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好堪堪出声,便听得一阵豪气地笑声传来,“风十六,你可真是贵人事忙呀!”
两人寻声看去,只见一名华衣丽服的男子翩然走来,拱了拱手,“十六兄,许久不见,近可安好?”
沈述师还了一礼,笑道,“十六不过闲人一个,自由来去,谈不得好不好之说。倒是十一兄豁达好客,不知近来可又交了奇人异士?”
风十一眉飞色舞道,“这是自然。近几个月你没来,此处又来了个风十九,他这个人风趣的很。走,我带你去见见他。”
不待沈述师回应,风十一便上前去拖他的手臂,谁知竟意外见着他握着一只白皙纤细的柔胰。风十一转头看去,不由微微一怔,“十六兄,这是?”
张好好不动声色地挣脱沈述师的禁锢,抱拳见礼,“儿洪州张仁,系十六之故友。初到宝地,还请十一郎君多多关照。”
风十一生性不拘小节,“不必客气,十六兄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走吧!我带你们一起去见见风十九。”
张好好颔首轻笑,风十一目光急转,搂着沈述师的肩膀快走几步,低语道,“倘若叫竹老板见着你这友人,怕是风二十这把交椅便不会再空着了。”
沈述师敛眸浅笑,“十一兄多虑了,阿仁她并非宣州人,而今到此无非路过。你我皆知清风醉第二十把交椅自来便是空着的,再怎么也轮不上他这初来乍到之人?”
风十一不由回头瞧了瞧张好好,肃容思索了片刻方道,“十六兄说得有理,纵然张仁小郎君生得清俊过人,但清风醉二十把交椅从不留无长之人。”
沈述师眼角不禁跳了跳,无长之人?倘若不是想带过此事,他怕是便要笑出声来了。张好好之才,便是相比男子也不逊色半分,即使在清风醉里算不得拔尖儿,却也绝非风十一口中的“无长之人”。
风十一见沈述师神色有异,不禁问道,“十六兄怎么了?可是十一何处说错了?”
沈述师不欲在此事上纠缠,见他自行带过,自然顺水推舟,“十一兄所言极是。这个不提也罢,咱们还是快些去瞧瞧那风趣风十九吧。”
风十一随即便不再于此事上纠葛,转而说起风十九的事情,“说起来倒也巧的很。那风十九同你友人一般,皆是洪州人士,最巧合的还并非于此。偏巧二人皆是‘张’姓,许是亲属也说不定。”
沈述师摇头失笑,“十一兄当真爱说笑,阿仁自幼便孤身一人,是被人抚养大的。哪里来得亲属?”
风十一瞧着后方不远不近跟着的张好好,“十六兄不要开玩笑了!若非悉心栽培,怎能成就如此温润雅然的模样?”
沈述师见着即将到最末的亭台,但笑不语,转身去瞧后方的张好好,“行快些,一同进去吧。”
张好好见两人谈话已毕,便上前与沈述师并肩而行。风十一虽喜道些风流韵事却也非没分寸之人,纵是心中有再多闲话想同沈述师说,也只好住了口。
行至最末的西侧亭台,风十一上前礼道,“十一携十六与其友前来拜会。”
随即,里面传来一个清朗微哑的声音,“快快请进,三位不必客气。”
如此熟悉的声音令张好好心中一惊,不由向纱帘后看去。然而,纵使穷极目力,她所能瞧见的也只是一抹若隐若现地欣长身影。
风十一率先打帘而入,沈述师瞧了张好好一眼紧随其后,她则是怔了好一会儿子,直到里面再度传来那个声音方才回过神儿来。
“门外的友人不必拘礼,能聚在清风醉便是缘分。”
张好好压下万般思绪,抬手掀起纱帐,主位上的男子却令她眸光微闪。原来是……
男子朝她微微一笑,随手递上一杯清酒,“本以为是新友,不想,却是故人。”
张好好唇角微勾,从容接下酒盏,“谢十九郎君抬爱。”
沈述师欲上前阻止,却被风十一拦了下来,“男子汉大丈夫,区区一杯酒,那样紧张做甚?”
沈述师迟了一步,只得眼睁睁瞧着张好好仰头饮尽杯中酒,随手将酒盏递给一侧侍人,“有劳小哥了。”
风十一自来喜好热闹,见张好好与风十九是故人,便凑趣道,“两位既是旧识,我们十九兄弟又如此风趣豁达。不如,便让张郎君来说说十九兄从前的趣事儿?”
风十九随手拂了拂衣袖上的褶子,温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