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已经够多的了,但哪一次谈出结果了?”
“我们说过的不放弃呢?我们说好的不分开呢?”君扬的声音渐渐无力,满心疲惫的他,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我没说放弃,我只是想要冷静一下,仅此而已。”
“好!随你!”君扬似乎恼了,后退一步,让开空间。
云宁抱着自己的枕头,呆呆的定在原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半晌,云宁还是转回身,将自己的枕头放回了他的大床上,跌坐在床边,望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有种很累的感觉,累的无心去争吵去分辨是非。
但是放弃这段感情,从来也没有想过,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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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婷震惊的望着一边忙碌,一边轻声叹息的杨姐,呆的说不出话来。
颜子禹出了车祸,受了伤,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现在还躺着医院里…….
终于还是发生了!她已经有了预感,却没想到,那个人动手的速度会这么快!他一天都不能等吗?
“清婷……清婷!”
杨姐的呼唤将脸色苍白的清婷惊醒,她蓦然反应过来,眼神还迷茫着,轻声回应:“杨姐,什么事?”
“云宁这两天要去医院照顾颜警官,就麻烦你多跑几趟,陪陪文慈了。”
“哦,没事…….”清婷努力堆起一抹笑容,低低应了一声,一闪身进了卫生间。
紧紧关上房门,她揪着自己的衣领,缓缓滑倒在地上,捂着脸颊,无声抽泣。
“颜子禹……..对不起…….”
眼泪顺着指缝滑落,她哭的不住抽噎,却不敢让外面的人听出一点点动静来。
她恨死了自己。如果她能够坦白说出自己被某些人控制的真相,可能许多人的生活都会恢复平静,可是,她不敢……如果她敢说出一个字,养母就会有危险。她养了她十几年,她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
对不起……云宁、子禹,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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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好奇,在我出事前打电话提醒我的女人,到底是谁?”子禹接过于晏递来的药和水,轻声问:“你们去查的怎么样了?”
“一个公用电话,每天打电话的人那么多,老板已经想不起是谁了。我们查了附近的监控录像,看到是一个女人,长卷发,带着墨镜,穿了一件很肥大的风衣,所以让人看不出身材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必然是个知情者。只是,找不到她。”
“也许我应该谢谢她,可惜…..”子禹摇摇头,苦笑,一仰头将药咽了下去,又高声追问:“哎,江局,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三两个月吧!”
“三两个月?”子禹炸了,简直是吼出来的:“江局,你直接毙了我吧!在医院住上三两个月,我会疯的!”
“那好办,推开窗子,跳下去,嘭!省了一颗子弹。”
“你…….领导的心,果然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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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子禹受伤了?”坐在落地窗前的身影没有动,依然背对着清婷,淡淡的问,仿佛他刚刚知道这个消息。
“是,我今天才听说,这两天我没有去夏家,云宁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也许,她认为你和颜子禹的交情,没有那么深。”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清婷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叹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港生做的……”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你该考虑的是,是不是夏港生做的,你都得让人认为,就是他做的!”
清婷轻笑,低声回应:“是!可是警方也不是吃素的,自己的人受了伤,他们一定会彻底追查,也不晓得现在到底查到哪一步了。”
“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顾云宁。”
清婷也笑,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太拐弯了,要是能够直接跟颜子禹攀上关系就更好了…….”
窗前的人转动椅子,缓缓转身,犀利的目光剑一般的刺了过来,清婷依然保持着不变的微笑,静静的站立着。
“这话,怎么说?”
“我如果能够靠近他,就可以有机会直接打听到警方的判断以及夏港生事件的进展。这一次,24小时之内他没能回来,说明这一次的情况比较严重,而根据现有的线索,似乎矛头也更加指向了他,现在局势的发展,每一秒钟都可能会有变化。当然是靠近颜子禹比通过顾云宁传话,知道消息会更早,而且更准确。”
男人冷笑,淡淡的问:“颜警官那人,很潇洒呢…….”
“男人,不过是一张皮,有的皮表面干净一些,有些,里外都脏,其实骨子里都一样。”
“我呢?”
“先生,您在吓唬我吗?我怎么敢对您不敬呢?我说的是,这世间其他的男人。”
“好!那你找机会接近颜子禹吧!可以从顾云宁那儿找突破口,比如去探望颜子禹,或者帮顾云宁照顾他。颜子禹一个人在本市,肯定是需要人照顾的。”
“我尽量吧,关系也没到那个熟悉的程度,只能尽力而为。”
“去吧!”男人再度温柔的笑,指尖轻动,一枚黑色的纽扣出现在掌心。
清婷眸光轻跳了一下,心也紧紧揪了起来。
窃听器?他果然胆子够大,竟然想要在警察的病房内安装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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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宁慵懒的躺在床上,君扬推门进来,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问:“怎么了?”
“没精神……觉得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她苦中作乐,低声打趣。
“傻瓜!”他也难得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伸出手将她抱起来,拥在怀里,轻声问:“是不是最近天天上班,下班后还要去照顾子禹,所以累坏了?”
“我欠子禹的,必须要去,再累也要去。只是最近老是觉得困,睡不醒一样。”
“以后你不要天天去了,我离得近,我去!”
“你……你还要工作,有更多病人需要你照顾……..”
“你其实想说,我的角色定位比较敏感,所以…..不太适合经常出现在他的病房里,对吧?”
“我没说。”
“你不用说,我懂。”君扬垂下眼眸,轻声说:“爸爸被带进去,到现在还没有出来,金律师去问,得到的信息是,这一次的事情比较严重,证据也比较直接,如果能抓到那个人,父亲……但是云宁,我说一句话,你别胡思乱想。”
“你说!”
“我是对爸爸的处事方式有意见,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会去杀人,会去袭警。打死我都不信!”
“你是他的儿子……..”
“正因为我是他的儿子,我了解他的自私和冷漠,可我也了解他的胆子和他的能力。他不敢的!”
“我开始胡思乱想了……..”云宁幽幽的提醒,用意明了。
“好,我们不说了!”君扬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脸蛋,轻声说:“我们可以各自去寻找证据,证明我们的观点。比如,你可以证明我爸爸有罪,我也可以寻找证据证明他无罪,但是无论我们的观点是不是一致,都请你,不要拿我们的感情做赌注,好不好?”
“好!”云宁回答的干脆利落,虽然眼底的疲惫依然清晰可见,但似乎经过许久的挣扎,她的理解和接受能力,都在慢慢的增长。
君扬低头凝望着她,有些意外。他仿佛看到了小树苗在经历着风雨,一点一点的长大长高。这个丫头身上偶尔闪现的冷静,让他觉得欣慰又感伤。
他忽然开始害怕,怕她忽然长成了大树,且是他无法攀越的高度,那么他们的世界,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了。
会不会,越成长,越遥远?
云宁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懒懒的靠在他胸口,闭上眼睛,轻声说:“抱我一会儿,我好困…….”
君扬手臂收紧,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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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婷,你怎么来了?”子禹意外的看着门口站着的秀丽身影,笑着开口招呼。
黎晓苏抬起头,看到顾云宁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子正一前一后走进病房。她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一个很清秀的女子,身材与顾云宁相似,眉目之间有淡淡的忧伤,可是眼神,充满善意又透着倔强。
黎晓苏的心轻轻动了一下。她仿佛觉得,在这个女子身上,看到一点点曾经的自己有过的某种气质。
是什么?当年的一切已经是很久远的事,这一刻,她已经有些恍惚,想不起来了。
清婷微笑着将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在椅中坐下,刚和子禹说了几句话,便感觉有些不太自然。
身后仿佛有灯光在炙烤着,让人脊背发烫。她回头,对上了黎晓苏审视的目光,遂弯了弯唇角,轻轻一笑。
“清婷,这是江局长的爱人,云瀚集团的副总,你叫她晓苏姐就行了。”
“晓苏姐,你好!”清婷伸出手,与晓苏轻轻握了握,声音温柔,态度温和。
晓苏赫然,忙笑着回应,并招呼了几句,见云宁来探班,便先走了一步。
出了病房门,黎晓苏忽然清醒过来,脑中顿悟。
孤独感!她在这个女孩子身上,清晰的感受到了她曾经有过的孤独感。
晓苏摇摇头,自嘲的笑。自从嫁给了江于晏,她便整天胡思乱想的,看人的眼光也比从前犀利了许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让人家多不自在?
“看什么呢?”云宁推了清婷一把,清婷忙回神,将视线从晓苏的背影上收了回来。
“哦,江局长的爱人啊?女强人!”云宁笑着说:“清婷,你看,她曾经也是孤儿,可是她自强自立,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所以,你别总是那么悲观,只要你想,你 也一样可以!”
清婷垂眸,苦笑着摇摇头:“即使同样的身份,也会有不一样的经历,人与人不同,结果也不可强求。”
“谢谢你来看我!”子禹微笑着看向她。
清婷脸颊微红,小声说:“我知道的太晚,还怕你说我不够义气呢!”
“那好办啊!”云宁笑着说:“子禹一个人在鑫城,怕他母亲担心,又没敢跟她老人家说自己受伤的事,现在就是局里几个同事和几个朋友轮流照顾着他,你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也加入吧?我们轮流。”
“有薪水吗?”清婷弯了眉眼,故意笑着问。
“有,子禹好了,请客吃饭,对吧?”云宁笑着打趣,子禹点点头。
“各位的情意,等我出了院,一定还。”
清婷咬咬唇,轻轻点头:“好!我加入!”
云宁拍手笑:“太好了,我可以偷偷懒了,不过清婷,有些事情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清婷诧异,云宁偷笑,子禹红了脸,狠狠瞪了她一眼:“那些事,我有我同事呢!”
清婷仍旧不解,坏坏的云宁却打死也不肯告诉她到底是什么事。
仍在热恋中的云宁找了借口先溜走了,去其他病房找君扬。
清婷为子禹削了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了,一块一块放在他口中,不知道怎么的,吃着吃着,颜子禹的脸就微微发红了。
“怎么了?不好吃?”
“不是…….”子禹抬头望天花板,低声说:“你帮我给杨光或者江局长打个电话吧……”
清婷疑惑的追问:“有很重要的事吗?”
“嗯……”子禹答得模棱两可。
清婷歪头,仔细看了他几眼,见子禹脸色更红,眼神飘忽,半晌,轻声问:“你想去卫生间吧?”
子禹抽了抽眼角,再望天花板。
衣服被轻轻揪了一下,子禹回头,见清婷已经把拖鞋帮他放好了。
“我扶着你去。”清婷伸手,紧紧握住他没有受伤的左臂。
可怜的子禹,一只手臂骨折,一只手腕扭伤,哪儿有本事自己解衣服?所以,他还是忍着,红着脸拒绝了。
“在医院,没有男女之分。我假装什么也看不见!”清婷也红了脸,倔强的坚持将他扶了起来,放在轮椅上,推到了卫生间。
站在马桶前,子禹的脸已经红的像螃蟹了,他一只脚落地,几次险些歪倒,清婷弯腰,扶着他的左臂,放在自己肩头,轻声说:“你把胳膊撑在我肩膀上,就能稳住身体了。”
子禹何尝不知道?可是,她看起来那么瘦弱,他真怕自己把她压倒了。
清婷低头看了他的衣服一眼,弯腰,闭上眼睛,帮他拉下了睡裤,将头扭向一侧,红着脸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子禹的脸简直能滴出血来,可是生理需要不饶人,他只能用那只扭伤的手,勉强扶着,解决问题。
背后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在静寂的狭窄的卫生间里,特别的突兀。
普通的小解,极短的时间,对颜警官来说,却漫长的像几个小时。解决完毕,他试图用自己扭伤的手去提裤子,清婷感觉到了,忙紧紧闭着眼睛,伸出手,摸索着抓住裤子的两边,小心翼翼的帮他扯好。
手臂无意的拂过了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是因为闭着眼睛看不到。可是,她简直能够羞死。
颜子禹紧紧抿着唇,再次抬头望天花板,一眼也不敢看她。
他们的关系,仅仅限于朋友,可这一刻,他的心,忽然就乱糟糟的,对她,也生出了不一样的感受来。
也许,是因为自己最隐秘的一面,就这样呈现在她面前的缘故?
提好衣服,清婷很细心的帮子禹洗了手。
她握住他的指尖,打开水龙头,微凉的水在他指尖轻轻流淌,她的手微热,水又是凉的,这种对比太过明显,他忍不住就轻轻颤抖了一下。
回到病床上,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清婷的掌心紧紧握着 那枚纽扣,心像是放在火上煎熬,一瞬一个决定,但最终,她还是收回了手,将那枚纽扣重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第一次,她违背了先生的命令。如果她没有合适的理由说服那个人,那么惩罚,她只能自己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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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大哥进去几天了,到现在也没有个消息,公司上下都是各种流言蜚语。这样下去,公司可就乱了。俗话说,国不能一日无君,家不能一日无主,公司也是一样啊!您看,大哥做出这种事情,本身就已经丢尽了夏家的颜面,影响了我们的诚信,他确实不再适合担任总经理的职务 ,昨儿几个股东给我打电话呢,想让我问问您,咱们是不是…….召开股东会,商量一下罢免总经理的议题?”夏港风堆起笑脸,为紫慧递过茶杯。
紫慧端起茶杯,平静的喝着,淡淡的说:“你忘了么?我的股份已经全部转给了云宁,公司的事情,现在和我无关了。”
“妈!您瞧您说的,谁都知道,股份是云宁的,可是主意,还都是您拿的。再说了,夏氏的业务和您个人名下的贸易集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无论是经营还是资金,都需要您的支持,您要是不开口,我们谁敢自己拿主意啊?”
“你不是现在挺有主意的吗?警察还没有定论,你就先定你哥的罪了。”
“妈,上次人家不是24小时之内就把他放回来了吗?这回您瞧,都几个24小时了,还没放回来。这回是什么事啊?袭警!报复杀人!多严重啊!”
“警察说的?”
夏港风抽了一下眼睛,尴尬的说:“外面都这么传…….”
“港风啊!你已经五十岁的人了,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没有自己的判断,你说,假如你哥真的有事,这么大的公司,你能撑的起来吗?”紫慧冷笑,眸光如剑,突然转向他,冷声反问:“外面说什么,端看有人想让它传成什么。对不对?”
夏港风被噎了几句,没敢吭声,一直端坐在一侧的云宁暗暗冷笑。
紫慧的视线转向云宁,轻声问:“云宁,如今你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你的意见呢?”
“奶奶,别说这件事情是不是大伯父做的还没有定论,即便是他,他在公司的股份,也依然有效,如果他要转让,第一个选择,一定是他的儿子。二伯,您的意思,是说大伯父出了事,不适合再拥有公司的股份,理应转让给他的儿子吗?”云宁眸光流转,笑的灿烂,轻声说:“如果真是这样,君扬就拥有了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个董事长的位置,是不是应该由他来坐啊?”
夏港风脸色瞬间暗沉,微微眯起眼睛,冷冷盯着又一次变得伶牙俐齿的云宁,沉声提醒:“云宁,别忘了,你口中的大伯父,有可能是你的杀父真凶!你真是够豁达,都这样了,还能跟杀父凶手的儿子卿卿我我,还能替他说话,二伯父真是佩服你的胸襟。”
云宁眸光一颤,脸色也微微变冷,但依然挂着淡定的微笑,轻声回应:“二伯父说的对,有可能?您也是说,有可能,只是有,不是一定,对吧?我和谁卿卿我我,看我个人的心情;我如何处置我与大伯父的关系,看警察叔叔的调查结果。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强加在任何人头身上,也不能把压死人的黑帽子,扣在任何人头上。我的胸襟并不大,但是,最起码我很骄傲,因为我在遇到这样的问题的时候,能够保持足够的冷静。二伯父,一个人面对是非没有足够的冷静,而是被外面的流言所左右,是不是说明,这个人缺乏冷静的判断力,不会思考,不够坚定?这样的人,生活中还好,如果放在生意上,是不是,就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也就不适合担当重任呢?比如…..总经理什么的……”
夏港风的脸上,唰的白了,笑容一下落了下去。
云宁却笑意更浓,眸光犀利的紧紧盯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却中了一个没有见过是世面的小丫头的语言圈套,败得狼狈,让他恨的牙都要咬起来了。
走了一个夏港生,又来一个顾云宁,小小年纪刀枪不入,他真的要好好应对了!
“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从外面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夏君扬一边笑着鼓掌,一边高声赞许:“老婆,你最近可是越来越犀利了。老公我是不是应该考虑,把自己的股份转给你?爸爸若退了,这个重担,应该由你挑起来吧?”
云宁配合的极为默契,笑着说:“你的一切,不都该是我的吗?你是不是也觉得,二伯父提议的,罢免总经理这件事,很妙?”
“妙极了!”君扬走过去,笑着拥抱了一下老太太,又抱了云宁一下,蹭蹭她的脸颊,轻声说:“没错,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想要,我马上签文件给你,可好?”
“很好!”云宁笑的灿烂,眸光如水流转,再次看向脸色铁青的夏港风,轻声问:“二伯父的意思呢?您的提议,我们都觉得有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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