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悠悠,峡谷花开花落,陇头雁去雁回。
此刻,一位英武的年轻男子,伫立在青山之巅一块巨石上,眺望着云海仙境,一阕《临江仙》寄情吟来:
“滚滚烟霞青山聚,
凭栏几度苍风。
东君自是过匆匆,
四年人非故,
花是当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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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春残春又去,
云舒云卷云空。
人间如隔几万重,
长天思鹤影,
故国月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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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清风时而吹动他的长发和衣襟,惹起平生心绪,感慨莫名。他的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只白猿,一只黑熊,一只黄鼠狼,一只红狐,白猿的肩上,还停着一只青鸟。
年轻人自然便是宁无咎,几年光阴匆匆而过,此刻的他,已非弱冠少年,而是一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只可惜,身上的一件白色衣衫早已破烂不堪,且衣袖、裤脚具已不再合身,毕竟这几年,他身长又高出了一截,衣短裤短看起来颇为滑稽。然而,古铜色的肌肤,加之两眼精光迸射,浑身焕发出一阵罡烈的气息,让他此刻看起来不言而威,势如磐石。
“四年时间即过,宁无咎我还好好地活着!”宁无咎一阵自言自语,“明日,便是第四年,我已经二十岁了!可我,只觉生命力如此旺盛蓬勃,任凭谁,此刻能来取我命?阎王小鬼?黑白无常?”吟哦至此,他右手一捏法诀,灵念一动,丹田内一阵暖流瞬时涌至手心,便听一阵“滋滋”异响,他的手心电芒闪现,“哗!”他一掌击出,好似横截气流,抽刀断水,就见一道青色电光“嗖”一声破碎虚空,呼啸而出,“嘭!”
不远处,一块青石瞬间四分五裂,碎石穿空,四散零落!
身后的伙伴们一阵叽里咕噜的鸣叫,纷纷避开。
“哈哈!此刻谁能取我命?谁敢来取我命?!”宁无咎一阵长啸,却瞬时沉寂下来,“除了上天!但是,老天,你会让我见到明天的日出么?”
此刻的宁无咎,即便已然掌握了开天辟地、呼风唤雨的法力,但对上苍的敬畏,对天地法度的瞻仰,让他还不得不向命数和命运屈服。
毕竟,没有谁能和上天对抗。
人生天地之间,便是天地子民,奉天道自然,遵地理伦常。是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宁无咎的修仙资质虽然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差,这四年来,他从培壤第一重修为到了第五重,丹田归墟上,五层青壤精纯浑厚,灵念愈加收发随心。不过,到达第五重后,无论他再如何殷勤修为功法,都无法再行提升以冲击第六重。这让他极为不解。这四年来,他以“木丹术”已基本将这峡谷仙境的千年古林全部结丹取出,上千颗焕发绿芒、比棋子略大的墨绿色丹丸,乃是千年丹,还有几十颗暗青色、焕发紫芒的丹丸,乃是两千年丹。其中一大部分木丹的木灵已经被他吸纳,却也只是让他的丹田木灵更加精纯了一些,但于境界的提升没有丝毫裨益。这一度让他有些沮丧,莫非,自己的修仙之路,只能停留在培壤第五重、再也逾越不过这道门槛?
不过,稍让他欣慰的是,培壤第五重将近培壤中期了,对修仙者来说,此时的寿元应该能达到一百五十岁了。只不过,他仍是不敢轻视天命,对于自己到底能不能活过二十岁,他仍旧心下茫然,即便此时的他,已经足够强大。
宁无咎对自己迟迟难以提升至第六重感到沮丧,他自是不知,修仙之路,何其艰辛,可谓筚路蓝缕,每一步都如登天!他在短短四年内从培壤第一重修到第五重,已然是个奇迹,他又何尝知道,以他的修仙资质和灵根,假如在人世间,估计便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他都很难达到培壤第五重!那些一步一个脚印的修仙者,从凡人境界跨入培壤第一重,往往都要耗费数十年、甚至耗其终生!再从培壤第一重跨上第二重、第三重,那则要讲究机缘与造化了,且还要看人的资质与灵根,大多数修仙者,一辈子能进入个培壤第三重,已经是天大的洪福,因为到这一步,已经能活到一百二十岁到一百五十岁,寿元已是远远超过凡人。
宁无咎在四年内修到这五重培壤,真可谓风云际会,机缘滔天。除了那一树白果直接让他从凡人体质升入培壤第一重,他的其他机缘和人世间的修仙者比起来,简直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