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一了。”
虽然态度恭谨谦卑,可起败因来却侃侃而谈,显然是早有腹稿,那侯百户倒也不在乎他的脸面,开口笑着道:
“早就在京师听人言,辽镇诸将,兵戈未必如何,但做官的本领都是一等一的,还真是如此!”
祖承训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只作没听见,锦衣卫的百户在处所上一个参将面前也能直起腰杆,更别如今他还是败军之将,却是那柴先生听的很是用心,记录完之后点颔,开口道:
“想必败因不止是这一条,祖年夜人请继续讲。“
“末将是年夜明的军将,他们朝鲜一个郡国,那有什么资格指挥,可末将自历来到这江畔扎营,朝鲜上下就不竭的催促末将出兵,并且对指挥统率之事指手画脚,末将虽然想得明白,难免下面的兵卒有些迷糊,这等事权不一,最容易造成指挥的混乱,到时候兵将们没有隶属,也是败因。”
柴先生下笔飞快,听到祖承训这话却是点颔,不管真实情况如何,祖承训的有理有据,思路颇为清晰,柴先生抬起头对祖承训示意继续,祖承训先前听到这柴先生所的,若是有所表示,或许不会治罪,看到这柴先生的态度,想来这“表示”的关键就是这个败因的述了,当下打点精神,搜肠刮肚的琢磨,又是起来,这些事那时想了几条,一到这个境界,反却是想起更多,究竟结果祖承训也是军将,究竟结果也是亲身经历了这场战斗。
“渡江之后去往平壤,非论是在这边,还是在那里,朝鲜的人始终倭寇在平壤城不过几千,可末将率军突入平壤城,和仇敌激战,却有这样惨痛的死伤,仇敌若无优势军力,怎么能做到这一点,在偌年夜的城中自在设防,围追切断,不是末将夸年夜,城内倭寇军力,最少也有万余,再一点,渡江前,末将也曾听倭寇在朝鲜不足四万,可从平壤一地来,从末将退兵一路上都曾见到倭寇踪迹来,远不止四万之数,过十万也是有的。”
祖承训未必知道真实的人数,可自家败战,将仇敌人数夸年夜些总没有毛病,这就是个歪打正着的意思了。
“二位年夜人,朝鲜上下未必和年夜明一心,别看这些人在这边求恳的这般心切,跟随末将一同进入平壤的朝鲜兵卒共有七百人,但半路上溃散很多,进城之后,倭寇开战,这些朝鲜兵卒却和城内的敌军互通声气,甚至攻击我军,这可是事先没有想到的,我军进入朝鲜,可要依靠这些朝鲜人来领路的。”
听到这个,侯百户和柴先生神色都是慎重起来,那侯百户肃然的问道:
“祖年夜人,这件事非同可,可敢作保,胡言乱语可是要治罪的!”
“请二位年夜人安心,祖某愿以人头作保,若是有一点乱讲,尽管砍了去。”
那柴先生神色慎重的勾画几笔,似乎是加了标注和圈点,然后又示意祖承训继续,祖承训了这么多,还真是有些不知道什么了,在那里琢磨了半天,才开口道:
“先前朝鲜军卒口口声声倭寇只有铁炮和倭刀,并没有其他的兵器,可这次去平壤,却却现倭寇这边有弓箭,末将检视箭支,居然是朝鲜兵卒的规制,并且倭寇兵卒所用也是以蛇矛为主,颇有章法,其实不是什么铁炮长剑。”
柴先生记录完这些,等了半天祖承训那边都是不作声,知道对方没什么话讲了,他沉声开口道:
“祖年夜人这边先不要回辽西了,江边驻防的人物也重,后续戎马也会到来,到时候祖年夜人和辽西戎马汇合就是,在这之前,先带着手下戎马去孙总兵那边听命,做些力所能及的差事。”
祖承训连忙站起躬身,对方这么却让他定心很多,如果驱赶他回辽西,保不齐辽西那边会把他当作替罪羊推出来,祖承训甚至都有半路上逃跑然后去关内的筹算,但对方这个放置,他心里就平和平静了。
别看这柴先生才是个巡抚的幕僚,但在某些水平上,这柴先生完全可以代表巡抚做主,祖承训刚要致谢,边上那侯百户却淡然道:
“祖年夜人刚刚这些话就不要对他人讲了,有好处没坏处,眼下这时节,还是心些好,是不是?”
“这位年夜人的是,祖某明白利害轻重,也不敢求什么好处,只求再给祖某个机会,让末将上阵杀敌……”
“有机会的。”
柴先生淡然了句,和那百户一同离开,祖承训在木屋中隐约听到外面讲:
“这消息要尽快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