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讯室。
聂建平询问坐在对面的青年:“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亦,平滦人。目前就学于师范大学工学院。”青年道。
聂建平又问道:“你为什么投案自首,犯了什么错?”
李亦道:“我就是报纸上刊登的邪.恶组织‘拜善团’成员,我在三年前就加入‘拜善团’。上司分派我的任务就是潜伏在师范大学,加入一个叫‘前沿协会’的学生社团。会长叫司马琪,她出身于本地有名的司马家族。上司就是让我和她接头,通过她与司马家族联系。”
聂建平道:“那你为什么来自首呢?”
“以前我年纪还小不懂事,只是觉得‘拜善团’很神秘很厉害的样子,所以才加入。随着年龄渐渐长大有了分辨是非的能力,才发觉‘拜善团’干的都不是人事。就比如这‘师大前沿协会’前些天又干了一桩坏事。会长司马琪率领协会成员在地下室活剖了一名女性,现场很残忍的。司马琪完全无视那个女人的哀嚎,将女人四肢绑在手术台上,然后从肚子开刀。那女人哀嚎了半个钟头才没动静。地上淌满血液、肠子,我看到这个场景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发觉自己加入‘拜善团’是错误的选择。我再也不要居中为两方联系了,师大前沿协会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要揭发他们,帮助那些良心未泯的会员重新做人。所以来自首了。”
李亦惭愧的说着,说完这些徐青庆为他设计好的台词,心中却在想着那四十万。徐青庆答应他,只要自首并污蔑师大前沿协会和司马琪,拼着坐牢也不要害怕。只要能把司马琪一并拖入狱中这件事情就算成功了。
事成之后,徐青庆有能力保证他只判两三年就能出狱,然后支付剩余的三十万报酬。他原本是不肯的,可是被十万块现金砸晕了,这十万块钱就是订金。其他都可以是虚的可触摸得到的现金总不能说谎。于是他动摇了,答应考虑考虑。他好歹也学过加减乘除,四十万除以三年等于年薪十三万请自己坐牢,他很快就答应了。这年头竞争太激烈,就算大学毕业也没有年薪十三万那么高的起点。自己如果有了这笔钱,三年后就可以去创业了。不就是自诬吗,不就是自称是拜善团余孽吗?在金钱作为代价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徐青庆还答应他,每坐一个月牢就在他账户上打入8400元钱。等他出来了账户上就有三十万了,也不用怕遭到忽悠。总之一切后顾之忧都为他算好了,双方还签订了合同。这就是一份严格的商业交易,还有一层法律保护。李亦自认为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要徐青庆反悔,他立刻可以拿着这份协议告发他。
李亦攥紧放在审讯桌下的拳头,始终不能忘却庚蓉拒绝他所说的话:“李亦,其实你是个优秀的男孩,很有上进心,我是非常欣赏你的。可我从小到大享受惯了,是个物质女孩,喜欢奢华的生活。所以我不适合你的。”
这番话,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对方想要的房子、车子、珠宝、名牌包包、香水、五星级餐厅等等自己都给不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如果是其他理由他还能努力努力,可是金钱却是最现实的东西,没有就是没有。只能黯然离去,决定不择手段赚钱出人头地,将来绝不能再被女人这样拒绝。
提讯室新得到的情况立刻传到了喻清辉和方友月耳中,喻清辉立刻吩咐手下的警察进入一级准备状态整装待发。
在清河口城区分局门口,聂建平道:“李亦,不要发呆了,带我们去那个地下室。我要检验一下你所说是否属实。”
李亦收回了回忆,跟在聂建平背后上车,警车风驰电掣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师大前沿协会地下活动室。
一行人在门口掏出了手枪随时准备战斗。因为从李亦口中说出‘活剖’二字之后,师大前沿协会俨然就是丧心病狂疯子,对付这些人绝不能当成正常人看待。必须防范在缉拿过程中他们兽性爆发,奋起反抗。
甫一入地下室,情况却出乎他们意料,地下室空无一人,就一空空旷旷的停车场似的、到处是用三合板隔开的几间区室。每个区室悬挂门牌,表明该区室的功能。行动的警察共有十余名,每二人一组分散开来背对背侧身行走,到处搜索。他们小心翼翼观察各个区室,每个区室并没有藏着人,倒是不少区室里摆放着不知名的仪器,有些仪器是认识的,比如显微镜,温度计、托盘天平、试管、烧杯等化学器具。
聂建平和骆燕燕背靠着背盯上了位于地下室中央的那间区室,它四面墙壁用地板拼成浑身都是接缝。高出水泥地面两尺,有一个木板制作的台阶可供上下。二人拾阶而上,三合板门是虚掩的,轻轻推开门,里面并没有活人,但是有一张上躺着一具女尸,脖子以下覆盖着一张白布,白布渗着殷红的血渍。
“大家快来,这里发现了!”骆燕燕立刻喊道。
分散在四处的警察都靠拢过来,掀开白布见到了腹腔被剖开的女尸,都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