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蝇人!”张学立在树下,睁大着眼,不敢置信地喃喃轻道。
和羽却丝毫不惧,抬手间,臂膀上那支口径达050英寸的黑色500转轮枪管中瞬间便射出了5发威力极猛的050英寸马格努姆大威力手枪弹,它们挟裹着每发3517焦耳的动能和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洞穿了那个苍蝇人右边的红色复眼,一片鲜血和脑浆随时狂迸而出,如同喷发而出的岩浆,四处飞溅。
然而那苍蝇人惨叫着被子弹轰倒,掉下树后,仅仅几秒,居然又抽cu颤抖着身体,鲜血淋漓地站了起来。
“我们走!”破,手持冰冷的圆刃,在和羽抱着叶紫烟跃下树干的同时,下令疾退。
他们必须疾退。
因为此时树上的那些银蛹,正在加速破裂,各种各样的异化豚鼠破茧而出,直立乱动着无数脚爪的蜈蚣人、颈上长着金色鬃毛的狮子人、小眼尖腮的蝙蝠人、长着螯肢和螯刺的蝎子人、蟑螂人、巨蟒人、豹子人……
这些可怕的物种一时间犹如决堤的洪水,刚从树上破茧挣出,便一个个急促地喘息着纵身跃下,双眼饥渴地围扑住了那个刚刚站起身的苍蝇人,他身上那些被子弹轰爆出来的鲜血和脑浆实在是太诱惑了,无数嗜血的尖牙、无数锐利的口器,一边争先恐后地疯咬着他的血管,一边发出无比贪婪的吮吸声,只瞬间,这些刚刚出蛹,身上的黏液还没有晾干,有翅膀的还没有来得及展开的饥渴怪物便如蝗虫般地瞬间湮没了那个受伤的同类还在挣扎扭动的高大躯体。
众人正是靠着这一刻的宝贵间歇,一口气便在森林中反身狂奔出了百米之远。
“快!!快!往前跑!他们要……要追来了,他……们要追来了!!”叶紫烟明显吓得不轻,眼神慌乱一团,脸色唇色齿色通通煞白,惊飙出来的声线更是一路狂颤,也多亏是和羽抱着她跑,不然就她那双吓软的腿,只怕连10米都跑不动。
众人在丛林中飞奔……只能飞奔,再飞奔!
无数的植物掠影闪过,天空、喘息、心跳,还有身后那一片正追逐而来的怪异叫嚣,太多了,太多的异化豚鼠,正在一路风起云涌般地跃出蛹巢,纷纷追逐着,向他们捕杀而来。
“前面,就在前面!快到了!快到了!”叶紫烟看着后面那些越追越近的嗜血怪物,吓得直蹬腿,仿佛她这么蹬着就能让和羽跑的更快。
和羽实在很想掐死这个女人,但她眼下和众人一样,根本没有时间骂或者掐谁----争分夺秒的逃离,才是目前唯一要做的事。
然而,众人在森林中刚刚狂奔了不到五分钟,便又忙不迭地倏然刹住了脚步,只因为面前的森林,居然奇迹般地忽然断裂了!没错,那是真正的断裂!以致于殷咛因为跑的过急,因惯性而冲过去之后,不得不眼尖手快地一把拽住了森林边崖上的最后一棵树。
豁然开朗的面前,居然是一片望不见边际的广阔云海!在四下游走的如纱云雾中,远远散落着几座的巨型浮石,它们犹如一个个顶如圆盘,底如锥尖的ufo,围绕悬浮在四周的云海中,有的圆顶上呈现着沙漠般的白,有的呈现着熔浆似的红,还有些,远远看去,则是一片片绿色山峦……
那是一种怎样的壮观!!
被这场面深深震撼到的众人几乎怔怔地无法动弹,这是什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它的存在,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现有的智慧和物理学的空间!
“我们没路了。”和羽看着面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听着身后那片追逐而来,越来越近的嘈杂纷乱,忽然清醒过来般地轻轻说出,一个事实。
破转眸,看向叶紫烟:“怎么走?”
叶紫烟的目光犹豫不定地恍惚了一下,看看众人,再看看身后,最终,面色苍白地一指身下:“只有它了,它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众人听闻,顺着她的指头望去,这才发现,森林之所以在这里断裂,是因为它已到“陆地”的尽头,而在这尽头的边缘上,竟是一片向下延伸的闪烁异常的“银河”。
它在阳光下反射着光,却又一动不动,倾斜向下平滑如镜地铺展开来,众人犹如站在最高处的屋脊,那绵延向两边的“银河”便似落着雪霜的斜瓦,一直一直地,倾斜下去,竟无法望及边缘。
“这是什么?”破注视着面前这片银白色的陡峭镜面,冷冷问道。
“是涅盘岭的圣镜,也是这里唯一的禁地。这里没有任何人敢踏上它或者在镜子的上空飞翔,否则,必会受到神主的天罚。”叶紫烟飞快地道出其中秘密,接着又无比恐惧地看向身后,紧张地收缩起了瞳孔:“天哪,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的确,一片争先恐后的异化豚鼠已自林中飞跃扑出,呲牙振翅地冲向他们,扑食而来。
众人相视一眼。
“男人断后,女人先下。”说话间,破的锯齿圆刃已寒光飞起,直接将一个扑将上来的花豹人削去了半边脸,鲜血四溅,那个异化豚鼠猝不及防中惨叫一声,飞摔出去。紧跟其后的异化怪物们如法炮制,迅速将其群围扑食,其中有几个已经喝过血的鹰人和苍蝇人正在满嘴血红地努力挣扎着自己背后的双翼,在不断扑腾中,渐渐地可以飞翔起来。
几乎就在同时,殷子枫从腿边的装备袋中摸出一根飞索,一头飞绕在树枝上,一头向脚下那面倾斜而下的圣镜扔了出去:“快走!”
和羽立刻抱着叶紫烟一边拽着那绳索,一边脚踩银白色的“镜面”,飞行而下。
却见殷咛这时竟有空闲,从怀中一把揪出了公公鸟,漫不经心地瞥了它一眼,吓得那鸟顿时一阵嗷嗷乱叫:“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扔我!!我没血的,我没肉的,我有毒啊!我吃过毒血旺地沟油水银灌的冬虫夏草和各种三鹿奶粉啊!!”
殷咛很是无语地摇了摇头,从它紧缩的鸟爪上夺下那枚塑性炸弹,猛然往正在吸食花豹人的豚鼠堆中一扔,在按下起爆钮的同时,将身飞侧跃下,躺身在圣镜上一路飞滑下去,疾速超过了和羽,如同滑滑梯似地一股脑俯冲而去。
“哇哇哇!!!”公公鸟紧抓着殷咛,瞪大了鸟眼,在耳边阵阵呼啸的风中一路失声狂嚎:“不不不!我们要掉下去啦!我们要掉下去啦!!悬崖啊!峭壁啊!深谷啊!会死人的会死人的啊啊啊!!”
它的叫嚷很快就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给淹没了,半空中,无数的血肉碎片轰地一声狂飞乱溅,震得破和殷子枫连退数步,躲避中差点和脚下崖边的碎石一起飞落下去,而张学立则呆呆地立在那里挂着血浆肉沫,看着面前那一片惨叫翻滚的异化豚鼠和一批又一批冲上来,迅速吸食他们的密密麻麻的同类,大脑死机般地一片空白。
正在海面一般宽阔的圣镜上飞速滑行中的殷咛调整了一下姿势,接着暗吸口气,身体在上面猛然一个后空翻,连续以脚踏过镜面,缓冲了几下滑落的冲力,接着瞅准那绳索,一把拽住,再猛一咬牙,正堪堪挂在了绳索的尽端,由于绳面的剧烈摩擦,紧拽着绳的双手,已缓缓地向着双臂,蜿蜒地流下血来。
“好险好险!”公公鸟后怕之极地喘着气,看了看脚下,已到了圣镜的边缘,在圣镜的下面,是无比宽阔的天空与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