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裴智勇和康晨辉辞别了,我回到了家里。
再说有弟弟送他们,妈妈也他们在一起,我就没有送他们到机场。
还是官太太好,什么时间都有司机接送。
我就觉得这个司机挺好,年纪不大,比我长几岁,对我的态度极好。
我开始不好意思问人家,他叫什么,家住那儿?时间一长,就熟悉了。
知道他叫张小童,石家庄人,复员军人,在部队里学的开车,转业到地方时,有人推荐到这里开车来的。
开车很辛苦呀,想到人家什么时候出车,就要马上去,这几天真是辛苦他了。
“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跑了那么远的路,到了晚上了还不能休息”我带有歉意地说道,“这是我们的职责,再说您也不太出门,这几天是您的喜庆日,我们很高兴为您做事”我感觉他很会说话。
“谢谢你呀,小张”“呵呵,你叫我小张?你比我还小呀,我今年都26了”他笑着边开着车跟我说道。
“你谈朋友了吗?”我问他,“没有,没有房,没有车,那个姑娘愿意跟咱?”他诙谐地说道,我听了会心地笑了,这确实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慢慢来,会有的”我安慰他说。
展春园到了。
我本想问问他送寇宪政的时候有那些人时,我见他已经为我打开了车门,话忍在喉头没有说出来,我想下次坐车的时候再问。
回到家已经转钟了,我偷了一懒,没有洗澡就睡了。
我想给老公打电话,我猜想他一定睡熟了。
第二天弟弟打来电话告诉我说他已经回到学校了,他想帮师傅去做点活。
妈妈回家已经有了一个星期,还是她到甄家镇以后跟我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没有音信了,我给裴智勇打电话他说“他到武汉以后,绕道去了他老婆学校,回来以后没有见到她们。
我想等不了几天她会回京城来的。
大概等了半月的光景,我妈回来了,我看得出她消瘦了很多,脸上都黑黑的,没有光泽了,我问她咋了?她却说回到月亮湖以后,才到慈石县,然后在县里生病了,才好一点就赶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我担心妈妈的心才放下来。
这期间,我到医院去了几次,检查结果顺产,我就放心了。
寇宪政也比以往回来得勤快了,到了十二月,他到京城呆了半月,原来是在大会堂开经济工作会议,这半月对我体贴入微,百般呵护,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我真的爱上了他,那些对他不好的想法随着孩子的即将出世,都慢慢消失了。
在我即将生产的时候,寇珠的老公回来了,我到了他家,正如阳阳告诉我的那样,他们一家已经迁移到意大利,不日,就启程了。
送走了寇珠一家后,我很快就要临盘了,妈妈着起急来,她担心我吃的太好,孩子太大生不下来。我则呵呵笑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生不下来就破腹,难不成就是肚子上一条虫一样的疤痕。
隆冬季节,已经快要过春节了。
这天晚上半夜时分,我上卫生间撒尿,只觉得那鸟一个劲儿地往下拉,我感觉撒完了,总还是有水下来,我慌了,忙喊妈妈:“妈,你快起来,我这是怎么了,直流水”妈妈听到我的喊声立即起床了,小跑着进了卫生间,她低头一看忙说“破羊水了,你疼吗?”我摇摇头。
我听人说生小孩先肚子疼,我怎么没有这个感觉呢?
“快,你快生了,快给医生打电话,马上去医院”我忙给预约的医生打了电话,妈妈慌慌张张地给司机打电话,要他马上送我到医院去。
妈妈手忙脚乱地帮我找来婴儿用品,这些东西寇宪政早就帮我预备好了。
司机来了,我感觉像没有事情一样,我对妈说:你别慌张,我肚子一点都不疼。
“还没有到疼的时候,快,下楼去”她伸出手搀扶着我,司机提着那些必要的衣物。
还没有下到楼下,我一阵剧痛传来,我哎呀一声就蹲下身来,我实在受不了那疼痛,“很疼吧”妈妈用关心的语气问道,我点点头,“不疼了,赶快走,怕生到路上”妈妈担心着说。
“有那么快吗?”我蹲了一会儿,感觉不疼了问。
“走吧,走吧”妈妈催促道。
在途中,我连续疼了几次,感觉疼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密,疼的时候,我紧紧抓住车上的靠背。
在车上,我听司机给寇宪政打了电话,他打完电话对我说“他说一早乘飞机回来”。
医生比我们都要早,她早早地等在产房了。
她让我睡在床上,可是,我刚睡上去,肚子就疼的受不了,就赶快竖起来了。
她让我站着在我肚子上摸说“孩子已经进了盆骨,马上就要降生了,快”。
我在医生的指导下上了产床,我还傻里傻气地穿着睡裤躺在,医生见了,赶忙帮我脱下裤子说“你穿着裤子咋生呀”。
一阵奇怪的疼痛,让我嘶喊,医生见了,马上跟我说“闭上嘴,别喊出声,让气往下才行”我痛得手张牙舞爪的不知放哪儿好。
医生抓住我的手说,捏这儿,哦,床的两边真有一只扶手。
我憋着起,顺着痛疼使劲地往下使劲儿,此时的我,真希望他在我的身边,我捏住扶手,产床在我拼命的挣扎中,颤抖得铿锵铿锵响,我额头上流下了豆子般的汗水,护士在旁给我擦汗,连声说“快了,看到头了,使劲,使劲,快,快”
只听哗哗声传来,我的痛疼消失了,肚子从鼓鼓瞬间像冲下山岗的山洪一样,倾泻下来。
“生了,生了”医生高兴地喊道,只听啪啪两声,就传来孩子哇哇的哭声,我笑了,刚才紧张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浑身无力了,我感觉我的手臂酸疼酸疼,我瘫睡在产床上。
“恭喜你呀,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说着她举起孩子朝我说道。
“谢谢您”我轻声说道,“你睡一会儿,等包衣下来了就好了”医生说道。
只见她们忙着给孩子称秤,医生告诉我说“7斤3两”。
我感觉又是一阵痛疼袭来,我唉了一声,就感觉有东西从我肚子里出来了。站在我身边的护士说“好了,胎盘下来了”。
这天清晨,我的儿子出世了,一切顺利。
医生包好了孩子抱到我面前说“看好,别认错了,”说完就打算出去,我一看急了忙问“孩子给我”。
妈妈喜癫癫地进来了,她看了抱在医生怀里的孩子说“这孩子长得真像他爸,把孩子给我吧”说着就想抱来。
医生却说:“现在不行,等几个小时后就抱来喂奶,你们等着”说完就出了产房,这是啥规矩?
我妈也愣了。
护士在旁跟我说道:“我们有编号,不会弄错的。
我常听到电视里说,在医院里抱错孩子的,有的养了20多年,跟别人养了,想到这里,我想挣扎起来,我妈赶忙说“别动,孩子的眉间有一点志,好像他爸爸一样的痣。
“哦”我送了口气。
护士和妈妈把我抬上滚动的车床,送回了病房。
我妈赶忙拿出先预备好的热牛奶让我喝了。
“你先住下,我回去做饭去”我妈说。
司机就在医院下面候着,就等我的好消息,见我妈妈笑嘻嘻的,就知道我顺产了,赶忙问“孙子吧”。
我见妈妈走后,赶忙拿起手机给老公打电话,可是,没有音讯,我猜想他一定在飞机上。
此时的我,心里宁静得像原始森林般幽静,神思恍惚间,心底莫名的生出一座花园,那里种着童话世界里我最钟爱的七色花。
据说,它们是这个世上最神奇的东西,能够实现美好的心愿。
幻想中,每一个花瓣都是那么的娇嫩可人,草汁的清香回归入心,幸福绽开巨大的幻影,将我紧紧包围……
蓦然,一声巨响惊醒了我,也惊飞了美丽的幻影,眼前的一切被一末殷红分割成碎片,然后,无声坠落,地无痕。,??”
我睁开眼,原来他回来了,怀中抱着一束很漂亮的红色康乃馨。
他坐在我的床边,用手拔弄了一下我额上的散乱的发,很温柔的,很温馨地俯下身在我脸上深深的一吻,并在我的耳边悄悄说道“谢谢你,辛苦你了,我爱你”说着把这束带有满天星红色康乃馨花束放在我的床边。
到这时,我才感觉到他真的很爱我,也很有浪漫诗意。
我挥去了刚才的梦魇,看到灿烂的花朵我笑了。
我知道,儿福母贵,我猜想他盼儿心切,他那种眼神我看得分明。
“儿子在哪儿?”他点明了主题,“在医生哪儿”我说;“哦,我去抱他”说着站起身就出了病房。
看到他离去的身影,陡然我的心里空了一块,一种失意就像一层雾一样,越来越浓。
他笑得合不拢嘴了,他抱来了我和他的结晶:粉红粉红的肤色,闭着眼睛在酣睡,一头黑而亮毛茸茸的头发,眉目都是和他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
看到他,我也笑了,我想抱他,可是,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医生跟着进来了,对他说“现在提倡母乳喂养,你把孩子放在他妈妈身边,让他喝奶”
说完,不由分说,从他手中抱来孩子就揭开我的被子,把孩子放在我的胸前,她向上扯着我的衣服说“别害羞,让孩子喝,不喝怎么会有奶出来”。
医生抱孩子的动作好像抢来一样,让寇宪政尴尬不堪地站在那里。
孩子被医生的吵闹声,吵醒了,嘴巴左歪右歪的像是找东西吃,“看孩子找奶吃呢”医生赶忙让孩子的嘴叭在我的奶头上。
叭叭叭的,好疼呀,我说了一句。
开始是有点疼,来奶水了就不疼了,如果奶水还不来就让他爸喝,喝出来为止,医生告诉我说。
我和他听了都很难为情。
医生看我已经喂奶了,就走了。
我的肚子已经很饿了,妈妈怎么还不来?。
孩子出世了,我的肚子空荡荡的。
我感觉寇宪政的注意力在孩子身上,而我的痛疼好像与他无关。
我轻轻对他说:“帮我弄点吃的,我还没有吃东西呀”“你妈呢?”他问,“回家做饭去了”我有气无力地说到。
“等一会儿吧,她会来的”他俯身笑呵呵的,看着孩子在吧嗒吧嗒吃着我的奶头。
“嘿嘿,小子,你跟爸爸强食吃吧”他开起了玩笑,“切,这么大的人不害燥,谁的奶?”我有气无力地低声骂道。
我望见这个男人,他真不懂得产后需要营养吗?那花儿能吃吗?
终于等来了妈妈送来的饭,我迫不及待在妈妈的搀扶下,吃完了一大桶饭。
“怎么才来呀”我语气有点责怪妈妈,“哎呀,你不知道,你那海鲜我不会呀,才跑到小区里的菜摊上买了一条鱼给你炖上,就来迟了,好了,不要吃的太饱,孩子刚出生,肚子挺大的,这样贪吃,就会变成一个大胖子,还有,我给你带来了布条,把腰捆上,别让自己的腰变得像水桶粗”妈妈想的挺周到。
寇宪政有了孩子,像得了一个宝贝似,不亦乐乎。
我望着他说“要是他姑姑在多好呀”“我会告诉她的,她就这么一个侄子,她能不高兴吗?”。
这时候,妈妈对我说“我帮你买补气血的滋补品去了”
寇宪政见妈妈走了,就对我说“我到家政公司请月嫂去,科学管理好一点”
“有妈妈嘛,请什么月嫂”我说.
“你妈妈带孩子我不放心,一个农村里来的人,能知道啥?还是找一个拿证的月嫂,我放心一点”我终于看到他的阴暗处了,在他的骨子里还是瞧不起我们山里人。
我很想大声吼叫:我们不是妈妈带大的孩子吗?一个个长得像葱花似的,还不够吗?
我没有说话,有一种酸酸的东西在我的腮帮里回旋着。
我的眼睛很冷,很冷的看着他,心里直在呐喊:既然看不起农村人为啥还跟我结婚?。
我不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吗?。
我知道我现在不是跟他讲道理的时候,这个在外叱咤风云惯了的男人,在家很难改掉这个职业病。
晚上,弟弟来看我了,他给买来很多吃的,看到外孙这么可爱,他就问我起什么名字?
我的眼光投向寇宪政,这个时候只有他才有最高的发言权。
“叫寇晨曦吧,早晨初升的太阳”他爽朗的笑声已经表明了他早就想好了名字。
三天后,我们回到展春园,月嫂请来了,按照月嫂的意见,婴儿所用的东西都要进行一次消毒处理,包括我妈妈穿的衣服和鞋,在家用消过毒的衣物,在外穿另外的一套。
坐月子,现在科学讲法就是:按照书上所配置的营养喂养,周一吃什么,周二吃什么,周三……我都会按照书上来安排的!。
月嫂这番说道,把我和我妈说呆了,真没有见过这么养儿的!农村里没有这样养,不照样养得活蹦乱跳的吗?
看到寇宪政满意的像,我和我妈沉默了。
我妈妈悄悄对我说“我还是回家政公司去吧,你有月嫂了,用不上我插手”。
就这样,妈妈在我生完孩子的第三天就回家政公司找事情去了。
第二天,妈妈打来电话告诉我说她已经被一个很好的家庭请去了,一个老太太做了手术,在家休养,她女儿在西单做生意,无法护理她妈妈。
我想这个活儿挺好的,就两个孤寡太太,事情也轻松。
就这样,在月嫂精心配管下,一个月之后,我终于从牢房里解放出来了,我想:寇宪政可以和我亲热了吧。
我想这几个月来,他已经够忍受了寂寞和憋足了精华,现在我解放了,该释放释放了。
月嫂在我月满后三天就走了,我想自己带孩子,这样对孩子好一点。
等月嫂走后,我给寇宪政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他月嫂已经走了,我想在他那里带孩子,这样既能和老公在一起,有能带孩子,两方便。我的话一出口就遭到了他强烈的反对,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也不好当面跟他吵架,我见他火气很大,我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不让我去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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