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痛酸胀令我说的每句话都像交待遗言,“很晚了……我要睡觉。”
季冰扬不由分说将我打横抱起,大步向浴室走去。
我看了眼墙上萤光电子表,几个鲜红的数字,1059。
“我觉得你应该胖一点。”我戳了戳季冰扬美型的锁骨,一口咬上去。
季冰扬轻笑,“我不介意和你做一辈子。”
我立即舔净牙印处渗出的血迹,乖乖窝回季冰扬胸口。
有瞬间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让我以为我会被季冰扬吞了。
☆、第五十章 水镜浴室
从来从来从来不觉得浴室是什么好地方。也从来不知道现今的一天阁的浴室会是这样。
曾听人说,在浴室里安镜子的人是自恋的。
那么季冰扬一定是宇宙超级无敌变态自恋的。
我在被抱进这间除了水就是镜子的浴室的瞬间彻底地挫败了,脑海里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在这里做一次,绝对不比和季冰扬滚一辈子床单好受多少。
尤其还是……
被季冰扬剥掉浴袍放入水中,然后看他在水汽里慢慢褪下衣物,我很艰难地将视线移到自己发抖的手上,然后用发抖的手摸了摸自己有些抽cu的嘴唇。
季冰扬上前一步,大手一捞直接将我按回池壁,胯间巨大的硬物抵在我腹部,恶意地顶了一下,我立即收腹挺胸老实了。
“……”季冰扬欲言又止,我仰脸看到他蹙眉懊恼,挣了挣手腕,被按得死紧,刚别开脸,就被季冰扬扣住后脑强硬转正深深吻了下来。
我一口咬上他卷进来的舌,季冰扬吃痛退出,不甚清明的眼神在下意识舔去自己嘴角血迹的瞬间彻底狂乱。
疯子见多了,也就蛋腚了。
我不觉得我和季冰扬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闭上眼睛,任由他侵占性极强的深吻,然后被季冰扬一把抱到浴池中心,按坐进一把镜椅。
□在入水的瞬间疼得我眼泪都流出来。椅子比想像中舒适,又温暖又柔软,刚坐定便自动延伸出数根触手缠住我的手脚腰腹,温暖柔软得像女人的怀抱。
被水汽蒸得有些晕沉,我无意识将心中所想呢喃成一个名字。
“洛莲……”
季冰扬挑起我的脸,口气森寒,“若你喜欢哭,就别睁开眼睛了。”
“看到你身材,我特自卑。”我睁开眼,以绝对带了颜色的眼神将季冰扬的身体一寸寸扫过。其实男人的身体真的没啥好的形容词,宽肩窄臀瘦腰长腿,骨架比例黄金,肌肉匀称紧实,皮肤光滑白皙,我除了缩小一号也算极品了,可为啥季冰扬就这么令人发指地比我还极品?
视线最终聚焦在离我的脸不足二十公分的xxlsize的看上去就很难吃的……
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季冰扬,我需要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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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季冰扬于我也无话可说了。我不知道他垂首看了我头顶多久,用了什么表情,或许没有表情。他的目光太平静了,连笑也是无澜无波的。
“是不是我再如何对你,你都是这个样子了?”
“再如何悲伤,绝望,屈辱,你也能瞬间换回这张脸呢。”
“一模一样,又完全不一样……”
“墨染,才是你本来的名字……我不喜欢。”
你永远都不会喜欢。
被解放的双手无力地在水中胡乱抓取,极力睁大的双眼,眼角余光是整个空间反复重叠的镜像,茫然水雾模糊了季冰扬的脸,全世界都是他模糊的脸。
“我永远都不喜欢!”失去意识前,我到底是听见他如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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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远比想像中简单。
第二日醒来发现又是星光漫天,发现锁链又回到了我的手上,发现身上盖了床被子,被子里的自己又是赤身裸体。
司冰往我眼里各滴了一滴药水,我疼得咬破了嘴唇也发不出一声尖叫,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司冰对我说了一句话,三月春风般带了冰渣的轻柔,“这辈子,你别想再用眼泪迷惑任何人。”
难道我流眼泪的样子特别迷人?我很想反问回去,又肿又涩的喉咙不允许我发出任何声音。
司冰逆光的脸,模糊阴暗地,令人发寒的熟悉,却是全然的陌生。
我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似乎很重要,又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一束白炽的光照进我的眼睛里。我反射性地闭上眼睛,瞳仁的刺痛信号瞬间传入大脑,我全身抽cu了一下,睁大眼狠狠瞪向司冰。
恍惚中我觉得他笑了一下,又美丽又恶毒。
“冰扬,一切正常。拟真瞳仁契合度已达72.86,三天内一定能契合99.99。”检查完毕,司冰向进来的男人柔声汇报。
“后/庭基本复原,喉咙炎症已经消除,但至少两天不能说话,也不能吃任何非流质食物。”司冰的侧脸相当美好,嘴角一丝轻浅笑痕,纤瘦的身体罩在一身纯白休闲装里,气场安静柔和,难辨男女。
为什么第一次接触我就认定司冰是男的?
司冰真的是男的吗?
“两天?”季冰扬挑眉,坐到床边捏着我的下巴左转右转。
司冰仍然是那么轻柔的语气,“是啊。我讨厌他的声音。”
季冰扬轻笑,优雅而邪魅,琥珀色的眸子一片幽暗,“那就四天吧。”他掀开被子覆了上来,声音清晰坚定得像梦中的三岁,他含笑吻下,“四天就好了。”
四天就好了。
四天,喝药,做/爱,睡觉,我不哭不叫,任由季冰扬兽般不知餍足的索取。
水晶瓶里的药水少了一味媚药,成了无色无味的。但药效却似乎是融入了骨子里,亲吻,拥抱,我无意识地向季冰扬的颈项探出双手,却在他的挺身下化作刻骨的缠绵。
全世界都是季冰扬模糊的脸。
却能清晰地看到漫天零落星光,以及对面墙壁一片暗紫里猩红的数字。
601;602;603;604。
605。司冰将怀表状的检测仪贴上我的腹部,樱色伤痕被掩得不留痕迹。
代表生命的蓝光微弱流转,却在黑幕倾覆的一天阁里光华炫目。
季冰扬按下一个键,手中的控制器无声地分解成粉末。
被强迫弄醒的我终于再度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完卷束语】第四卷已完。最近出了很多事情,弧度了大半个中国后又得回去了。回我的江南,不是家与学校。这世界到底哪里美好干净如桃源?听说射手座的女子很天真,我想是的,我很天真。最初写文是轻风格的,天真,干净,单纯,婴孩一样的爱情,纯粹得不容染指。你是我的,我爱你,我要你,于是我是你的,我们在一起。妖娆何辜,无处可逃的阴暗,无法不逃的伤害。我自妖娆,卿有何辜。你爱我,你要我,于是我爱你。我总是习惯如此被动的爱情。只是未真正成长,已沧桑。我已不敢染指。今后的人生,何去何从。一度我爱死了流年。天空之城我总找不到最悲伤的一首,执起笔勾勒我无法纯洁的妖娆。千色,千般情之色。墨染,墨是夜,末世夜;染指谁人,染紫红尘。上篇已经完结,he,4v1。阴谋未完。半年的日夜不休,学会了让笔在指间旋转,每一笔每一划亲手刻下,每一道痕,细细密密,织就一场无边幻梦。乱世若倾,天下君临。
☆、第五十一章 谪仙
我是被看醒的。没有任何温度与感情的目光,热烈的阳光劈头盖脸打下,我睁不开眼睛,我全身都在颤抖。
被季冰扬给扔了。这是第一想法。
“ellen,解开他。”男人的声音冰冷而性感,听不出情绪的,让人有种捡垃圾的错觉。
“是,老板。”高拟真度的电子音恭敬响起,低沉而柔和。如果是真人,怕也是个有为的青年才俊了。
踩了踩脚下柔韧得接近非生物状态的草地,我深深蹙眉沉思。ellen上前扣住我双手手腕,轻轻握了一下,立即松开,解除束缚的我摇晃两下,仍直直向前摔去。
刚碰上ellen那超强化胳膊就被他速移闪开了,天旋地转间不知该骂还是该叹,然后就直接被搂进一个怀抱,打横着的。
“我是华枫。”华枫冷冷地自我介绍,我被笼罩在他强大的气场下,心底蓦地闪过“我该认识他”的强烈信号。
阴沟里的贵族。华枫。附庸顶端。
我怀着瞻仰大人物的心情极力睁开眼睛,却在对上华枫冰蓝双眸的瞬间,露出他眼底的我欲哭的表情。
“华枫,我记得你。”突然就想这样告诉他,这个冷峻得似乎不会微笑的男子,我探出被锁铐吊得鲜血淋漓的右手,却是捂住了自己流不出泪的眼睛,“我应该记得你……吗?”
“小染。”华枫的声音薄凉如冰,一丝暧昧宠溺的残痕,“你,总是不乖呢。”
我确实该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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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枫抱着我大步走进华家大宅,短短的十几步路程,无力的指间漏下的阳光炫目非常。
我干脆勾搭上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蹭一蹭,再蹭一下。
华枫的脚步停在门口,毫无温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想做什么?”
我从他同样没啥温度的胸膛仰起脸,勾唇一笑,主动献上一个香吻。
华枫的唇很薄,轻轻抿着,吻上的瞬间条件反射般闪避了一下,扣在我身上的手,力道大得几乎将我捏碎了。
“难得上镜,配合一下啦……”我暧昧地探出舌尖轻舔,脑海里刚冒出“好好吃”的念头就被华枫的入侵搅得头昏脑胀。
我惯性地在错愕下睁大双眼,迎着华枫幽深凝霜的蓝眸,竟有种深深沉沦的错觉。
我想闭上眼或是别开脸,双手却不自觉已将他紧紧拥抱,唇舌间深切的索取,却是我将他的嘴唇咬出血来。
超强化的铁门缓缓关闭,身后传来数声锁扣契合的沉闷声响。
我将下巴抵在华枫左肩,垂头丧气地透过零碎的发丝看着地上高速运转的传送带,双目无神。
华枫在被我咬出血的时候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不过似乎已经可以猜到了。
又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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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家大宅唯一的一条传送带,直接从大门通入客厅然后转上二楼最后直奔走廊尽头的卧房。
与整个华家大宅格格不入的,我的房间。深墨色刻了野蔓的沉香木门,大朵暗紫蔷薇隐秘绽放,锁是简单的锁,轻轻一转就开了,轴轮细微“咔嚓”的一声,怀旧得很。
地板是温润光滑的墨玉,黑纱窗帘柔软曳地,墙壁还算正常,三千米海底的颜色,至少辨得出它是蓝的。
在这样的房间里,在所难免的压抑。我下意识抱紧华枫,手腕的鲜血在他深黑的西装上晕染不出任何颜色。
华枫将我狠狠摔进房间里唯一的巨大的双人床里。天旋地转间看到天花板上的灯开了,数朵妖冶之极的曼珠沙华,缓缓生长绽放,极尽妍态,一如迷蒙未醒的少妇,水晶的剔透动人与黑曜石的温润流华。
不自觉便想伸出手去触碰,甚或拥抱在怀愿闻其香。我半眯着眼,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黑水晶……?”
在黑水晶彼岸花灯的流华下,整个世界都奇异地平静了。墨色的光芒柔和如雾,华枫覆上来的脸有瞬间漫过晦暗的悲伤。深深浅浅的莫名。
“小染。”冰冷的低唤,却是暧昧的句子,“我很想你。”
唇舌的深入,遥远而熟悉的肌肤相亲。华枫的吻技相比季冰扬那是云泥,热烈缠绵下隐秘的僵硬与抗拒,轻易点火却更容易欲求不满。
我难受地扭了扭腰,直接搂住华枫的脖子热切回吻。
华枫一手拥着我,右手解开我睡袍的带子,伸手探了进来,温凉的指尖仍令我瑟缩了下。手掌游移至我的腹部,我的手也扣在了他的颈项。
他突然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凝视我,鼻尖抵着我的鼻尖,气息纠缠着暧昧。华枫轻抚着我小腹的伤痕,眼神冷冽森寒,薄凉如冰的语气,他问,“小染,想做什么?”
呵气如兰。
我有些呼吸不过来,眨了眨眼,扯着嘴角一脸无辜,“我不是想做,我是不想做。”
“小染……”华枫轻叹,“我是华枫。”
本来就台词不多,还老说重复的。我几乎想翻白眼了,“我知道你是华枫,华族族长,我的前前任主人,因为爱上你,所以你将我扔了——就这样,do you ok?”
短暂的静默。反应迟钝了三秒,后知后觉地想纠正语法,华枫却垂首含住我的唇轻笑问候,“白痴。”
哎?哎?!我屏息了僵硬了是不是幻觉了?华枫竟然上挑了眼角弧度,竟然用眼睛笑一笑就风流的不成人样了。
九天谪仙,遗世而独立,无心亦风流。
忘记这是谁说的了,似乎是我念给墨痕听的,听完后墨痕仰起脸天真地问,“哥,无心是无心,还是没有心呢?”
十岁的墨痕的脸,似隔了层纱,又似笼了雾气,怎样怎样也看不清晰。
我一把按住华枫向下探的手,定定地看进他的眼底,一片幽深凝霜的蓝,“华枫,放过孩子。”
“凭什么。”华枫的语气冷淡而平静,没有任何温度与情感的波动,按在我腹部的手却微微收拢。
只要再用一点点力,生命就没有了。我知道华枫做得到。我近乎盲目的相信他做得到。
我狠狠地推开华枫,侧身扯紧睡袍将自己裹成防备的姿势,双腿蜷曲,自己将自己拥抱。
我将脸埋进真丝织就的大片黑色海洋里,沉默数秒,我才能闷声开口,“华枫,我会很疼……”
很疼很疼很疼。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do you ok,应该是are you ok。小染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不过被堕掉了。调戏(?)华枫应该是对被丢弃小小的报复。华枫:不是报复。作者:??华枫:是他想我了。作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