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伟涛笑着说:“何小鱼你躲远点,别占我便宜,哥还是童子身呢。”
“滚一边去,黑毛猪,谁稀罕看你!”何小鱼嘴上说得硬,还是扭头撤到了最后面。
杜和平问顾伟涛:“你真的识水性?”
“放心吧头,我不但识水性,基本功还比较扎实,小时候一到夏天就泡在水里面。”
“你泡的那都是臭水沟,这可是像模像样的水库,里面的地势又复杂,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
“等一等,把这个绑在身上。”何小鱼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根五六米长的草绳。
杜和平接过草绳,直接绑在了自己腰上。
“给我……给我,师父你给我。”顾伟涛抓住了草绳的一头,用力向外扯。
“顾伟涛你给我松开,你小子还是光棍一条呢,老子有儿子了!”杜和平紧拽着不放。
顾伟涛扔下绳子,纵身一跃跳进了水中。
几个人围拢过来,屏住呼吸,眼巴巴盯着水面。
随着水面被冲击出的涟漪逐渐消失,岸上的人心脏悬了起来。
何小鱼跑过来,大声喊着:“顾伟涛……顾伟涛,你怎么了?出来,快点出来……”
她这一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杜和平弯腰观察着水面,一边看一边解着衣扣。
当他脱下衬衣时,随着哗啦一声,顾伟涛从水里钻了出来。
他抹一把水淋淋的脸,侧身慢慢向外游动着。
爬上岸,他右手慢慢用力,从水里拽出了一个看上去是用尼龙绳编织的袋状的东西。
杜和平往前一步,直接踏进了水里,急乎乎问顾伟涛:“怎么样?你小子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水太浅了,再深一点才过瘾。”顾伟涛甩了甩头上的水,偏着脸,憨憨一笑。
“说你胖还喘上了,没填鱼肚子算你福大命大了。”何小鱼走过来,把手中的一方面巾递给了顾伟涛。
顾伟涛接过来,简单擦拭了一番,穿起了衣服。
杜和平招呼小王一起把那个袋状物从水里拽出来,这才知道那是个捕鱼用的地笼,里面装着一头腐烂的死猪仔。
“大叔,你过来看一下,这是个死人吗?”杜和平对着探头探脑的牧羊老头说。
“是那些人说的,我就当真了。”
“你倒好,一惊一乍的,还报了警。算了……算了,这也怪不得你,放你的羊去吧。”
“哪儿还有羊放呀?总共就那么几只羊,全被他们顺走了。”老头哭丧着脸说。
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杜和平,“我发现情况后,及时报了警,这算不算立功?”
“你还想立功?做梦吧!没追究你到底责任就不错了,白白浪费了我们半天工夫。”一直闷声不响的小王没脸没皮地吼了起来。
杜和平朝小王摆了摆手,然后对着老头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想要点好处吗?”
“好处不好处的无所谓,至少给点补偿吧。”
“报警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没有补偿的说法。”
“那我那些羊呢,总不该白白丢了吧?”
“这是典型的抢劫,应该立案追查。”杜和平稍加思索,说,“可是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这样吧,你带你去见个人。”
“见……见谁呀?”
“去一趟镇上的派出所,找宋所长。”
“宋所长能给我钱吗?”
“等抓到了那些贼,羊不就回来了嘛。”
“万一抓不到呢?”
“你放心,逃不掉的,上车……上车,赶紧了。”
杜和平一行带着牧羊老头去了五河镇派出所,找到了所长宋玉良,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建议他们去山上的水库边蹲守。
宋所长说:“蹲守太难了,那些人四处放笼,打鱼是幌子,盗窃才是主业,今天得手了,他们还会来吗?”
“那就立案吧,这样的案子应该不难搞。”
“杜兄你是不知道,那些熊玩意儿老道着呢,没那么容易上手。”宋所长叹一口气,接着说,“你也在基层派出所待过,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连车都跑不动了,怎么个搞法?”
“这倒是,不过该做的工作还得做,谁让咱干上这一行呢。”
“好……好,服从命令就是了。”
“我又不是你领导,服的哪门子命令?好了,我回去了,具体情况你再问一下老人吧。”杜和平说完,走出了所长办公室。
刚刚发动车子,就听到宋所长大声问老头:“你丢了几只羊?”
老头说:“六……六只。”
“到底是几只。”
“六……六,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