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平调,或贬黜,反正就是不能够长期在同一地方为官的。
李三坚为福建路管勾安抚使司事,也就是福建路经略安抚使,时间已达数年之久,再加上此次与蔡京、朱勔之辈算是彻底翻脸了,已经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因此李三坚必然会受到此事的影响,罢官免职是跑不了的了,最起码李三坚必然会被转迁他处为官。
因此,李三坚希望在那一日到来之时,在福建路,在福州,在泉州能够有一片净土,能够有一个支撑大宋这一片天的沃土。
当然这只是李三坚的一厢情愿,李三坚为福建路长吏,可下令将此七条训令作为福建路官场的官训,可李三坚走了,李三坚不再是福建路长吏之后,后继着会遵守此官训吗?就算是遵守这七条训令,但又能够遵守到什么程度?此一切的一切,均是不得而知的。
说不定,李三坚前脚走,后继之人就将此七条训令当做厕纸给扔了。。。
其实李三坚自问也不能完全做到这七条训令的。,但有总比没有好,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官训之事今后再说不迟,可当下应奉局之事又当如何应对?崔某以为驱应奉局之事万不可为之。”崔永梽随后说道。
“李某在福建为官一日,就要为我福建百姓做一天事情。”李三坚闻言说道:“李某在福建一日,就决不容有害民之事。至于犯上之事,李某也顾不了许多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李某恭候便是。”
李三坚随后坐回到了椅子之上,取过一本空白奏疏,提笔略一思索,写下了几个字。
“你。。。你要作甚?”崔永梽见状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惊问道。
“许久未给陛下写过什么了,今日李某打算上一本奏疏。”李三坚平静的说道。
要说从前李三坚还对花石纲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此时已经与蔡京、朱勔之辈算是彻底翻脸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将事情闹大一些,事情闹大了,也许李三坚反倒是安全了。
“翰韧,你就听老哥哥一声劝吧。”崔永梽苦着脸劝道:“事情还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况且朝中自有言官御史,你这是又是何必啊。。。再者说,你这奏疏还不一定能够递得上去啊。”
御史言官?此时朝廷御史言官几乎都是蔡京的党羽了,李三坚心中暗道,不过崔永梽的一句话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是奏疏还不一定能够交到赵佶手中呢,原因是不言而喻的,蔡京为大宋宰相,是可以控制天下奏疏的。
如何将奏疏递上去,倒是件麻烦事,李三坚心中暗暗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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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出了这件事情,他们决不会与相公善罢甘休啊。”回到安抚使府邸之后,费景阳于书房之中对李三坚说道。
“嗯,庭举有何高见?”李三坚点头道。
李三坚当然明白蔡京、朱勔之流是不会轻易与自己善罢甘休的,这种事情,估计连傻子也会清楚的,可明知如此,一时之间,李三坚出了上书赵佶之外,却想不出其他任何应对之策。
“相公,有备而无患!”费景阳想了想后说道:“在下以为当下最为紧要的还是在今上身上,若是今上对相公恩宠不减,那么事情就有回旋余地了。”
“恩宠不减?”李三坚闻言不禁笑道:“这么些年未见面了,恐怕陛下都想不起李某长的是何模样了。。。”
“相公不必如此沮丧。”费景阳摇头道:“平日里在下经常听相公说起,陛下此人乃是个重旧情之人,何执中等人岂不是陛下府邸老人吗?何执中此时不也是宰相吗?”
此时蔡京为左相,而何执中为右相。
“何执中?此时此人已依附蔡京,他会为我说话?”李三坚摇头苦笑道。
“哎,我的相公啊!”费景阳闻言叹道:“这个世上又有何人是甘居人下的?何执中也概莫能外。况且从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相公所言非虚,陛下乃是个念旧情之人。”
李三坚点了点头,何执中是个平庸之人,能够坐上宰相之位,当然是与赵佶的关照分不开的。
何执中当年可是端王赵佶的侍讲、侍读。
可这么些年了,李三坚与何执中一直没有往来,此时若是李三坚有什么事情,何执中会帮着李三坚说话吗?对此,李三坚是没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