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似乎,它的确是离开了。
要不,我睁开眼睛看看?
再次感受了下周身的环境,我咽了口唾沫,再三犹豫后,这才一点一点的,睁开了眼睛。
“哇!”
这一睁眼,我被吓的头皮一阵发麻,魂儿都差点被吓掉了:就在我的眼前!它就在我的眼前!那张惨白的脸几乎都快贴到我的脸上了。
扎纸人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更没有眼睛,一切,都是被扎纸匠用笔画上去的,可是,即便是这样,我分明可以可看到它眼睛里那滴被墨汁点上的眼珠,竟然虽然随着我的移动也跟着动了下。
一时间,我只觉得体内的肾上腺急速飙升,双腿间竟然有了种酥麻的感觉,真的,不是我胆大半夜的被一个脸惨白的扎纸人贴脸,我没直接尿了就已经很不错了。
“别别别,你别过来”
我哆嗦着,屁股在地上一阵乱蹭,不停地往后挪着,我的脑袋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离这个扎纸人远点,哪怕是一厘米也好。
对于我的举动,扎纸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它就如同一具玩偶一般,就这么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眼珠却随着我,一点一点的移动着。
挪了没多远,我全身就跟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再也挪不动了,只是用两个胳膊肘杵在地上,慌张的望着身前的扎纸人,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动了!它动了!
终于,就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我面前的那个扎纸人竟然自己抬起那麦秆儿一般的腿,晃晃悠悠地往前迈了一步,我发誓,这一刻,我的心脏就卡在嗓子眼,已经有了种呼之欲出的征兆。
扎纸人并没有停留,再次摇头晃脑地往前迈了一步,接着,就在我的面前,扎纸人那枯树枝一般的手臂缓缓地,就跟慢动作一般,戳破了自己胸前的纸浆,从里边掏出了一块巴掌大通体泛着一抹象牙白的小牌子,并将牌子缓缓地递到了我面前,还朝我晃了晃。
我知道,它是想要我接过那块牌子,可是,我已经快被吓破胆了,根本不敢去接,只是坐在地上,努力发出一丝颤音,“你你什么意思?”
扎纸人似乎不会说话,而是继续朝我晃了晃手腕,示意我接过那块牌子,就好像我不接过去,它就不走一般。
望了眼面前的这个扎纸人,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跟鬼迷了心窍一般,竟然下意识的伸出手,往那块牌子上摸了去,可能,我的心底,还是想让这个扎纸人马上离开,所以才无心的去配合它。
不知道那块牌子究竟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几乎是摸到那块牌子的一瞬间,入手处一片冰凉,这么热的天,那块牌子给我的感觉,就好似一块寒冰,冷的喳骨头。
终于,在收回手掌的那一刻,我看清了那块牌子的样子:这似乎是被某种水晶之类的东西制成的一个牌子,正面印着一个手舞足蹈的小丑,就是那种pū kè牌里最常见到的小王的造型,而且,就在牌子的右上角和左下角,还印着r的字样,这分明就是pū kè牌里的小王么,只是,不知道这张白花花、硬邦邦的pū kè牌究竟是什么材质制成的,更不知道这扎纸人给我这张小王牌做什么。
不管它给我这张牌想做什么,反正我收下了也就是了,随手摆弄了几下那张小王牌,我刚刚抬起头,想问扎纸人我是否可以离开的时候,我却吃惊的发现,我面前的扎纸人竟然不见了!
周围一片空空如也,除了呼啸的风拍打在脸上,一切都跟刚才没有区别,就好像,那个扎纸人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可是,我却可以确定,这不是幻象,那个扎纸人的的确确是出现了,证据就是现在还被我捏在手里的那张小王牌。
“它走了?”
几乎是我刚刚松了口气的同时,躺在我旁边的张富贵竟然猛地坐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这小子就跟做贼一样,先是左右看了看,这才长舒了口气,“走了就好,可吓死我了!”
我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在心里,我已经把张富贵跟他爹划了等号了:真不愧是爷俩,他娘的出了事儿,甩包袱的技术一流。
虽然中间出现了扎纸人这么一段恐怖的小插曲,可姗姗那边的情况容不得我耽搁时间,所以,当时我也顾不上那个已经消失的扎纸人了,拉起张富贵就往不远处的小土房跑去,至于那张小王牌,也被我随手塞到了后屁股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