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沉默了一会,胡炊道:“一万块钱还是少了点。我们挂个锁头可以让你的赏金更有保障一些,你也该多意思意思一点吧?三万块?”
方乾林想了想,道:“好吧,如果我真能拿到赏金,而你们又确实挂了锁头,那就分出两万块钱来。你们想想,只需要出门偷偷挂个锁头再跑回来,关上房门躲着,神不知鬼不觉,不用承担其它任何风险,也不用像我这样实名举报暴露身份,白白赚两万块,多便宜的好事啊,上哪找去?”
“好,既然老三你都这么说了,这锁头我们就挂了,你可别忘了两万八。”
“两万八?”
“我们可是两个人。”
“好吧,就两万五,不过,不能现在就去挂。如果你们一挂上锁头他们就突然开门想出来,结果发现开不了门,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们先跑掉的。”
“那你说怎么办?”胡炊问。
“我现在就呆在路口方向,等下如果有警车过来,听到鸣笛声,就打电话给你,你那边会迟上半分钟时间才会听到鸣笛声,足够你挂上锁头又溜回房间里面藏起来了,等到犯罪份子听到鸣笛声再想逃跑,已经开不了房门了,而且还不知道谁做的手脚。”
“等等。”胡炊道:“你怎么能肯定警车开来肯定会鸣笛?而且,你站在哪边街口?你怎么知道警车会从哪边过来?”
方乾林道:“兵贵神速,如果警方想拖延时间那就不好说,但如果有某些人想急着立功,那肯定要急着开车过来的。鸣笛的话,速度比不鸣笛要快上很多。以己度人,如果是我,应该会在一路上鸣笛,等到差不多赶到这里了,就把鸣笛声给关了。但就算关了鸣笛,警车也是一眼可以认得出来的。
“至于说警车从哪边开来嘛……一边是市警大队,从东边来,一边是城西派出所,从西边来。我猜测现在市警大队里面的头头们肯定会想立一大功,让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更稳定一点。所以警车从东边来的可能性大一些。”
胡炊嗤的一声笑:“你只是胡猜妄测而已,万一有人跟城西派出所的关系比较好,干脆把你的报案信息瞒下来,拖延时间不让市警大队的人知道,再让城西派出所的人迅速出动,抢着立功……又或者,你猜测错误,事实上这城里根本就没有警察想要急着立功呢?”
“那就只能赌运气了,尽量选一个概率大一点的。”方乾林道。
胡炊道:“如果警察真的从西边来,你没来得及提醒我,我又挂上了锁头,相当于我帮你保住了赏金。那就得升格。六万块。我们这边可是两个人呢。”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漫天开价也不用这样开。”
“五万?”
方乾林道:“这样吧,如果警车从东边来,不管是否鸣笛,我提醒你,并且你挂上了锁头,最后我拿了超出十万块的赏金,那就可以分给你两万五。如果我的赏金太少了,你的也得跟着少。而如果警车从西边来,我没提醒你,你却挂上了锁头,事后如果我拿到了超出十万块的赏金,可以给你三万八,这是最多了,没得商量,因为你就算不挂锁头,我也很有可能是拿到赏金的。
“而且,不管是两万五还是三万八,都包含了你和云娜的封口费,关于我举报得赏金的事,你们不得透露出去,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你们也赚了一笔。对了,先声明,如果你们现在就提前去挂锁,真要打草惊蛇,就不要怪我不够兄弟了。”
云娜的声音传来:“原来还包含了封口费啊?区区两万五和三万八,还是两个人分,我们好像有点亏啊。还有,小林子,如果我们看到情况不对劲,比如正好有人开门,没办法挂上锁头,事后你又得了赏金,那封口费是不是也……”
方乾林郁闷:“如果你们什么都不做就只想拿封口费,最多五千。前提是我拿到了赏金。”
云娜呵呵笑了起来,像是只偷吃鸡成功的小母狐狸。
胡炊的声音又传来:“对了,如果你听到了警车鸣笛声或看到警车,提醒我挂锁,但万一那些警车却是开到别处的,不跑来我们这里,怎么办?”
“听天由命,碰运气。运气好的话,我赚你们也赚,如果真的打草惊蛇了,大家都没得赚。好了,别废话了,你们也得赶紧准备了,免得到时忙中乱了手脚弄出错。另外,还要拜托你们一件事,在挂锁头的时侯,如果方便,顺便贴一张东西上去……”
片刻后,方乾林挂了电话。
这时,他才感到了心疼。
“刚才我居然一下子就许诺了几万块出去?莫非靠运气得来的钱不会太珍惜?
“算了,就当作是买意外保险吧,投进去的钱可能会完全打水漂,但也有可能帮我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现在看起来虽然好像亏了一点,但能将风险降到最低,尽量保住赏金。那我宁可少赚一点,也要先把风险降下来——谁知道那逃犯跑了,警方是不是还会付钱呢?”
方乾林这么一想,就觉得没那么心疼了,安心呆在路边等着。
没多久,警车果然来了,好几辆车子,而且正如他所料,一路鸣笛,到了这边就突然停止鸣笛。
方乾林赶紧打电话给胡炊,让胡炊给那边的房门挂上锁头。
不久之后,警方的人赶到,一部份人围堵在楼下,一部份人跑上楼。到那犯罪份子的门前,就看到那扇门紧紧关着。
更诡异的是,门上挂着锁,还挂着几把同样的钥匙,并且在门上用透明胶粘了一张纸,纸上是某人用左手写出来的仿宋字体:“犯罪份子专用锁,警察叔叔专用钥,非警察身份而敢动钥匙者,死!!!xx市特别任务支援科,雷锋同志。”
警方的人差点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