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姚飞鹏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怎么总感觉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释清楚呢。比如说最后出现在观察室的被试者,为什么变成了小帅?原本要参加试验的女囚又去了哪里?”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天同学聚会上我们玩的那个测字游戏。”
“怎么了?”
“为什么大家的字都有解答,偏偏我的没有?”
“都说了是游戏了,不必当真。”
“既然是游戏,为什么偏偏就不愿意为我解字呢?”
“……”
“我写的字有什么特别吗,所有的字都有解答,只有我的没有?”
“你太较真了,我们说回作品吧。”
“那是一条鲈鱼。”
“你在说什么?”
“第一次梦境里的那条鱼……是一条鲈鱼。”
“这……有什么意义?鲈鱼和别的鱼有什么不同?换作鲫鱼,鲤鱼又能怎么样?”
“是啊,又能怎么样?既然能为别人解答,为我解答一下又能怎么样?”
“那你直接去问那位心理学家啊。”
“她也不肯说,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
“就是一个游戏……你别钻牛角尖了。”
“不过是一个游戏,一本小说,一部电影,虚拟的故事里装着虚拟的灵魂,如果参与者的灵魂与作品的灵魂发生碰撞,就会……”
“会如何?”
“大概会像我一样,陷入一种求而不得的痛苦中吧。我好像在我的作品里投注了过多的灵魂,导致我现在就像一个空壳,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又没办法找回来,不论做什么,都无法填补空缺。”
“真是无法理解你们这些作家脑袋里在想些什么,难怪有人会陷在虚构作品也出不来,最终导致无可挽回的悲剧。”
“或许……我的作品也能杀人……”
“你说什么?!”
“会有人因我的作品而死。”
“别说的那么吓人。”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在人生走向毁灭的过程中,一句话,一本书,一个故事,都有可能成为加速这个过程的推动力。萨特说,他人即地狱。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他人的烙印,映刻在手上就能控制他们的双手,印刻在脚上就能控制他们的双脚,印刻在大脑里,就能控制他们的思想。”
(良久之后)“听起来真是深奥,不如我们还是说回作品吧。你的作品显然还没有完结,缺少一个结尾。”
“我倒是觉得我的作品太冗长了。”
“怎么说?”
“我理解那个少年的心情,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毁灭,彻彻底底的毁灭。他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杀戮,杀死过去的自己,然后以一个重新的人格活在这世上。所以,剧本只需要前两个梦境中的故事,杀死代表母亲人格的鱼和代表父亲人格的睽,就能完成他的救赎。”
(救赎?你开什么玩笑?)“这可不行。剧本大纲都已经定下来了,现在动这么大的手术,已经来不及了。既然你不愿意为故事写一个结局,那就算了,留点悬念给读者和观众吧。”
“只是做删减而已……”
“绝对不可以,没头没尾像什么样子?更何况,他并不需要救赎,感谢大作家的关心,可有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分寸,别太自作多情了。”
“抱歉,确实是我唐突了,是我以己度人,想要得到救赎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
……
与陈玉婷
“我要死了!”
“怎么了!”
“你救救我,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了!”
“你在说什么呀?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我在意的人全都好像瞎了聋了一样,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芸,我真的还存在吗?”
“当然!要不然我现在和谁在说话?”
“说不定我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和你说话的是我的鬼魂。”
“你可别吓我。”
“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看得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