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
那男子脸上汗水流的更急了,身子突然剧烈一抖,然后下裆就被淋湿了,很显然,他失禁了。
不过水流冰好象没有看到,也没有闻到空气中升起的尿马蚤气。
她依然平静地用手里的剃须刀将男子的头盖骨掀起,露出头盖骨下正在蠕动的大小脑,然后她放下剃须刀捞起男子的身子,将头顶对着案板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白瓷碗,将男子还在蠕动的大小脑倒进碗里。
倒完大小脑,再放下男子的时候,那男子已经双眼翻白,半点气息也没有了。
不过,水流冰依然没有住手,她依然一脸平静、冷漠地拿起案板上一把尺长左右的细长匕首挖出男子的心脏,把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放进盛着大小脑的碗里后,她又平静地撒了一些盐花、酱油在上面。
然后她平静地端起瓷碗走出厨房……
卷 八 命中克星 第13章 吃人者与寻仇者
第13章吃人者与寻仇者
走出昏暗的厨房,外面是一道长长的走廊,光线仍然很暗。
水流冰默默地前行二十来米,在走廊边一扇木门前停了下来。
“咚咚!”
水流冰轻轻敲响木门,恭敬地对着木门说:“堂主!该用晚餐了!”
……
木门另一边沉默四五秒后,一个年轻人平淡的声音传出木门。
“进来吧!”
“是!”
水流冰恭敬地应了一声,才轻轻推开木门,然后端着瓷碗低着头走进去。
“放下吧!”
那平淡的声音在水流冰走进房间时又再响起。
“是!”
水流冰低着头恭敬地将瓷碗放到门前不远处一张小木桌上,然后低着头就往门外退去。
“有他们重出江湖的消息了吗?”
就在水流冰就要退出门外的时候,那声音又再响起。
他问的话似乎很没有头脑,水流冰却并没有露出疑惑的神色,听到那声音问她,她当即就将本已低着的头低的更低,恭恭敬敬地回答。
“堂主!江湖传言,血魔阿九前些日子杀了星宿派的新掌门白奇志,属下曾派人查探,已经确认这个传言属实!探子还汇报说阿九昨天已经进了天水境内,距离我们秦安已经不足三百里。
”
那个声音又沉默了很久,两分钟过去了,那声音才再次响起,他的语气依然平淡。
“重点监视阿九,其他人继续留意!”
“是!”
水流冰又等了三分多钟,堂主依然没再说话,她轻轻抬头往前偷看了一眼。
堂主挺拔的背影依然像雕像一样端坐在蒲团上。
堂主的白发又长了!比上次偷看的时候又长了一尺多。 都已经及腰了……
望着蒲团上那个背影背上雪白如霜的长发,水流冰有些走神地想。
“你出去吧!”
那个平淡的声音突然又响起,将走神中地水流冰惊醒,他似乎能感应到背后水流冰偷看他的目光。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功力该有多高?
只是,一个有着一头雪白长发的人,声音怎么那么年轻呢?
可惜,看不到他的脸。
“啊……是!”
被惊醒的水流冰慌忙应了一声赶紧退出房间。 退出来的时候没忘将木门重新关上。
退出房间后,水流冰再次回到厨房,熟练地用一张草席将那被挖了脑子和心脏的男人尸体裹了,然后面不改色地将裹着草席地尸体夹在腋下走出厨房。
这次她走的是走廊的另一头,大约走了三十来米,一个向右的转弯后,前面六七米的地方已经能看到亮光,以及亮光前面奔腾的河水。
水流冰走出走廊。 夹着尸体来到奔腾向南的河流边上。
身后就是她刚才走出来的地方,从河边看,那是一片三四百平米地茅屋,茅屋不高、不新,但在四周的高山峭壁围绕之下。
周围长草、高木的映衬之下,自有一股写意、静谧的韵味显出。
妙的是,这片茅屋之后竟然还有一条奔腾不息地小河,小河约有百来米宽。 河水清澈见底,这样清澈的河水在奔腾不息的河里基本上算是奇迹。
不过如果你能发现无论是河岸还是河底都是石头的时候,你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奔腾如沸地河里水会如此清澈了。
夹着尸体走到河边的一块大石上,水流冰像扔一块烂木头一样随手将腋下的尸体扔进河里。
只数息工夫,那被草席包裹的尸体就被奔腾的河水冲出两三百米远。
静静地望着不时被冲上水面的尸体,水流冰轻轻叹息一声,低声自语:“973个了,就要有一千了。 不知堂主什么时候才能把那功夫练成……”
人们形容一匹快马的时候,常常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水流冰向她的堂主汇报阿九消息地时候说阿九距离秦安县已经不足三百里。
阿九座下的黑马虽然不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宝马,但一日行个三百里还是不在话下的。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阿九风尘仆仆地骑着已经直喘粗气的黑马出现在秦安县外。
今晚就在这里歇脚吧!
看着暮色中的秦安县阿九心下这么决定了。
然后便坐在马上缓缓进了秦安县城。
在进城大约五百米的地方,阿九看见街边一家名叫“洗尘客栈”地客栈,赶了一天路地他已经没有兴致继续在街上寻找可能存在的更好地客栈,偏了偏马头就往这洗尘客栈的大门行去。
……
进客栈、被伙计接待、开房间、洗澡……
这些事都完了,阿九推开房间临街的那扇小窗。 窗外已是万家灯火。 黑漆漆的天幕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个浑圆的明月。
“今天是十五还是十六了?”
看见天上的圆月,阿九自言自语。
楼下隐隐传来斗酒、猜拳、喝骂等嘈杂的声音。
听到这些乱糟糟的声音。 阿九没有烦躁,他只是感到自己的肚子也饿了,于是便随手拿起暂用的直窄刀下了楼。
至于从白奇志手里夺来的离别钩,以及从童寻欢那里得来的玄机扇,统统都留在了房间里。
楼下吃饭、喝酒的四五十人大多数都没有留意一身简单黑衣的阿九下楼来。 注意到阿九的只是极少数人。
这极少数人里的大部分人只是无意中看到阿九,惟有这极少数人里的两个人的目光引起了阿九地警觉。
一人是靠近楼梯、处在整个大厅最角落里的一张桌上那个一身紫衣的老头。
这个老头头发花白,个子应该很高,因为他坐在板凳上的上身明显比一般人高了很多。
很瘦、有点黑。
阿九之所以感应到他的目光,只因这老头看向阿九的眼光带着杀意。
普通人就算有杀意,别人也不可能在看不到他表情的时候感应到,但内气修炼有成者的杀意却会沿着他地视线传递到目标身上。
警惕性强的人。 比如阿九,就能感应到这样的杀意。
由此可见,这个目光不善的老头的内力修为应该不弱。
阿九感应到他的杀意看过去的时候,那老头一点也没有掩饰的意思,双目冷漠地像看死人一样地和阿九对视。
阿九一眼看到他地时候,也注意到他放在桌上右手边的连鞘弯刀。
刀在鞘中阿九看不出那刀的质地怎样,但那漆黑如墨的刀柄、刀鞘给阿九的感觉很怪,似渴望摸一摸。 却又似感到惧怕。
很奇怪地感觉。
见阿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刀上,那老头左边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在嘲讽阿九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又仿佛在嘲讽阿九腰间的直窄刀比起他地弯刀来差得太远。
阿九猜不透他嘴角冷笑的真正含义,不过阿九并没有立即出手,因为他不记得自己和这人结过仇。
也许他只是看我这样的人不惯……
阿九乱想着已经下了楼,一边对迎过来的伙计吩咐上几道本店的两三道拿手菜,再加一壶好酒。 一边拿眼去看临街那面靠窗的一张桌上。
那张桌上坐着一个一身白色锦衣,面貌极其英俊的青年。
那青年就是引起阿九警觉的另一人。
不过阿九感觉他地目光并没有多少恶意,阿九之所以因他的目光而警觉,只因这人的目光中透露出来的精气神比刚才那老头的丝毫不弱,甚至更强。
阿九回看向他的时候。 刚好看到他斜视自己的目光。
这人看阿九的目光仿佛一只老虎在看小白兔,眼中除了蔑视还是蔑视。
这人应该对自身地功力很自负!
那一瞬间阿九在心里这么评价这个挺拔英俊地男子。
点好菜、坐在靠近那青年的一张桌上地阿九又去细细地打量他。
很像《西游记》中的龙王三太子!那个变成唐僧座骑的小白龙!
离近了看,那人让阿九有了这样的联想。
由此可知那人的卖相有多好。
只是也因为距离近了,阿九看到他左脸上有着五道抓伤后留下的疤痕。
从那五道凹进去近一厘米的疤痕上推测。 当初抓伤的时候,伤口应该很恐怖。
只是……
他脸上这无道夸张的抓痕是怎么来的呢?
是勉强女人时被抓的?还是和人交手的时候敌人留给他的耻辱?
这个问题暂时还是个迷,也许这个迷将是永远的,也或许不久后这个迷就会被解开。
不过,此人左脸上虽然多了这五道深深的抓伤疤痕,却并没有破坏他整体的英俊感,甚至这五道深深的疤痕让他更多了三分杀伐霸气。
这样一个面貌英俊、身穿白色绣云锦衣的年轻公子,应该是一个个性张扬、意气风发的人才对。
可是。 此人坐在窗边竟是非常的安静,手里端着一杯美酒却迟迟不喝进嘴里,一双好看的长目望着夜幕上的圆月,整个人竟显得无比的落寞与忧伤。
这人的打扮和性情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感受到此人低落的情绪,阿九暗想。
就在这个时候。
阿九要的酒菜还没送上来,角落里坐着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就一口喝尽最后一杯酒,然后突然拿起平放在桌上的连鞘弯刀,站起身径直往阿九这桌走来。
一直分神留意着他的阿九在他站起身的一刹那猛然转过头来。 脸上淡淡的笑意已经消失。 眯着眼看着,任那老头走近自己身前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
那老头停下脚步后。 阴沉的双目在阿九桌上的直窄刀上扫过,平淡的声音里透着高高在上的意味。
“看在你也用刀的份上,老夫给你一次出刀的机会!”
阿九眯着双眼,再次审视他一次,确定自己没有和他结过仇。
没仇他为什么要杀我呢?
阿九一边寻思一边斜视着他平静地问:“你我有仇?”
“童寻欢是我儿子!”
老头简洁地说完,骨节突出的右手已经握住左手弯刀的刀柄,一双原本看似昏花的老眼渐渐变的凌厉起来,带着浓烈杀意与无边自信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阿九的右手。
卷 八 命中克星 第14章 不败的圆月弯刀
第14章不败的圆月弯刀
童寻欢的父亲双眼紧紧地盯着阿九的右手,阿九的眼睛盯着的却是他的双眼。 从他的双眼里,阿九看到他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右手上。
直窄刀平放在桌上,刀柄对着阿九的右手,阿九的右手随意地搁在桌子上,右手距离他的直窄刀刀柄最多只有十五厘米。
这是一个危险的距离,危险到只要一眨眼,阿九就能拔出鞘里藏刀,进而使出杀招。
因此,童寻欢的父亲,游戏中名叫狂杀生的老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阿九的右手,他自信只要盯紧阿九的右手,他的小楼一夜听春雨就能后发先至,将眼前的血魔阿九一刀撕成两片。
大厅里劝酒声、猜拳声等各种声音都仿佛被人静音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畏惧而狂热地看着阿九和狂杀生,惟有一个人例外!
例外的那人就是阿九先前注意到的那个脸上有着五道抓伤疤痕的英俊青年。
只有他仍然在望着天幕上的圆月,不时地将杯里美酒“咀”地一声喝进嘴里,偶尔也夹起一点下酒菜放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嚼着。
七分钟过去了,十二分钟过去了……
阿九和狂杀生的对峙还在继续。
阿九和狂杀生对峙的第十六分钟的时候,那青年两道英气凛然的剑眉微微一皱,双眼仍然忧伤地望着夜空中的圆月,却突然开口说话,语气很不豫,他似乎不耐烦了。
“喝酒的气氛全被你们破坏了!要打就赶紧!”
这句话出口的同时,他端着酒杯的右手突然往阿九和狂杀生两人泼出,琥珀色的美酒当头往阿九和狂杀生洒下……
美酒没有洒到阿九也没有洒到狂杀生,泼成一片水幕的美酒在阿九和狂杀生视线中间落下。
眼看美酒泼出地水幕就要挡住视线。 阿九和狂杀生的神色都为之一变,阿九变的是眼神,他的眼眶微微一紧;狂杀生变的是双眉,他的双眉往眉间轻轻一皱。
阿九担心水幕挡住视线的一刹那,对手会趁机出刀。
狂杀生也同样担心水幕挡住视线的一瞬间,血魔阿九会突然拔刀。
两人有着一样地担心,作出的反应竟也相同。
就在水幕快要挡住视线的前一秒,大概就是一秒。
就在那前一秒。 狂杀生和阿九都出刀了。
两人的刀都快的不见刀身,狂杀生的弯刀出鞘的时候,别说大厅里的其他食客,就是阿九也只看见一道黑色地、弯月似的弧形刀光,黑色的弧形刀光,那弧形的尾部连着刀鞘口,弧形的另一头却一闪而向阿九地脖子。
看不见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刀身,好象也从来没有人看清过它。 因为据说这把魔刀本不应存在于人世,所以面对它,没有人能看清它,见过它出鞘的人从无活口。
阿九也无法看清它的真身。
阿九还不知道他面对地是有着魔刀之名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所以他无所畏惧。
但就在小楼一夜听春雨的时候。 阿九看不清它真身的时候,阿九立时就知道自己的刀还不及它快。
所以,在小楼一夜听春雨出鞘的时候,阿九握上直窄刀刀柄的右手突然停住了。 他没有再继续拔刀了,因为他已经知道继续拔刀的后果一定是死!
难道阿九放弃了吗?
不!
阿九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拼尽全力之后,如果依然身死,死地只不过是身体!
但如果面对敌人的刀兵,却未战心怯、引颈待戮,那最后死的就不仅仅是身体,死的还有勇气、信念!
一个人的身体死了,不屈的信念还抗争的勇气若还在。 那么重生之后,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自身地修为。
但如果连勇气和信念也随着身体死去了,那这个人基本上就被废了,因为哀——莫大于心死!
可是阿九不拔刀,他还能怎么抗争?还能怎样拼命?
小楼一夜听春雨地黑色弧形刀光就要掠过阿九脖子的时候,狂杀生,甚至整个客栈大厅里地人都以为自己的眼花了。
因为就在那一刻,阿九的黑色身影突然一分为二。 一个身影留在原地没动。
却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身影从原来那个身体上分裂出来,分裂出来的黑色身影立即闪到狂杀生左侧。
狂杀生以为眼花的时候就猛眨了一下眼睛。 但眨眼之后看到的依然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黑影。
“分身化影?”
狂杀生立即联想到儿子童寻欢以前的绝技,可是怎么可能?儿子练成分身化影足足用了七年时间才能分出一道身影,这个血魔杀死儿子满打满算也不足一个月,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练成的?
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仔细思考了,魔刀很厉害!确实很厉害!
弧形一现就从阿九的脖子上掠过。
只是,掠过的是阿九留在原地的那个身影。
随着魔刀刀光瞬间掠过,那个身影仿佛突然右实体变成虚幻的幻影,一眨眼就化作点点黑光消散在空气中。
而这个时候小楼一夜听出雨在掠过这个分身的脖子后已经到了狂杀生身体的右侧。
小楼一夜听春雨在狂杀生的身体右侧,阿九的真身却已先它一步到了狂杀生身体的左侧。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