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河口大桥,告别了白日的喧嚣,给人一种沉静幽邃的朴实感,就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只需静静地站在那里,就会将人烦闷躁动的灵魂带入宁静。一阵夜风吹过,高文化的酒意醒了许多,他静静地站在桥上,眺望着不远处的河口口岸,依稀能够看到两个傲然挺立的年轻身影,其中一个就是刚刚阻拦过他的新兵蛋子,他那倔强并且坚毅的眼神,不自觉地让他想起了已经死去的小军。
他第一次见到小军的时候,是在位于首都的军区大院门口,对于他们这些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没人会把门口站岗的士兵放在眼里。“木头人”是孩子们对于站岗士兵的一种称呼,能到军区大院站岗执勤的战士,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精英这两个字不光是体现在军事素质上,灵活的头脑也是重要的因素。
牢牢记住军区大院里的每位领导及其家属,是卫兵们上岗之前必备的技能,突然有一天,门口来了一个陌生的士兵,他和其他士兵不一样,尽管他能丝毫不差的叫出每个进出大门之人的名字,但是对于未按规定悬挂出入证件的人,还是被他义无反顾的拦在了外面。高文化便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和恼羞成怒的人群不同的是,立即就被这个有原则有血性的士兵所吸引了,后来通过他的不断努力,这名士兵成了他最忠实的手下,他就是小军。他和小军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上级和下级的概念,“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一个人能够心甘情愿的为了另一个人去死,这样的情谊岂止是兄弟。
“兄弟?呵呵、、”他想起了另外一个自称是他兄弟的男人,今晚出来,他就是奔着这个男人去的。当兵的人,判断兄弟的标准是粗矿的,“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这样的人才能成为最贴心的兄弟,在高文化看来,今晚他要见的兄弟,在第二条标准上,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是他愿意跟他称兄道弟的原因。
高文化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他寻思着先给这个兄弟打声招呼,以他“一夜二十帝”的战斗力,自己贸然拜访打扰了他的兴致就不好了,虽然他也不会责怪什么,但是做兄弟的不能这么不厚道。
“嘟、、嘟、、”电话里的盲音让他暗暗好笑,“这头,一定是在女人身上纵马驰骋”,他一想到那些被驯化的女人,小腹当即不受控制的感到一阵燥热,他不由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宁静的夜景,已经对他彻底地失去了诱惑,冷不丁地,他看见了一条鬼鬼祟祟的渔船划过水面,这样的景象对他来说早已见怪不怪,南溪河的南北两岸,生活着成百上千的边民,对于便民而言,国界的概念是模糊的,跨境而居是他们的常态,就凭河口口岸的这点儿巡逻力量,即便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巡逻,在着漫长的边界河上也是杯水车薪,再说,这样做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高文化偶尔也会带着他手下的战士沿着河边走上一圈,只是为了做做样子,边民们对此早已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