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和脸庞,他顽强的在她的体内跳动,潮水从她的心尖漫过,她浑身战栗。那是久违的战栗。。。。。。
任雨泽只是睡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就精神焕发的起床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还很多,自己恐怕又要忙一个整天了,但他眉宇觉察不到一点的疲倦,因为就在昨天夜里,萧易雪带人围剿了徐海贵,徐海贵在最后的时刻,依然没有放弃抵抗,所以他全身上下中了很多颗子弹彻底再也不能作恶了。
他的死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案情的调查,死了他一个,还有活着的好多个手下,他们都交代了犯下的罪行,也说正准备离开北江市,因为留在这里的风险预警太大,太大了。
但这些人的交代还不是任雨泽最关注的,直到小婉的话说完之后,任雨泽才真的感到自己抓住了一条大鱼,在小婉的叙述中,杨喻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都浮现在了水面上,他的好多次贪腐行为,小婉都说出来了,这个受尽了**的女孩,再也不想过这种关在笼子里的生活了,她的话,在结合着徐海贵手下交代的杨喻义勾结徐海贵准备对任雨泽进行暗杀的举动,已经足以让杨喻义穷途末路。
任雨泽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洗漱,收拾停当,江可蕊也早早的起来,她不用问,就知道任雨泽已经获取了一次重大的胜利,自己的老公自己知道。
任雨泽走出门口的时候,转身吻了一下江可蕊,说:“你在睡一会,今天我恐怕不能回来吃饭了。”
“我知道。”
江可蕊温柔的看着老公。
任雨泽在笑一笑,就离开了,他要见李云中书记,要给他汇报整个案情,要让李云中知道,形式已经发生了一个巨大的变化,或许,这不在是杨喻义一个人的事情,这将会影响到苏良世,影响到所有对北江省具有阻碍势力的人,影响到整个北江省得权力格局的大变革。
下楼出了家属院,门口那两个特警保镖和小周都已经在哪里等候了,昨天晚上,任雨泽就已经做了安排,要不是考虑到李云中的休息,半夜里说不上任雨泽就去汇报了,不过问题也不大,从昨天夜里开始,任雨泽已经安排邬局长对杨喻义进行了监控,现在估计杨喻义还在睡觉,不知道当他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时,他会是一份什么表情。
任雨泽淡淡的笑了笑,坐上了小车。
冬天的早晨没有春天的早晨空气清新;也没有夏日灿烂;更没有秋日清爽;只是让人寒冷,昨夜下起小雪来了,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现在任雨泽看看车窗外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
雪后,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马路边,白雪给人行道盖上了白被子,被子上又留下了人们一串串的脚印。白雪给枯树们披上了白披风,使它们变得更加威武了。
不过由于是早上,更由于今天有雪,街道上的行人就很少,只有偶尔可以看到卖早点的摊贩们,正忙着准备一天的营生,任雨泽稍微的打开了一点窗户,感受着那清新而又寒冷的空气。
没有用多长时间,任雨泽已经到了省委的大院,还没有到上班的时候,任雨泽下车到了李云中办公的小楼,还好,李云中的秘书已经在为李云中打扫办公室了,看着任雨泽这么早就赶过来,秘书忙给任雨泽到上了一杯热茶,说:“李书记还没有来,要我给李书记去个电话吗?”
“不用,我就在书记办公室坐坐,等他一会。”
任雨泽端起热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他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局面虽然对自己很有利,但还是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因为后面会有什么变化,会出现怎么样的变局,实际上也很难说,在这个纷繁多变的权力之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不能出现的,局面的转变往往都只是需要那么一刹那。
任雨泽这样想着,一会李云中就来到了办公室,看到任雨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李云中就笑着问:“这大清早的,你也不让人消停一下,一定又是有什么事情了吧?”
任雨泽也笑着说:“我就不兴来看看你啊。”
李云中摇头说:“你没有那么殷勤吧,说说,什么事情,今天早上我还忙得很。”
“是怕今天书记你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
“不会吧,你这么狠啊。”
任雨泽只是微笑,并不在说话了,李云中沉吟了一下,对秘书说:“你去问问秘书长,吧早上的工作调整一下,我和任书记谈谈。”
李云中打发掉了秘书,这才看着任雨泽说:“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任雨泽点下头,开始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整个情况都给李云中做了一个很详细的汇报,用了大概有个把小时,李云中听得也是很认真的,这个汇报对他的震撼也是很强烈,他绝没有想到,一天的时间来,在任雨泽那里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这些情况的发生,很快的就让李云中考虑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
期间,李云中也偶而的问上那么一两个问题,等任雨泽的汇报全部结束,李云中才皱起了眉头,沉吟着说:“现在有两个问题我们要思考一下。”
任雨泽凝神屏气的点点头。
“第一,这个件事情会给北江市,乃至于北江省带来什么政治层面的影响,这一点很重要,涉及到方方面面,以及我们在中央的影响,其二,杨喻义的毁灭对北江市的冲击有多大,下一步谁来接他的手,这一点我们也要预先设想。”
任雨泽很佩服李云中看问题的准确,这两个问题也是他一直都在思考的,想一想,任雨泽凝重的说:“我想,从政治层面上来说,对我们应该算是一个利好,不管是中央还是基层,更或者是群众,他们都是乐意看到贪官受审,只要我们把握好,不要牵连过度,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李云中说:“当然,这是我们乐观的考虑,但还是要把问题想的全面点,杨喻义是肯定要得到惩罚的,这点毋庸置疑,但正如你说的那样,要循序渐进,不要指望一口吃个胖子出来。”
“是的,我也这样想,至于第二点,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但我可以保证一点,杨喻义的离开不会对北江市形成过度的影响,北江市会很稳定的接受这个事实。”对这一点,任雨泽是有很大的把握的,北江市已经不是自己当初刚来时候的北江市的,自己有能力更好的控制住局面。
但说起来接任杨喻义的人,任雨泽真的还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至少北江市里所有的人都是不合适的,就说岳副市长吧,他刚刚通过了常务副市长和市委常委的任命,现在文还没有下,这个时候让他再上一层,显然是不可能,他的资历也还是欠缺一点,而王稼祥就更不成了,升任副市长时间也不长,他上来也压不住北江市的哪些老市长。
市委副书记屈舜华资历是够的,但这个人一直和自己若即若离的,让他上来,将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他在北江市本来都能做到一呼百应,这些年来,也就是因为屈舜华从来没有掌握过一言九鼎的权力,才让他克制和忍耐,一旦让他坐上了市长的位置,更是如虎添翼,这万万使不得。
所以就目前来说,北江市里几乎是没有谁合适的。
那么北江市外面呢?任雨泽就觉得灵光一闪,对了,临泉市的刘副市长怎么样?这个人自己是了解的,他的为人自己还是知道的,他也是多年的副市长了,而且还是正厅级的常务副市长,从资历上来说,已经够这个格。
“云中书记,你看看新临泉市的刘副市长怎么样?”
李云中想了想说:“此人做副手没问题,但独当一面只怕还是有点弱,这样,我们先可以把他作为一个候选人考虑进来吧,下一步怎么定,我们再商议,现在我马上召开常委会议,你就不要走了,一起开会,给常委们通报一声杨喻义的问题,另外,杨喻义不同一般的市长,我这里还要给中组部和总理汇报一下。”
“那行,我在云书记的办公室等着,一会参加常委会议。”
李云中点了点头,等任雨泽离开之后,拿起了案头上那部红色电话,给中央相关领导做起了汇报。
这面任雨泽就到了云婷之的办公室,云婷之也是很热情,不过看到任雨泽眼中红血丝不少,就说:“昨晚上做什么去了?看你就没休息好。”
说完这话,云婷之又是有点好笑和不好意思了,自己这话问的有点太暧昧了吧,他能做什么?哼,还不是瞎折腾。
但任雨泽很快的打消了云婷之的这个想法,当任雨泽吧昨天夜里的情况简单的给云婷之说了之后,云婷之好一会都没有说一句话,看来北江市的局面已经要有变化了,省上会怎么样呢?
云婷之还没有想出一个头绪,那面就接到了通知,所有常委到小楼召开紧急会议。
任雨泽赶忙把云婷之刚给他泡好的茶水喝了几口,这个会议任雨泽肯定还要讲很多话,还是做点准备的好。。。。。。
几乎就在同时,杨喻义也通过自己的渠道获得了消息,这个消息不亚于一个手雷在他耳边响起,他傻了,他深深陷入无法抑制的惊恐和沮丧之中,他跌坐在自己那象征着权力的考以上,心中所有的悲苦却无法宣泄出来,他明白,自己彻彻底底的完蛋了,没有谁再能救的了自己,不。也许苏省长能帮帮自己。
杨喻义一下就扑到了办公桌上,一把抓起了点,急切的拨通了苏良世的号码,但很遗憾,在电话振铃几声后,对方挂断了电话,等杨喻义在想拨第二次的时候,那面已经关机了。
杨喻义又一次的跌坐在了靠椅上,完蛋了,所有的人都抛弃了自己,没有人再来管自己的死活,他们都远远的躲开了自己,生怕沾染上了自己的晦气,对了,为什么到现在秘书小张也没有来,已经上班一两个小时了。
自己要赶快让他处理几件麻烦事情。
杨喻义哆嗦着手,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秘书小张的手机,上面有振铃,但好一会才有一个并不是小张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杨市长吧,小张在我们这里谈点工作。”
“你们?你们是谁?”
“市公安局。”
“他。。。。。。他出什么问题了?”
“恩,他涉嫌参与了一次绑架行动。”
杨喻义睁大了眼睛哈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去,参与了绑架,莫非当初徐海贵对小婉的绑架也有小张的份?难怪,难怪了,小婉的住处本来是谁都不知道的,也只有小张可能跟踪到自己。
一想到这个,杨喻义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起来了,连小张都背叛了自己,那还有谁值得自己的信任,没有了,没有了。
老婆呢?她应该还不会背叛自己吧?
杨喻义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样,抓取了电话他要证明给自己看,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没有抛弃自己的。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呀‘的一声开了,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那个中年人对他说:“我们是省纪委的,要同你谈谈话”。
杨喻义一下萎靡下来了,好一会之后,他突然的暴跳起来,竭斯底里的喊着:“谈话?谈什么?我自认没有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情,所以本人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谈的,说吧,该怎样处理我,我都接受”。
“唉”,戴眼睛的中年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对于杨喻义的为人,他当然很清楚,这个处处给别人埋藏陷阱、时时去算计别人的人,今天总算是走到了尽头,但话说回来了,这样的性格的人也才能在这个阴鸷歹毒和诡秘难测的官场上混得出头。
在中国生活,尤其是游走在中国官场,那是需要极其高超的生存智慧的,但这个人还是被技高一筹的任雨泽给击败了,这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这两个省纪委的同志没有理睬杨喻义,他们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杨喻义,直到杨喻义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杨喻义也总算是明白了,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在省委召开的省常委会议也结束了,任雨泽给各位常委们详细的介绍了整个徐海贵前前后后的案情,这里面自然少不了杨喻义从头至尾的参与,从徐海贵为什么来接北江大桥,直到杨喻义拿出500万元赎金,并要求徐海贵对自己下手,再到杨喻义这些年来几起重大的贪墨,听得整个常委们感慨不已。
而端然在坐的苏良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任雨泽是有几次都偷偷的看了他几眼,但遗憾的是,连任雨泽也无法从苏良世的表情中看出他内心一点点的波动,看不出来,苏良世犹如死水一潭,深不可彻,深不见底。
多年官宦经历的苏良世,怎么能让这个的一个事情就击倒呢?这些年来,他一直很好的游走在这个权力巅峰之上,他当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他紧张,这是不假,但他绝不恐慌,因为他已经在这些年里养成了遇险不惊的性格,他在任雨泽汇报的刚开始的时候,就明白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那么接下来,自己就要用不很富裕的这点时间来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首先,那就是要和杨喻义做最快的切割,过去的种种瓜葛,都要有一个可靠的,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再一个,自己不能完全把自己陷入到局斗之中来,自己应该跳出这个圈子,寻求更为扎实的依托,这一点很重要,但具体应该怎么实施,自己还要好好的斟酌斟酌。
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更是要亟待解决的,杨喻义不是没有弱点,这些年了,自己一直都观察着,也掌握了他的弱点,只是从来都没有提醒和表露过,所以只要很好的利用起杨喻义的这个最为脆弱的地方,自己还是能够转危为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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