屉的声响惊动在保姆房里睡觉的婶婶。“外面谁啊。”
她赶紧起身走,身后已传来开房门的声音。她小跑步出客厅,右拐躲在墙角,然后绕到屋后,翻墙走了。婶婶走出来,瞧院子里空无一人,铁门也没有被开的痕迹,嘟囔一句回房间去了。
凯文跟上:“滑板呢?”
“没找到,翻东西把人吵醒了。”她把照片拿出来在凯文跟前晃一下,“拿了几张以前的照片。”
见凯文有点不信,她又说:“要不我报警前,给你点时间,你带走她?”
凯文停下不再走。司芃转身面对他说:“凯文,我不想骗你。我知道你帮我去见彭光辉,是向让我对陈洁手下留情一点。”
“你们是亲姐妹。”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觉得是。可我知道了,就再也不是。我能原谅的人或者事,我都已经原谅了。但是陈洁和她妈妈做的事,凯文你该明白,不在我原不原谅的范围里,那是上帝和法律的事。你不要再跟踪我了。”
未到六点,天已半黑。司芃沿着时间行走,车灯、路灯、店招牌,越亮越多,昏暝中像一朵朵炸开后马上快要熄掉的烟花。她打电话给凌彦齐,说马上赶过去见黄宗鸣。彭光辉为她打开窥探罪恶的窗口,这会儿她已顾不上是否还要躲着卢思薇。
在司芃忙着去见彭光辉的时间里,郭嘉卉也终于把十个亿的资金分别地转入“蓝宝”私募基金在香港和内地的多个证券账户。
忙了整整两天,到这会她才想起黄宗鸣来,赶紧打电话,“uncle,晚上一起吃饭吧。”不管彭嘉卉知不知道真相,到底想干什么,这签了字的七个亿,她必须拽在手里。
黄宗鸣说:“你不在曼达吗?我这边还有点事,过去太远了点。”为了让人对他出差的事情深信不疑,他接受了天海法务部门几个月前的邀请,针对国内企业这几年来越来越多的海外并购,来给年轻的同行们上两天培训课。
“请uncle吃饭,当然是我来找uncle,已经在路上了。如果你忙,就在酒店餐厅吃好了。”
黄宗鸣本想再拒绝,可转念一想他来s市都三天了,公务繁忙到不和这位世侄女见面,更让人起疑心,于是点头答应。更衣前再打电话给凌彦齐:“嘉卉今晚约我吃晚餐,我必须去,一不让她起疑心,二也是再探探虚实。她会来酒店,所以你和司芃今晚都先别过来,明天上午再见。”
凌彦齐只好通知司芃,司芃望着飞驰向后的路灯:“那我还过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