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熟悉的回头路,我顺着池塘西边的干水沟向前望,不远处应该是栽着两排护渠杨的,南北向灌溉渠,向北延伸到老街东头过公路处,应该是我经常跨过的地方……
“我们这边走!”我精神抖擞地说着,挥杆向前,不过迈出的第一步是从池塘光秃炙热的泥巴埂上退着出的。说实在的,虽然母亲说我脚板底是铁打的,但站着察看归途的这会功夫,已经让我感觉到脚板焦痛,有些熬不住了,还是青草养脚嘛,在田垠边的青草地上紧跑几步,再回望池塘,它已隐身在茫茫一片的棉田之中,哈哈……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这句话,在我小的时候看、听到的比现在多多了;“战天斗地,旱涝保收!”这样的口号让我总觉得很爽朗,现在细想,可能是它让我们觉到自己胜过了神仙皇帝,真正成为了生活或世界的主人。蒋场公社和全国所有的公社应该是差不多的,自然的、人工的沟沟渠渠交织成网,连成一片……
我俩猫着腰,尽量将身体隐在棉株的阴影之中快速前行,如胜利凯旋的游击队员一般。当我们在棉田西头,直腰昂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南北向的灌溉渠时,树阴隐身、凉风爽身,几乎满过沟渠堤面的清水,从北向南哗哗流淌……
我在水中先摆摆左脚——别说有多舒服了,即刻跳到不足五十公分宽的渠道对岸摆摆右脚,比母亲所说的:“象喝骨头汤一样哦!”还美、还惬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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