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中早已不是什么了不得秘闻。
太医院的院使大人再给自己饿得昏死过去的姑爷诊过脉之后,他叹了口气:业障啊
再后来,一生一死,先帝爷在行宫里养伤养了好久才下了山,不过那时他已经顶着韩其的一张脸从大昭的皇帝变成了宰相。
正如楼夫人所说,是她父亲用了楼家的绝学,让先帝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你那么恨我魂魄一定会留在行宫里不肯散去先帝眼神迷蒙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现在我也快死啦谦之啊,我好累了我的儿子不听话,我也不管啦我这就去找你你不要躲着我就好
父皇,你的儿子不止一个!这句话闷在赢素心里一天一夜了,他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还是说了出来!
可对着这样的一个父亲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就是为了证明他是他的儿子,他虽然是庶出,可一点不比皇后娘娘生的儿子差?!
话说出口,赢素抬头冷笑出声:朕也是糊涂了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证不证明他都是他的儿子,并且现在他才是大昭的皇帝!
朕韩其垂下头,似乎是支撑不住的样子:不错,素现在是大昭的天子,你也不错
一股无以言说的滋味漫上心头,赢素扭脸看向别处。
过去,他做梦都想得到父皇的一声称赞,现在,这声称赞终于来了,却已经变了味道。
父亲韩阳春拿了枕头垫在了韩其的身后,并把他的身子往后挪了挪:您怎么变成韩相啦?
韩其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他怎么变成韩其了?
尽管他觉得自己喜欢子谦没有错,可当着两个儿子的面,他还是说不出口。
一如当年,当着朝臣的面他也从不敢对子谦有所表示。
甚至明知道子谦去找静王讨要货物会惹上麻烦,他也一样保持的缄默
花朝是迟疑着说出这个名字,韩阳春双手握拳,突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我出去透透气!
明家的女人真是愚不可及!看着韩阳春几乎是逃出了屋子,韩其不以为然地扯扯唇角,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一个觊觎后位,一个就更可恶了,居然想嫁给谦之!
明薇还是少女的时候便对韩其芳心暗许,心心念念地只想和他好。可事与愿违,她稀里糊涂的着了先帝的道,上了他的榻。等肚子大了,她是既不敢声张又不敢私自把腹中的那个皇嗣堕掉。
那次之后,先帝便对她不理不睬,并且不许她再私自进宫与皇贵妃见面。
走投无路之下,她硬着头皮求到了韩其那里,本意是想求韩其帮着出出主意给先帝通通气,最后几经起伏,韩其将她安排在了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并请了丫头婆子照看着。
兴许是看她未嫁之身有孕再难做人,也或许是怜惜她腹中的胎儿上赢氏血脉,韩其没有见死不救,保全了她母女的两条性命。但只把她们养在外面,直到换了脸的先帝再回到相府才把她们母女接回来,给了她一个妾室的名份!
而也正是因为韩其多了一事才让明成记恨上了他,不明真相的明成以为韩其始乱终弃,明家的女儿,哪怕是庶女也由不得人如此轻贱!最后设计让韩其与静王之间有了矛盾,白白地搭上了两条腿!
后来先帝在行宫里养伤的时候让寒气伤了腿行走不便,正好后来装了有腿疾,索性躲在相府里不出来了。
明薇对韩其是感恩戴德到了言听计从的份上。
对于先帝用韩其的身份又给她添了个儿子到身边也是欣然接受了。
她是用心照看着韩阳春的。只盼着从不进他屋里的相爷能看在这个儿子的份上高看她一眼就成
父皇一直奇怪你是如何做到的。一个儿子已经和自己无话可说,一个儿子则背身站在大通铺前面默不作声,韩其只觉得越来越冷,他也越来越怕
怕死么?不。
死到临头,他是怕自己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
嗯?赢素皱眉看向他。
父皇在位的时候,被明家,被朝堂上的各种势力所牵制,始终过的艰难,连自己的皇后都保不住,明家的女人要进宫,皇后就必须死
素。顿了下,他接着说道:父皇厌恶的是你的母亲,并不是你。
赢素点点头,宫里的那个太后娘娘又何尝不是同样厌恶着他呢
所以,朕不但要强过父皇的嫡子,也强过了父皇你!赢素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