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竹玉,见他并无反应,便道,“你出来这么久了,还不回清风醉去?”
竹玉丝毫不为所动,“好久没见子叔前辈行医救人了,这样的热闹,我自是不想错过。”
任是孟子叔使尽脸色,竹玉却始终不为所动,厚着脸皮愣是要跟进去。张好好心急火燎,自是没有闲心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斗嘴,便劝说孟子叔带着竹玉也无妨。
孟子叔见着街上村民的面色,不由捋着胡须赞叹,“瞧这些人的气色,不难看出倒是上心了的。只是可惜,待人处事太过温婉进而造成不必要的上网哇。”
接下来,孟子叔雷厉风行的命人将村子里的所有人绑了起来,对于孟子叔如此做法,高肃是不大赞同的,若非张好好刻意阻拦,怕是他便要命此次随行之人不必理会。
然而,次日张好好等人方才晓得孟子叔此决定究竟有多么争取。这是张好好自打来到以来,最惬意的一个天。长夜漫漫竟是从未如此忐忑过。然而,直到高肃前来禀报多户村民自尽未遂,张好好似是看到了曙光。
孟子叔给张好好上的第一课便是,染上毒瘾之人早已失了本性,不能轻易相信他们。而他们的行为早已不受控制,防止他们做出极端事情的唯一方法便是强制。
自打孟子叔来了以后,张好好便是游刃有余,十日光景转瞬即逝。村子里的数百名百姓逐渐好转,基本上已经不再受毒瘾的影响。
数日调养后,村子里普遍灰白色的面色渐渐出现了红润,有些家里甚至放弃了原先抢来的一切,再度回到从前兢兢业业的勤劳日子。
第二十日,沈述师的身子也已大好,张好好处理了扫尾事宜后,便同宣州数百名守卫离开了“。”
张好好前去州府复命时,沈传师听到如此好消息,却始终愁眉难展,“好好,你怎与竹玉扯上关系的?清风醉的消息沾不得,好好,我不希望你被一时意气束缚了日后生活。”
张好好俯身礼了一礼,“沈使君尽管放心,此时我心中有数,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使君为难。”
离开州府后,回到行辕找好好便开始置备行装,准备回长安的事宜。沈述师听闻此事,前来见张好好,,问道,“回到长安后,你预备如何?”
“皇太后担忧的,无非是怕我蛊惑皇上影响朝局,只要我坚定立场,想必定能全身而退。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个契机。”
察觉到张好好眸中闪闪发亮的水光,沈述师心中紊乱,却笑着颔了颔首,“英雄所见略同。”
将宣州事宜做个了断后,张好好等人终于踏上了回程之路。与此同时,一曲赞颂女神医的歌谣,自偏安一隅的小村落里传遍整个大唐。
当皇太后听闻此事时,正于李昂在昭庆殿中下棋,她手中的棋子砰然坠落,杂乱了一盘杀得难舍难分的棋局。
“皇上,哀家有些累了,还是改日再行切磋吧。”
李昂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不禁在隐隐担忧皇太后的身子,“母亲,如今张歌人一行一再回程路上。不如儿子命他们快马加鞭,也好赶回来为母亲诊治一番?”
皇太后若有所思地瞧着一脸诚恳的李昂,“不必了。哀家这些都是老毛病了,调养调养总会好的,有劳皇上ca心了。”
李昂离开昭庆殿后,皇太后正欲歇息一番,再行考量此事。谁知,这是走进来一名眉清目秀的宫装女子,盈盈福身一礼,“皇太后,有宫外传进来的书信。”
皇太后随手接下,面色凝肃的神色渐渐散去,“张歌人呀张歌人,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听说了宣州事宜,李昂早已没了批阅奏折的心思,既心疼张好好此行中的坎坷,又压不下那似滚滚江水般的思念。
与此同时,回程中轻装赶路,一行人数日后便到达了长安。张好好直奔临仙阁,承蒙红妈妈准备,她梳洗一番便进宫复命。
高肃瞧着仍是一身素净男装的张好好,他不禁颦了颦眉,“张娘子如此随意,便不担忧皇太后怪罪吗?”
张好好并不在意这些,既是要将这一路上的事情呈报天听,她便已准备好了一起。虽然这一路走来,张好好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然而临近此时她却仍是忍不住忐忑。
张好好越发担忧皇太后讳莫如深的态度,即便她愿意伏低,皇太后又是否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