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里闹哄哄的,因着勋河泛滥,江南道五州十三府已在洪灾之下成为了一p泽国。清晨的朝会之后,萧晔就一直待在崇德殿里,和众臣商议对策。
天早就黑了,殿里点着儿臂粗的牛油蜡烛,将整座宫殿照的亮如白昼。萧晔坐在最上首,下首挨着的是j位相公,然后是工部、户部、太仆、将作……朝臣们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位次尊卑,一径乱哄哄的坐着。内宦们在众位贵人身边小跑来去,将各种各样的条陈驿报送到每一个该翻阅他们的人手中。
萧晔手边的茶已经凉了,他正在看锦州知州的上书,这老头儿因是庆元年间的状元,惯会掉书袋,把一篇文章做的花团锦簇,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萧晔看着看着,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
已经是亥时了,那人想必已经睡了吧。昨晚的软玉温香似乎还残留在他怀中,萧晔就那么看着那张恬静的睡颜,一直到金j报晓,方才依依不舍地起身。七年了,从他意识到自己对叶萱的感情后,他整整等待了七年,筹谋了七年。他以为自己还要等更久,或许是上天垂怜,终于让他得到了那个人。
将叶萱拥在怀中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瞬间,萧晔j乎要喜极而泣。他想,自己绝对不会放手的,不管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就算是b迫她,也要将她紧紧攥在手心。还好,他察觉到了叶萱的异样。她虽然生气痛苦,但对自己并没有恨意。假若一个nv子并不恨那个强占了自己的男人,这代表什么?萧晔的心砰砰砰直跳,是不是代表……她也对自己有意。
想到这里,萧晔的眉眼不由自主柔和了起来。他是个勤勉的君王,面对如此天灾,原本他该全身心地投入到朝政之中的,只是一想到玉英殿里的那个nv子,他的就坐立难安,恨不得立时冲出去将叶萱拥在怀里。
他正在神思不属,下首的蒋恪咳嗽一声:“官家。”见萧晔竟然没听到,老头儿的眉ao高高挑起,又拔高了调门叫道,“官家。”萧晔手一抖,手边的茶水就泼了半盏。“官家似乎心有所思。”蒋恪的眼神略带凌厉。
这本是很无礼的行为,但蒋恪是景宗朝时的老臣,当朝首相。他立身极正,一心为公,很得萧晔敬重。经历了三个乱七八糟的皇帝,好不容易盼来萧晔这样一个有明君潜质的,蒋恪恨不得萧晔时时都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此时见萧晔竟然在这种时候走神,那双眼睛立时就瞪了起来。
“蒋相,蒋相。”一旁的魏元连忙打圆场,“眼下已是亥时了,官家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