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
阿九怔怔地望着她走进黑夜中的瓢泼大雨里,怔怔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他发现他有些喜欢上这个美丽、干净而又坚强的女人了。
只是他还在犹豫,犹豫着是不是真的要去追求这个美好的女子,之所以犹豫,只因为这个女人不仅洁身自好、性格让他喜欢,更重要的是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像她这样可以媲美西施、貂禅的绝世美人,无论什么拥有她,都会引来无数的麻烦与祸端。
因为美好的绝世美人总是最众多最优秀的男人所追逐的,为了这样的美人,很多人都不惜一切。
阿九犹豫的就是如果去追求她,自己还有时间和精力去追求武道巅峰吗?
卷 八 命中克星 第10章 分身化影的口诀
第10章分身化影的口诀
童寻欢死了,萧雪鱼也走了。
庙里的火堆也快熄灭了……
不大的小庙仿佛一下子显得空荡起来。
阿九望着萧雪鱼离开的方向出了一会神,突然门外吹进一阵夹杂着细雨的冷风吹在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裤的他顿时被这阵冷风吹醒,突然看见他那只灰布小包袱,阿九的两眼一亮,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脸上也再次露出淡淡的笑容。
走过去从包袱里拿出一套黑色的劲装穿在身上。
见火堆快要熄灭了,阿九转头四处打量,看见庙里那张一米来高、三米来长的香案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走过去一掌拍在上面,一股柔劲发出,不知已经在这里摆了多少年头的破香案立时发出“吱呀”、“哗啦”两声,两声过后这张破香案就分崩离析地成了一堆碎木,阿九蹲下身子捡了十一块扔进火堆里,便没有再继续。
这个时候庙里只余下他一个人的时候,阿九终于又再记起童寻欢的分身化影。
确保火堆不会很快就熄灭后,他起身走到童寻欢掉落的扇骨剑那里,弯腰将它捡起拿到眼前仔细去看。
“音因无形,其速故能如风;光因无质,其捷方能愈电……”
组成扇骨剑的扇骨上果然密密麻麻地铭刻着一些黄豆的大小小字,阿九见开头的两句话很像武功口诀,便静下心来仔细去看。
“音因无形,其速故能如风;光因无质,其疾方能似电。 音所以无形,主因其速如风;光所以无质,多因其疾似电。
人之速若能如风似电,亦能无形无质乎?至快倘能无质无形。
动静之间焉能再现形影?动不见形影,静必是真身,动静之间岂不能分身化影?静动一刻焉不是化影分身?分身化影、化影分身,身、影互分相化,其时,身便是影、影即是身!分身化影之时,我身化三九;化影分身一瞬,三九即吾身!”
口诀就这么多。
看上去很空乏,似乎什么步法、技巧都没有讲,也没有提及半点运劲法门,这样的口诀如果被一个武功修养稍差一点的人见了,肯定是看的云里雾里的迷迷糊糊、不知所云。
就像一个小学生翻开一本大学微积分课本。
大学微积分课本里不可能有一加一、二加二的内容,也没有代数、几何地基础,它的高、高基调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个学识太低的小学生是不可能看得懂的!
武功秘籍也是一样的!
高级的武功秘籍不可能从直拳、劈掌、急转步这些基本的东西开始一直写到最精华的部分。
就因为高级地武功秘籍、基调太高。 所以对于武功修养不够的人来说,它是高深的、晦涩的,甚至如同天书一般不知所云,无从着手!
不过阿九在看这篇口诀的时候,双眼却是越来越亮。 很显然。 这篇口诀他读懂了!
这篇口诀的大概意思就是声音和光,因为无形无质,所以它们的传播速度能像风和电一样快。 而声音和光之所以能够无形无质,主要就是因为它们传播的速度太快。
写这篇口诀地人根据这个道理。
认为如果人的速度够快的话,就能在动静之间像声音和光一样看不见形影,并且只要速度够快,人的真身就能在几个影子里互相转换,达到分身化影、化影分身的效果。
这一段话前面提到声音和光之所以无形无质,主要是因为它们地速度太快。
而这句话前面又说声音和光的速度之所以能像风和电一样快疾,就是因为它们无形无质。
这两句话的意思看似有点矛盾,又有点唯心主义。
声音和光无形无质怎么会是因为它们的速度太快呢?
刚看到这句话地时候。 阿九也曾产生这个疑问,但很快他就给自己找到了解释。
他给自己找的解释是:声音和光也是由无数分子与分子组成的,但却因为组成它们的分子无时无刻不处在超高速度的运动之下,所以分子与分子之间无法紧密集合,近而让它们分子与分子间的距离比有形有质的物质分子间的间距大太多,微观上分子与分子间超大地距离,就造成了宏观上声音和光在人们肉眼看来是无形无质的。
阿九从这个角度去理解,觉得声音和光之所以无形无质。 好象主要原因真的是它们的速度太快。
只要给自己找到一个可以解释的通的理由就行了。 阿九没有继续去深究,毕竟他只是一个武夫。 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去验证这个答案正确与否呢?
姑且不论这段话的正确性如何,阿九对它后面那段论述分身化影的原理却是相信地,原因很简单,因为童寻欢已经在他面前施展过。
所以阿九相信只要能把自己身法地速度一直向上提高,只要达到一定程度后,自己动静之间也会看不出踪迹,达到分身化影、化影分身的境界。
只是……
这口诀后面怎么没有写怎么提高身法地速度呢?
阿九疑惑地将童寻欢的扇骨剑翻来覆去地仔细寻找,可就是找不到提高身法速度的具体方法。
分身化影的原来剑上铭刻了,可是却找不到提高身法速度的方法,这样的口诀是残缺的还是它本身就只有这点原理?
阿九摸着下巴上硬硬的胡茬子猜想着。
很快,阿九就决定了两件事。
一、既然已经知道分身化影的原理,那自己就多想想怎样提高身法的速度,看看能不能 自己把分身化影练出来。
二、不管这篇口诀是不是残篇,反正以后要多留意魔欲门的消息,一旦有机会一定要在魔欲门人那里确定一下,如果口诀后面还有提高身法速度的法门。
就想办法把法门弄到手!
决定下这两件事后,阿九一边默默地在心底寻思着怎么才能让自己的身法更快,一边捡来扇骨剑的扇面,阿九好笑地发现扇面正面画着一副气势磅礴地八骏图,反面却勾勒着一个丰||乳|肥臀的裸女。
想必这童寻欢平日里想装好人的时候,就把正面的八骏图对着别人,让人认为他是个胸怀大志的有志青年。 一旦露出真面目,多半就会把反面的裸女露出来了。
好笑之余。 阿九心下也对童寻欢这个人有了更多的了解。
如果说童寻欢是个滛贼的话,那肯定也是个有档次地滛贼!绝不是那种只知道把女人一滚子打昏拖几草丛的下九流。
一边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阿九一边将扇骨剑的扇骨一根根归回原位,之后又把白丝织就的扇面装上。
没一会,这玄机扇又恢复了最原始的形态。
当然,阿九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把扇子名叫玄机。 不过这并不防碍他对这把不畏刀兵、结构巧妙的扇子的喜爱。
于是,很理所当然的,这把扇子从此就要跟他姓了。
暂时不说阿九。 说说刚刚走进大雨中地萧雪鱼吧!
这个坚强的美丽女子冲进大雨后,在黑夜中跌跌撞撞的一直走了一夜,当第二天天明,东方吐白、天空放晴的时候,她浑身早已湿透。
身上那套阿九的衣裤也沾满了泥浆,看她狼狈地样子,昨天黑夜中一定跌倒了不少次。
还算幸运的是,天明的时候她竟看见前方有袅袅的炊烟升起。
前方显然是有人家地!
看见前面一股股的炊烟。 她无神的双眼终于微微亮了些,举起疲倦乏力的双腿、迈着沉重的步子往炊烟升起的方位走去。
这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小镇,萧雪鱼没像往常那样在镇前寻找路碑,因此她也就不知道自己进入的这个小镇叫什么名字,她只是低着头往镇里走,经过一家成衣店地时候,她停了一下然后走进去用脖子上的水晶项链换了一套黑色的武士服和五两银子。
武士服自然是用来穿的,可是她以前不是一直穿白衣的吗?怎么这次选黑色的了?
谁知道呢!
也许和她现在的心情有关吧?
至于那五两银子。 自然是因为她现在身上穿着阿九的衣裤,她自己地钱袋忘在了自己地碎衣里。
否则她又何必用自己的项链去换这点寻常东西?
借着成衣店地更衣室和毛巾,萧雪鱼脱下已经湿透、沾满泥浆的衣裤,然后用借来的毛巾将身上的水渍、泥污擦干净,之后换上刚才换来的黑色武士服。
不得不承认,天生丽质难自弃。
一身白衣的萧雪鱼美丽无双,如今发型凌乱、换上一身成色普通的黑色武士服依然无法遮掩她的美丽。
这一点,从她走出更衣室后。 所有男人频频看向她的目光就知道了。
不过。 现在的萧雪鱼已经犹如丢了魂魄,根本没心思去注意别人看她的目光。 她只是走进成衣店对面的那间小客栈要了间房间。
然后吩咐伙计不要让人来打扰她,就进房闭上了房门。
房间里,萧雪鱼落寞地坐在床沿上,脑海里不停地浮现昨夜被那个男人j滛的场景。
我的身子脏了!
萧雪鱼心里痛苦的仿佛在滴血。
更让她痛苦的是,破她身子的是满是血腥的血魔!那个残忍嗜杀、修炼邪功的血魔!
无论是“血”还是“魔”,在人们的心目中,它们代表的都是恐怖的,残忍的、嗜杀的、变态的……
更何况还是血和魔合称!
在她的心目中,血魔这两个字就是杀人犯、狂徒、坏蛋的代名词,试想哪个正经女人的处女身被杀人犯、狂徒、坏蛋破了能不伤心、难过?
“童寻欢!虽然你已经死了,但我萧雪鱼绝不会就这么放过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一定会的!”
房间里隐隐回荡着这句充满仇恨的誓言。
卷 八 命中克星 第11章 起风了
第11章起风了
心情悲痛的萧雪鱼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她竟然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吃了点早餐就再次上路了,她的方向是甘肃方向。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阿九要去川、藏交界处寻找血刀门、雪山寺也要经过甘肃,更加巧合的是阿九走的路正好都是萧雪鱼刚刚经过的地方。
不过这个巧合,无论是萧雪鱼还是阿九,目前都还是半点也不知道的。
失了身的萧雪鱼性情好象变了一些。
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那天继续上路不久就夺了路上一个年轻男子的坐骑,一路前往甘肃的路上,她竟杀死了十七个当道行凶的强人,其中有十五个并没有招惹她,只是打劫其他行人的时候不巧被萧雪鱼遇上了,然后这些人就很憋屈地死在萧雪鱼的剑下,那些人至死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得罪这个大美人了。
人杀的越多,萧雪鱼脸上的冷意就越重,仿佛渐渐有了入魔的趋势。
二十六天的时间就在萧雪鱼这种边赶路边杀人发泄的方式下流水一样过去,今天已是萧雪鱼重新上路的第二十七天,已经到了甘肃天水秦安县内。
驱着马,萧雪鱼冷着脸奔行在大道上。
前面大约两三千米处,道上隐约有一红一灰两道人影,此时正在那里拉拉扯扯。
萧雪鱼骑着马,速度自然飞快,几息工夫距离那两道人影就只有百米的样子。 因为风是从前面吹过来的缘故,萧雪鱼已能隐隐听见那两人激烈争吵的声音。
又近了三四十米,她已经看清争吵的是一对年轻男女,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身庄稼人打扮;女子身着上下两件套的水红色长裤长褂。
扎着一根长长地麻花辫子,看她的样子像是村姑。
看清这两人的时候,萧雪鱼距离他们又近了些。
已经能听清两人的争吵声。
男:“你这个表子!回家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女:“哼!没用的男人!就会说大话!”
男:“我就会说大话?我是没用的男人?”
那男人大声吼了起来,一边吼一边甩手就一是一巴掌将那个村姑抽倒在地。
“啊……”
村姑双手捂着脸大声哭喊起来,一边哭一边喊一边抹着眼泪,像极了死了老娘的样子。
萧雪鱼先是听见这个男人糟骂女人,接着又粗暴地打她,心中地怒火顿时腾地涌上脑门。 想也没想就冲过去一剑将道旁的男人头颅削下。
……
原来正在哭闹的村姑瞪大着双眼,一脸吃惊地看着男人依旧保留着怒容的头颅滚落到脚边,然后突然从地上爬起,戳着手指指着萧雪鱼,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马蚤货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杀死老娘的男人?老娘的男人招你还是惹你了?啊?你这个马蚤货今天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就算告到皇帝老儿那里也要让你偿命!你这个马蚤货你说!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杀老娘的男人?你这个马蚤货今天要是不给老娘说清楚,老娘马上就去县里告你!”
“他是你男人?”
萧雪鱼不敢相信地指着地上没了头颅地尸体问。
“不是老娘男人还是你这个马蚤货的男人不成?”
村姑满脸泪水地蹲下身子将男人的头颅按到脖子上。
鲜血却沾满了她的双手,于是她脸上的泪水流得更急了,撅着一张大嘴就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忏悔似地说:“木根哪!我的亲哥哥啊……都是妹子对不起你啊!”
“这个男人对你又骂又打,粗暴之极我帮你杀了。 你为什么不高兴,反而这样伤心?”
萧雪鱼的脸又冷了下来,她觉得她做的是好事,这样地男人即便是这个村姑的男人。 他对她这么粗暴,也是死有余辜。
听完萧雪鱼的话,村姑一怔之后哭的更大声了。
“木根哥啊!是妹子我害死你了啊!”
听了萧雪鱼的话,村姑已经明白自己男人被杀,都是因为马背上的这个拿剑的“疯婆娘”看见自己男人打自己了……
村姑已经忘了要去找萧雪鱼算帐,只是沉浸在悔恨、痛苦之中,紧紧地抱着丈夫渐渐坚硬的尸体,把头深深地埋进他地怀里。
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哭声中却让萧雪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木根哥啊!都怪偶水性扬花……都怪偶和村长私通啊……要不是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丑事……木……木根哥,你又怎么会打偶……又怎么会被一个小马蚤货砍了脑袋呀……都怪偶啊……都怪偶偷人哪……啊啊……我的好木根哇……我的亲哥哥啊……偶对不起你呀……”
萧雪鱼坐在马背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握着剑柄的右手松了紧、紧了又松。 她真想一剑把这个不要脸偷汉子地马蚤女人刺死。
如果不是这个不要脸地女人偷人,自己又怎么会杀错人?
可是每次想要出剑的时候,她就因为已经杀错了人而迟疑,她心想:我已经错杀了她丈夫了。 难道还要将她一起杀了吗?
接着她又想到。 这个女人只是偷人而已,罪不致死吧?
心中犹豫。 又看着这个偷人地村姑正紧紧地抱着男人的尸体哭的死去活来,萧雪鱼就更下不了手了。
最后她咬了咬牙。
“驾!”
一抖马缰,掉过马头就奔远了,不再去听身后那村姑的哭丧声。
这次的误杀,让她本来渐渐入魔的心境清明了许多,她已经开始醒悟自己这段时间杀心太重了,很多罪不致死的人都被自己杀了,现在想想,其中有一个男人好象只是偷摸了一下一个三十来岁少妇的屁股,就被愤怒的自己一剑剁了双手,接着又一剑削去他的脑袋……
现在想起,这个人只是稍微好色了一点而已,根本就没有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死罪,如果是以往,自己最多只会皱皱眉头,斥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