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千狼之阵,孙权一行四人采取了守势——比起踏入这令人所不知的森林深处,再陷入新的陷阱,不如就在这里,凭借不死之身,迎击狼群。
那时,狂狼露出獠牙,自树与树的间隙间,扑向孙权一行四人。
双方陷入了激战,一方是数量占有绝对优势的恶狼群,一方则是绝不会死去的东吴四人军团。
不知为何,与这狼阵交战的四人,都有了种奇特的感觉,这些狼的生命虽然脆弱,但是它们对人造成的伤害却很特殊,就好像是那创伤来自于人的心灵深处,被噬咬的伤口,流下的血都似已被吞入虚空之中。
也不知交战了多久,也不知孙权等人已倒下了几回。
——只是,在他们四人再站起时,这林中已是狼尸遍地,只有那千狼的首领,一匹已经受了重伤的狼,依然用那双碧森森的狼眼望着孙权。
它发出令人心颤的吼叫,纵然狼群之中,只剩下它一只,它也丝毫没有退后的意思。
鲁肃看着那对着他们发狠的狼首,却只是发出冷笑声,他似乎觉得这匹不知进退,不明生死的畜生很是可笑。忽然冷笑之声变成怒喝,四道真力瞬间充盈着他仅仅余下一道真力的躯体,
他用掌上的阳气唤起地脉,五道灵流冲天而起,四人一狼分别从其中自取所需之时,鲁肃却用一息无懈阻截住陆逊从中索取真力的机会。
四人武功,孙权制衡西北,鲁肃力竭之时一动而盈,吕蒙涉猎取劲,唯有陆逊一人,所修平竭一气是在力将竭之时才能唤起新力,所以,唯有他在这场恶战中,需常常保持气力枯竭的状态。
而鲁肃阻止了他获取真力,他也在瞬间便明白了鲁肃的意思,鲁肃捻起两道真力于左手中指拇指之上,响指一打,脸上则是露出了诡秘而深沉的微笑,陆逊身上的一道气息和那伤狼身上的三道真力,一同绞入阴阳八卦,陆逊身上立刻升腾起新力,而奇怪的是,那伤狼之身,竟然也在这刹那间升起了两道真力。
“这是,平竭一气的原型。血术中的秘法‘伤逝’。莫非这狼是”陆逊吃惊地呼喝道,其实在狼群进攻时,那些狼所造成的创伤中,陆逊就已有了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流入内心处的莫名伤感。
也就在这时候,那狼首的力量灌入陆逊的躯体之中。鲁肃见自己消耗真力,却仍未耗掉那狼半分气力,心生愤怒,拔剑便向那狼首刺去,而这一击那伤狼却轻灵地一跃闪开。
狼一跃躲开的地方,却是佛光万丈,在那光辉灿烂中,一只同样包容着佛光的手也伸向狼,吕蒙此刻似乎已窥破那狼身上的气息变换。
他随手一挥,那狼身上的一道红气被粉碎于虚空之中,满是佛光的手,忽然化为奔雷,一掌刺向那狼,狼被击的呕血,翻身倒地,但气息再变,竟硬生生挺起身子,身上仍是两道气息,丝毫未减。
看来,刚刚吕蒙的一掌,虽然重创了那狼,可狼身上升腾起的新力,却护住了它的性命。
孙权周身气息流转,调整好气力的他,却并没有动,只是负手而立。
陆逊看着那受了重创,而在不停喘息的狼,也并没有出手。
孙权冷冷道:“看着自己的畜生被弄成这幅样子,还在暗中躲着吗,司马懿?”说完这句话的孙权,忽然心胸之中,感到一股奇异的压力。
然后,他便听到了司马懿的回应:“我已在这里了,莫非你看不见?”
司马懿的步子很沉,那只苍老的手,轻抚着已伤的恶狼。
这样沉重的步子,孙权居然在这一刻才发现他的到来。
他看上去苍老,笨拙,似乎连一柄剑都已提不起来,但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存在却还是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但是孙权却仍保持着平稳,既不是面对强敌的不知所措,也不是面对弱者的不屑一顾,他的这种平稳中也深藏着他的那种独有的深不可测。
“怎么,就要以这幅身躯来与我们四人交战吗?”孙权的言语之中,却显得很轻敌,轻敌的人总会露出破绽,但是司马懿却看不出孙权身上的破绽,他只是淡淡道:“当然不是。”
然后缓缓道:“知道我为什么要看着你们杀死这些狼吗?”
鲁肃冷笑道:“或许只是你以为你的这群狼能杀死我们。”
“我很尊重你们,我从未觉得这些狼,能杀的了你们。”他咳了咳,又面无表情的冷道:“因为能让你们葬身此处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我一个。”这时,他却不再看孙权等人,而是望向自己掌下的狼。
“只不过,会在这种情形下将他们交给我看来你对我也已没有用处了。”说着,司马懿的掌忽然一用力,捏碎了掌下的狼首,那狼瘫倒在地上。
陆逊一阵恶心,颤声道:“你,你竟然它不是你的”
司马懿并没有让他再说下去,“我只是除了对自己没用的东西而已,陆逊,莫非你连性情都已变得像女人?”
吕蒙:“能将自己的同伴,像垃圾一样舍弃,你这种人,已没有存在于这世上的意义。”
司马懿却淡淡道:“谁会将狼当做自己的同伴,我一直都只是一个人,而它们,只是用来窥伺你们力量的工具罢了。”
孙权:“窥伺力量的工具?”
司马懿:“吕蒙乃神变之力,暂且不论。陆逊若想发挥力量,却难免在最后一刻,那能力使用方法繁复刻薄,且过于冒险,像我这样的老人,自然不喜欢太过冒险。”
陆逊:“你不觉得现在独自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是最大的冒险吗?”
司马懿也不应答,只冷冷道:“再看鲁肃,像是刚刚那样将两人的气力对调——玩弄别人之人,迟早也会被人玩弄,那种剥夺别人力气的人,自己本身只不过是弱者罢了,若是独自面对强者,除了告饶,我想你也不会再有什么作为了。”
鲁肃冷笑道:“我不否认,但是,现在你却在我们四人之中,是吗?”
司马懿微微一笑,这一笑远比不笑还要恐怖:“你的出手,也极尽耍弄他人之能事,你先安心,一会儿,我就去取你性命。”他敛起笑容,看着孙权,道:“所以,最终,我选择了你的力量。那令所有力量归于虚无,而重新唤起生气的虚无之力。”
孙权道:“我气力流转反复,可以守护自己,以及同伴,像你这样的人,能通晓真正的制衡之道吗?”
司马懿:“制衡本就存在变通之理,并不仅仅是为了守护谁,而存在的能力,我既然没有同伴,那么,我的制衡之力就只有一种用法,散去复生守护之息,换取摧毁对手的绝对死亡。”司马懿虽然如此说,但是,却散去了真力,似乎已停止了自己的行动。
孙权:“只可惜,你连一杀之能都已用了,恐怕在你出手之前,我们已有足够的时间杀死你了,司马懿。”孙权将手握住剑柄,似乎就要出手,却见吕蒙拦在孙权身前,道:“不对他的力量在变化。”
随着司马懿冷冷一声叹息,那狼尸上,似乎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力量,时间似乎开始变得缓慢,孙权一行人,甚至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