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和平手中把玩着打火机,蹙紧眉心,问道:“今天在仪式现场,你们发现什么了没有?”
“我还真发现了一个秘密。”
“啥秘密?”
顾伟涛往前探了探身子,神神秘秘地说:“我发现曹局跟那个吴富贵关系不一般。”
“顾伟涛,你可不能背后议论领导,咱这是谈工作,不是民主生活会。”
“领导是指挥员,指挥员要是走偏道了,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干?主题还是围绕工作嘛。”
“别油腔滑调,说吧,你看到啥了?”
顾伟涛说自己是打车过去的,赶在了你们前头,进了厂区大院,看到了曹副局长的车停在厂房西侧的高墙下。
走近了一看,曹副局长正在跟吴富贵说话,看上去聊得很投机,声音很小,听不出他们说了些啥。
聊了一阵,吴富贵把一个袋子扔进了曹局的车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啥。
杜和平问他:“你这不是有跟踪领导的嫌疑吗?”
顾伟涛说自己穿着便衣,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曹副局长没有认出他。
“人家是在谈安全保障的事,你别疑神疑鬼的,小心被驴踢。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袋子里装的就是烟,也许是宣传品啥的。”杜和平扫了一眼桌上的烟,心里明白了大概。
“还有呢。”
“还有啥?”
“听城关所的人说,吴富贵每人给他们发了一个大红包。”
“多大的红包?”
“好像是这个数。”顾伟涛比画了一下手指。
“六百块也叫大红包?”
“总比一分没有强吧?”
“瞧你那个没出息样,满脑子都是钱,你小子这样很危险。我琢磨着是市里领导的意思,不得不收,事后会退回去的。”
“退个头啊!”顾伟涛叹息一声,说我现在才真正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知足吧,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比啥都好,别整天价想三想四的,你要是敢伸黑手,我就把你送进去!”
“师父你可真狠!”
“好了,咱们说正事,你们发现一个奇怪的面孔了吗?”
“那么多陌生面孔,看上去都奇奇怪怪的。”
“我说的是一个女人,在吴富贵倒下去之前,那个女人就站在他不远处的对面。”
两个人摇摇头。
“你们的观察力太差了,那个女人的穿着打扮完全不合时宜,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就没引起注意呢?”
“您的意思是吴富贵的昏厥与她有关系?”
“应该是。”
“隔着一段距离,她是怎么做到的?”
杜和平说那个女人的眼神透着阴冷,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师父,你是不是在写玄幻小说呀?那个女人也太神奇了,不仅能隔空刺杀,眼神也成了秘密武器。”
杜和平说眼神杀人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这取决于对方的心理,过分紧张和恐惧,极易引起精神崩溃。
顾伟涛问他确定那个女人是模仿师母了,杜和平点点头,说衣着、发型几乎是一模一样。
何小鱼说如果真的是那样,就能证实吴富贵就是杀害师母的凶手了。
随即,她又提出了一个质疑:“师母走了那么多年了,她怎么能知道师母的着装习惯呢?”
杜和平说:“我想过了,只有一种可能,是看了你师母的照片。”
“哪里来的照片?”
“我家里相册里保存着,还有档案室的卷宗里面也有。”杜和平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翻找了一阵,递给了何小鱼。
何小鱼看后,摇摇头,又递给了顾伟涛。
顾伟涛看后,摇头晃脑,说他确实没看到跟师母相似的人。
杜和平拿回手机,看一眼,眼眶湿润了,忙低下头。
沉默一阵,何小鱼说要不再去查一查附近的监控吧,也许能发现些什么。
杜和平嘘一口气,说没用,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我一直跟踪着,中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还是跟丢了。
他还说那个女人的行踪很诡异,飘飘忽忽、虚虚实实,自己一度也怀疑那就是妻子的阴魂。
顾伟涛看了一眼何小鱼,说我还是怀疑问题出在师父身上,他一定是被某种情绪控制了,所以才产生了幻觉。
“不……不,那肯定不是幻觉。”
顾伟涛见师父沉浸在痛苦中,忙岔开了话题,把调取监控对比两个女人的事儿做了汇报。
他说从庆典现场回来后,他就调取了两地的视频资料,两个人的体貌特征完全不一样。
“具体点,哪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