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的心态问道:“你来就是为了确定是不是与你有关?”
眼见乐无忧那小脑袋不停上下移动,他真的好想把它撬开,看看那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她是从小吃绝情丹长大的吗?
为何已经做的如此明显,却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究竟还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她明白。
他没好气的道:“怎么能与女君有所干系?不过就是小仙与母亲的恩怨罢了。女君请回吧,小仙要休息了。
随即,又仿佛难以掩盖怒气,恶狠狠地道:“乐无忧,你是不是瞎!”
等乐无忧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一个诀撵至了院门外,愣愣地回想方才萧伯染说话的那番神态。
他那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眉头蹙得如同墟水旁那层峦起伏的望泱川。
而她竟会本能地弱弱辩驳,“本君只是分不清颜色,眼神可好着呢? ”
乐无忧想着他那副吃了苍蝇般的模样,若不是身上有伤不方便移动,定是要跳起来打她的。
可是他却并没有如她想得那般,而是摆出了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了些什么。
这让乐无忧突然意识到,好像萧伯染从来都不曾让她花费灵力去与他交谈,每每都是他主动传声入耳,以至她才没有下意识去施咒。
如此这般,脑海里蓦的就浮现出了之前青辉读的凡间戏本子里那些红尘男女。
只不过以前脑海里都是只会幻想成元阳君,如今却一下子都变成了萧伯染。
那委屈的表情,那暖心之举。
不知不觉她突然就在心里做了个可怕的推测。
他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如果说,他真的不是像别人口中那般为了巩固萧家地位而接近她,那他做的诸多事情又是为的什么?
所以,萧伯染是喜欢自己的?
乐无忧深一脚浅一脚走回自己的院落,之前所有的疑惑都远没有这个猜测来得让她心神不宁。
“青辉,萧伯染好像喜欢我。”
没料想,青辉倒是显得比当事人淡定了许多,只是浅浅地问道:“那女君可喜欢元玑君呢?”
“可是我喜欢的应是元阳君吧。”话虽然接的快,但她浑然不知自己竟不自觉地竟压低了音量,那话说的甚是没什么底气。
“那女君喜欢元阳君什么呢?”
“元阳君那副皮囊甚是好看。”说完,想起萧伯染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那繁星花下的发丝拂面,以及五雷劈下时那紧咬牙关的嘴角冷笑,顿时又觉得这个辩驳有些苍白。
“可是元玑君更甚吧。”
是啊,若说元阳君那笑是冬日暖阳,可融尽世间风雪,让人如沐春风般和煦温暖,那萧伯染,则是初春细雨,百般花样变化无常。他虽也曾那般温润笑过,但他的笑还可以邪媚得动人心魄,又可以苦涩得让人心疼。
乐无忧却不想就这样投降,倔强道:“元阳君更温柔。”
“元阳君是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可是元玑君只对女君一人温柔啊。就像上次小的说错了话,元玑君都没有过多责怪。若是换做旁人,可是要早就被我们元玑君捏圆了丢出仙界的。所以元玑君定是爱屋及乌才会这般。”
乐无忧不禁嘴角抽搐,青辉那副狗腿的模样,让她觉得仿佛萧伯染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确实是这样,他虽向来言语上不客气,但若论做事,萧伯染做过那诸多事情,桩桩件件,乐无忧皆是其中的最大受益者。
而元阳君······
好像并没有办法比较。
元阳君其实不过只是在宴会上方能见上几面的路人罢了。
更何况,虽然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尧商带着元阳君一起诓她也是事实。回想起来,好像当时她确实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心理波动。
那她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到底是什么?
是幼年北岐山初遇时,那个温婉安慰,在她使小聪明报复侮辱她的小仙时帮着打掩护的人?
还是年少时凡间再见,那个柔声细语,给穷困潦倒的乞儿银帛细软的人?
又或是宴席间相逢,那个耐心细致,给她讲解这广阔天地间万事万物的人?
不过好像,也就仅此而已了。
因这世人待她总带着三分讥笑,三分不屑,三分凉薄,所以乐无忧便对元阳君那份善意与温柔格外珍视。
而萧伯染呢?
她突然惊觉,自己好像从未在心底里喊过他元玑君,都是直呼本名。
何时竟与他如此亲近了?
这份不知不觉让她讶异不已。
“那他真的喜欢我吗?”
那可是仙界几百年难见的奇才,北岐山府元玑仙君。即便是再不得北岐山主尧商仙君的喜爱,那也掩盖不了他天纵奇才的事实。
而乐无忧呢,她是谁?
不过是仙界几千年来灵力最低的云郕王,天生目不辨色不停闹笑话的疯批,先天听不见的残废,大限将至的落寞皇族。
他怎么会喜欢呢?
或者说凭什么让人家喜欢呢?
“喜欢还是不喜欢女君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
青辉探过身来,伏在乐无忧耳边轻轻说道。
······
“青辉,你是真的觉得本君听不见是因为距离吗?”乐无忧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都受到了侮辱。
“主要是,主要是,这事小怪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说。”说罢,便捂着脸,一副话本里公子哥逛青楼的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