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放弃了
冷眉心急火燎的将他扶起,如今只要殇聿没动作,他们这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待到殇聿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一醒来,他就暗暗的运了运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再次昏迷过去。好不容易整个人好了,他这才缓缓开口:“冷眉,她现在怎么样?”
“那人似乎还没有动静。”
“嗯。”缓缓的坐起身来,殇聿想了想开口:“她怎么被方亲王给抓去了,你怎地安然在此?”
言语之间,那是一份沉重,对冷眉的一种责备。
“奴才该死。”慌忙的下跪,冷眉低眸开口:“小姐是去了丞相府,开始以为楚刑天是好人,不想楚刑天却将小姐献给了方亲王,也就是他们一直都是合伙在骗世人,就是等着小姐自投罗网。好巧不巧,小姐一出府,便寻了前……”
“啪”的一声,殇聿一掌击断了床柱,蝶舞阳啊蝶舞阳,哪怕是呆在自己身边一刻她都不愿意么?哪怕是自己如此虚弱之际,她也能离开么?
“皇、主子,如今是不是该去方亲王那里救回……”
哼,她宁愿相信楚刑天,也要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离开:“不管她,她爱怎样就怎样。”要放弃不是么?要拒绝不是么?他要何须舔着脸前来?
恐怕自己的如此的动作,还会让她误会成不过是狼子野心,想要破了殇国,既然如此,心也累了,这又何必要前去?他这又是何苦这般放不下?
“冷眉,我这又是何苦啊?”
“主子,其实……”
冷笑了一声,殇聿终是无法听下去:“其实又能怎样?无非就是你捏造出来的,她蝶舞阳多冷酷,多无情,对一个女人如此,今生怕也是够了。”
倾尽百姓的性命,浴上浑身的鲜血,背负了尘世的冤魂,只为了回眸一顾,而她,给的却是一个转身。
说坚持,还能怎样的坚持?谈贪恋,还如何的贪恋?哪怕是自己病重,她却也是冷漠的离去。
如今的他,相之于她,不过是两个字——殇聿,好普通的两个字,好普通呵!
步出房子,他不曾远去,就是一个人在府里一步步的走着,那般坚强的一个人,却是这般脆弱的背影,仿佛在刹那间变得苍老。
不曾穿整齐的衣衫,长和匠在地上拖着,带出了一条凄凉的痕迹。
夜里,殇聿仍然是那般的冷静,一个人,就那么冷冷用膳,就那么冷冷的就寝,就那么冷冷的入眠。
睡至半夜,他忽地醒来,傻傻的望着帐顶,那个刻在心坎上的人儿,如今怎样?方亲王有没有对她怎么?有没有人……
想得不是很远,步子已经走出了寝房,看到一旁守着的冷眉,他当即抛下一句:“夜探方亲王府。”声音落下,身子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漫天的繁星,一下一下的眨着眼睛,亮晶晶的高兴着什么。
到了方亲王府,殇聿和冷眉两人,便分开,在王府里面寻着。
因为有伤在身,殇聿不能太过的走远,只是朝着守卫的人多之地行去。
冷眉一看他如此,便知殇聿心急见着蝶舞阳,因此也是跟在他的身后,到了一处守卫很严谨的地方,冷眉当即以自己来引开那些守卫。看到她的出现,殇聿颇为惊愕,却也了然于心。
进去的时候,他很轻松的将房里的下人点了睡穴,很不意外的,他看到了床榻上的女子。
如此紧张时分,她还能安稳的睡着,这个世间,恐怕也只有她蝶舞阳能做到。
五年的时间不见,他都不曾好好瞧过她,如今看着,才发现,相之于自己,她活得很好,他的舞阳,如今是神采奕奕,拥有了百姓的爱戴,有着褚文君的宠溺,却忘了他的等候。
轻轻的抚上自己的眉际,这些年来,他似乎老了好多,因为战役,因为愁绪,因为记挂着千里之外的她,他已不再年轻。偶尔看向铜镜,他都能找出几根银丝,为天下,更为了她而愁白,而她却在别的男人怀里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