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只。”
“到底是六只还是四只?”
“四只。”
“那为什么说成六只?”
“前几天丢过两只,这不是计算在一块了嘛。”
……
杜和平叹口气,摇摇头,说了声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一脚油门驶出了派出所大院。
回到警局,他本来想找一把手汇报一下情况,因为接警的时候孟局长在场,总该有个交代吧。
半道里他又改变了主意,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那顶越级谈工作的帽子可不轻。
分管副局长曹大志听完汇报后,冷言冷语教训起来:“你是不是闲得慌呀?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也跟着掺和,两个女人失踪了,那可是两条鲜活的生命,你咋就沉得住气呢?”
杜和平辩解道:“是指挥中心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说有可能与我手头的案子有关,所以我才组织力量去了。”
“你是个老刑警了,遇事能不能冷静思考一下,然后再做决定。你完全可以派两个年轻人跑一趟,探一探虚实,然后再开展下一步工作。”
“是,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杜和平点了点头,又把昨天晚上收到神秘笔记本的事作了汇报。
但他依然有所保留,只说了去寻找罗玉娜的过程,对于匿名信上提示吴富贵就是当年杀害他妻子凶手的事只字未提。
“所以你才去了水库,以为被抛尸的就是罗玉娜吧?”
不等杜和平回答,潘副局长接着说,“以我之见,罗玉娜暂时不会有危险,她只是一粒棋子罢了。”
“那谁是下棋的人呢?”
“也许就是绑架冯茱萸的人。所以说,你要尽快把那个人找出来,要是再拖下去,怕是人质的性命难保。”
“是……是,说我有个预感,总觉得那个人离得不远。”
“感觉只是一种想法,并不现实,这样吧,我给你一点摸得着的信息,你考虑周全了,拿出具体的预案,争取万无一失,这可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啥机会?”
潘副局长倒一杯水放到杜和平面前,然后坐下来,说:“我今天见到吴富贵了。”
“他在哪儿?”
“公司办公室。”
“你的意思是他出差回来了?”
“是,昨天晚上的飞机。”
“是他主动约的你?还是……”
“怎么说呢,也算是我主动登门拜访吧,我上次不是收了他两条香烟嘛,这次我带了二斤高档茶,也算是扯平了。这一来一往,他果真就把我当成自己人了,称兄道弟,话也说得投机。”
“他说啥了?”
“他把绑匪开价要钱的事告诉了我,还把具体缴钱的方式说了出来,有一点我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信不过你?”潘副局长双目圆睁,直直盯着杜和平。
“信不过?”杜和平皱起了眉头。
“是啊,要不然他能嘱咐我不要把缴钱赎人的事告诉你吗?”
“他的意思是……”
“缴钱放人,不想节外生枝。”
“你觉得可行吗?万一人质已经被杀害了呢?那不就人财两空了。再说了,就算人好好的被放了回来,罪犯逃之夭夭,潜伏一段时间再行凶呢?那可是无穷的后患。”
“那以你的看法呢?”
“趁机拿下,让罪犯得到应用的惩处。”
潘副局长沉默一阵,把吴富贵跟绑匪约定的缴款方式说了出来,让他制定缜密的方案,确保万无一失。
杜和平听后沉吟片刻,提出了一连串的质疑:
看上去这不像一般的绑架案,为什么冯茱萸被绑后,中间还能回家拿东西?
要是单纯为了钱,绑匪会向一个拥有亿万资产的大老板索要区区三十万吗?胃口未免太小了。
还有那个女会计罗玉娜,她要是也在绑匪手里的话,那就更加不可思议了,难道还要分期分批索要赎金?
……
种种迹象表明,这事没那么简单。
潘副局长说的确是存有疑点,但这是眼下唯一的突破口,无论如何要抓住这次机会。
杜和平答应下来,起身告辞。
他没有回队里,一个人走出警局,骑上公用自行车,朝着西郊的垃圾搬运站走去。
在搬运站的东端,并排放着三个垃圾箱,最中间的那一个就是被绑匪选中的投放赎金的地方。
杜和平坐在远处的大树下,静静观望着。
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交易呢?
并且还要把钱放到臭烘烘的垃圾桶里?
仅仅是因为这个地方安静,极少有人往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