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玫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还是个小女孩,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飘梅峰的寒溪旁边,心里萦绕着一股莫名的哀伤。
然后她看到一张张面孔从溪水中漂过,爹爹、娘、哥哥慕容胜、师父、大师姐、嫂嫂、三师姐、展扬哥哥……他们脸带微笑,毫不停顿地从溪中滑过,在溪畔皑皑白雪间越漂越远。
然后她看到自己。那个小女孩静静坐着,注视着空无一物的溪水。
她能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么小,那么脆弱。
她认出来了。那是晴晴。她感受到女儿的哀伤,忍不住想要流泪,想要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呵护。
她伸出手,才想起自己的手臂已经化作雪花,失落在飘梅峰的万年冰雪中,无法寻找。
她伸出虚空的双手,无声地恸哭着。泪水那么冷,好像一滴滴冰粒从脸上滑过。
不知哭了多久,有人从背后把她冰凉而颤抖的身子拥在怀中。他身上有股很亲切的味道,很温暖。
热烈的心跳透过两人相接的肌肤,一震一震,传到胸腔中。自己心跳渐渐同步,顺从在他强健的节奏下……
难以释怀的委屈和痛苦弥漫开来,她哭得愈发伤心。
慕容龙凝视着在梦中哭泣的紫玫,眼神像荒野中的飘摇的磷火,幽幽闪亮。
看到紫玫的伤势,叶行南暴怒地甩了艳凤一个耳光。慕容龙宁愿那个耳光打在自己脸上--完全不必砍掉手臂,只需重新配制化真散,弥补药物的缺陷即可。
只差了一刻钟……只要询问叶护法一句,妹妹就不用这样痛苦,自己也不必负疚终生……
想到要见太后,晴晴不禁有些紧张。她理了理头发,又整了整衣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入寝宫。
寝宫四壁张满帷幕,轻纱从雕梁直垂到地毯上,仿佛一层层轻烟笼罩其中,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
象牙装饰的玉榻旁,立着一只铜制的仙鹤。鹤顶的红宝石璀璨闪亮。丝丝缕缕的异香从鹤口袅袅升起,一圈圈盘旋着渐渐化开。
拉开玉榻的翠帷,里面是大红洒金的绡帐。掀开红绡,榻上却只有一床空荡荡的锦被。
夭夭愣了半天,突然崩出来一句,「**他妈!」
「怎么了?」
女孩懊恼地嘟噜几句,然后说道:「在隔壁。」
隔壁的房间少了几分富丽堂皇,显得更为雅洁。夭夭走到室角,握住把手一推,地上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穴,下面支着一架木梯。
爬下木梯,就听到一阵甜媚的娇喘。
穿过甬道的小门,里面赫然是一个宽大的地下室。室内热烘烘的,充满一股奇异的香气,馥华之极。
娇喘越来越响,抬眼望去,只见室内点着数盏明灯,亮如白昼。正中放着一支木架,高及半人。木架上,一具雪嫩的女体垂着头,屈膝跪伏,两臂平展,腕、肘、膝各被木槽支起,摆出一个妖媚的姿势。
丰腴的玉体雪滑动人,每一条曲线都圆润光滑,没有半分生硬。高耸的雪臀肥白如脂,悬垂的香乳大小虽然不及紫玫,但同样饱满,翘立的**伸出半寸长短,像宝石般红得刺目。她的肌肤内仿佛饱含油脂,滑腻细嫩,散发出白亮的光芒。一股芬芳的气息从冰肌玉骨中轻柔地逸出,在地窟中不住萦绕。
如此香艳华美的妇人,本该住在最华丽的宫室里,穿上最柔软的丝绸。然而此时,她**裸趴在粗糙不堪的木架上,圆臀上只包着一块粗布。
「这是什么?」
「尿布。」
「啊……」晴晴羞红了脸,讪讪地说:「她不是小孩子了,还包尿布……好丢脸……」
夭夭白了她一眼,「又拉又尿,不包尿布怎么行?」
「她是谁?」晴晴有些纳闷,这个女人也没有穿衣服,会不会又是陛下不喜欢的人?
「太后。」夭夭板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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