绷带都被血染透了。我琢磨了一下,约莫是他赶到你房间时过于着急,导致力道没用匀,才撕开了伤口。”
我有些讶然,这个蓝音,他的伤竟这么重么?
羽山亦挑了挑眉,唇边溢出一丝邪笑道:“眼下倒省了我们试探,你倒是说,我们该怎么个趁人之危法?”
我沉思了一瞬,也抬头笑道:“他那伤势不知和玲珑煞可有相冲之处?”
羽山亦敛了笑白我一眼,颇不以为然道:“玲珑煞是一定要喂的,但那最多也就算是报一箭之仇,哪里算得什么趁人之危?”
“那你说要怎么办?”
羽山亦将手中药碗搁在桌上,若有所思地踱了两步,有些为难道:“要不还是先报仇罢?算起来掳劫之仇,忘恩之仇,下毒之仇,够他受的。”
我闭了闭眼,摇头道:“仇可以晚些再报,这危若此时不趁,将来未必还有机会。”
羽山亦又道:“不然,大可将这仇报得淋漓些,使他以后总有危给我们趁就是了。”
我将两掌一击,赞道:“如此甚好。”
商议定了,羽山亦将碗端过去,又蓝音怀中摸索了一会,找出那精细的小瓷瓶,倒出一粒黑黝黝的丸药来,用手中汤药与他送服了。
我在旁边看着,自语道:“这药丸长得忒丑陋,真真委屈了玲珑煞这雅致的名字。”
“那你觉得该是什么样?”羽山亦捏住蓝音的下巴往起一抬,待他喉结一动,将药尽数吞了下去,才随意回我。
我却颇仔细地想了一番,答道:“若是通体雪白的一丸,再伴些清甜幽香,就合衬得多。”
说完再看羽山亦那边厢已喂罢了药,正将蓝音身子在自己床上放好,然后将手伸向了他的腰带,轻轻一扯。
第四十八章 试错药
今日起恢复更新!谢谢大家等我!九十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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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做什么?”我赶紧掩面扭过头去,面上大窘,心下叹道这羽山亦竟,竟是个断袖么?
“方才取玲珑煞时我已搜过,他上衣中并无其他东西,眼下不过看看别处罢了。”羽山亦有些不悦道,“你还想不想要解药?”
我讪讪地放下手来,却也没有回头,只笑道:“还是你考虑周到,我一时欢喜竟忘了这码事,可找到了?”
“嗯。”
我听得他这一声,心里大喜,连忙回转头来,却见他双手间摊了若干牛皮纸包,尽是半只巴掌大小,整齐折成了方块。没见着解药,我有些按捺不住,连忙问:“这是什么?”
羽山亦的手很大,与他清瘦的身子相比,这双手倒显得厚实得多。他用两根手指挨个将那纸包捏了一遍,道:“尽是些粉末,有没有解药却是说不好。”默了一默,复抬头道:“去找店小二要一茶壶水来,另外多要几个杯子。”
我点头应了,不一会就拿来了他要的东西。
羽山亦拿了块巾子蒙了面,示意我稍站开些,便将那些纸包尽数打开,把其中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