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要过来啊,和我在一起。”
“好,你去永安花园吧。”蔡昆回去后,也给司芃打电话,说今天是孙莹莹的生日,盛姐弄了个火锅,问她要不要过去吃。她刚刚回绝了。
载着她的出租车已驶入这片茫茫黑夜,太阳的余温毫无踪迹,司机未关窗,风被全速前行的车裹着,刮得更猛更烈。司芃的头发已被吹成鸟窝,吹得她那受了伤的半张脸生疼。她从包里拿出围巾,像秋菊一样裹着这头乱发和脸蛋。
她想起去年冬天她和孙莹莹一起去吃火锅。大堂里袅袅升起的烟,把一切热闹喧嚣都罩得云山雾水。一年时间,足够物是人非。
凌彦齐在楼下等她。等她走近,脸上的笑果然凝住。“你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不想要人细看她脸上的伤,司芃扭头朝楼梯上走。
凌彦齐揪着她手:“你干什么之前,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你总是这样莽撞,……”
“没有莽撞,”司芃打断他,“我很惜命的。”她想起阿婆、妈妈和彭光辉最后的容貌,她以往从未想过每个人都会走向那一刻,现在骤然一想有些害怕。“真的,我会惜命的。”
凌彦齐不忍再责备她,牵着手上了楼。一推开门两人便见狭小的客厅内挤满人,比前几天回司芃宿舍见到的人还多一倍。
不止孙莹莹、蔡昆和盛姐母子,有中午还和她在金隅疗养院的三个健身房小哥,还有咖啡店的小关,还有两个以前和孙莹莹玩得来的小姐妹。沙发边立着两个新生儿礼盒和一篮子水果,应该就是她们带来的。
火锅汤底已煮好,热气沸腾中,寿星孙莹莹朝他们撅嘴,“就等你们了。”她今天穿了件大红色的家居服,虽然俗气,但在灯光的荡漾下,脸上也有点红扑扑的颜色,精神比之前好多了。司芃问:“孩子呢?”
“在里面睡觉。”
陈雨菲说:“凌叔叔,你快过来坐。”
大家把屁股下的凳子挪得再靠近一点,给他们空出两个位来,司芃坐在陈雨菲身边,拍她脑袋。“为什么你不叫我?学费谁给你交的?”
“当然是凌叔叔啦,你哪有钱。”陈雨菲白她一眼。
大家都笑。凌彦齐识趣地没问丁国聪的事,只说司芃没和他说,是来莹莹家吃饭庆生,所以什么礼物也没带。
孙莹莹接了话:“你要带什么礼物,你认我女儿做干女儿就成。”
凌彦齐一怔,他不是不想认干女儿,而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