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意外。独孤泓也重新坐下,观风看了眼少爷的神色,说:“是我们自带的茶具。”然后退下去了。
朱辞镜问独孤泓:“公子有洁癖?”
朱临妆觉得妹妹言语太突兀了,忙道:“许多人出门都是自带茶具餐具的,自己的用着方便。”
朱辞镜笑着“哦”了一声,心道这位一看就是洁癖君。
问:“公子来做什么,不怕被人知道这是你的宅子吗。”
独孤泓道:“该知道的早已知道了。”
朱辞镜转念一想随即明白,歉意笑笑。见姐姐面露困惑就解释给她听,“我一状告上去吸引了不知多少人关注,没能耐的到处打听消息,有能耐的直接把咱们查个底儿掉,三公子把宅子借给我们时大概已料到有这一天,或早或晚罢了。只是我这么做,不知有没有给公子带来麻烦?”
最后一句是问独孤泓。
独孤泓盯她,“难道你不是想把水搅浑?”
“……我没想牵累您。”
独孤泓不说话。
想没想,大家心知肚明。
朱辞镜讪笑,“你是来送那些人的吗?他们在哪?这里地方小,没有宽敞屋子给十多人一起听讲,大家只好挤挤。我想着第一天见了面大家先熟悉一下,我讲一些表浅的东西让他们体悟,循序渐进。不过也看您的需要了,你若是……”
滔滔不绝讲起了授课的事。
朱临妆在旁边一身冷汗。
刚才独孤泓那一眼虽不是看她,却让她手脚发凉。妹妹竟然还笑得出来!
果然妹妹那一状告得千错万错,连独孤泓都得罪了。可叹她方才还痴心妄想能不能借他的力压官司。他一个闲散少爷,遇上这种事怎么能管,怎么肯管呢?没把她们从这里撵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要不是妹妹有古怪的“医术”,说不定她们早就被赶出去了……
她小心翼翼打量独孤泓神色。
却什么都没看出来。独孤泓正在听妹妹胡扯,还很认真的样子。好像刚才他盯那一眼是她的错觉。
可根本不是错觉呀。
朱临妆全然没听见妹妹在说些什么,心思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