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说朝鲜之事,他倒是真有些个烦了,而听到有些事情竟然和自己如日中天的声誉过不去,翁同龢立刻来了兴趣,挥挥手说道:“陆允判,到底是什么事情?”
“阁老,下官听闻早先海军衙门曾奏报购置英国快炮未果,只是,如今之时刻,若中日爆发冲突,海军胜,则功在北洋,若败,恐怕有人会以此小题大做,下官曾在洋人报上看到,日本海军早已全部换装快炮!”
说完这话,陆鸿背上其实也开始冒汗了,只是,这件事情他之所以要说,自然是因为事关重大,他现在只是王仁堪的随员,虽然在放权上,这位倒是毫不吝啬,但就是王仁堪,其实也没有太多实权,而他想要涉足领域,可不仅仅是去督查军纪,那就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而既然是借口,自然需要自己无中生有来创造啦!
王仁堪脸色颇为惊讶,显然没想到陆鸿说出这番话,其实这件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闻,翁同龢掌管户部之后,对于海军衙门的银子向来是吝啬的很,能给的都尽量不给,更何况这什么快炮呢,有战舰不就行了,还要换什么炮……
虽然陆鸿说道颇为委婉,但这其中要翁阁老掏钱给北洋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这可有些个犯了翁同龢的忌,想到这里,他也不禁为陆鸿暗暗捏了一把汗,这个随员可真心好用,自己带着省多少心思……等他转头看翁同龢之时,表情倒是放松了下来。
此刻,翁同龢显然未多考虑银子的问题,作为掌管国家财政大权的大佬,当初不给北洋银子,有心折腾李鸿章那只是一个原因,不过这练军、海军烧钱烧的厉害,那可也是不争的事实,淮军转练军后,一年军费超过1000万两,水师一年拨款400万两,这早就被不少官员诟病已久。
不过,此刻陆鸿提到的问题,确确实实是有道理的,这海军衙门要钱买炮的折子被军机处留中不发,那可不是一两次,依着现在的局势看来,若是真打起来,虽然他对李鸿章颇有些意见,但若是导致战败,他这个军机大臣那也没有好果子吃的……当然,最好的情况是李鸿章小败一番,大清国最终胜利,只是,这可不是他能控制的!
陆鸿抬头瞟了眼这长胡子老头,此刻翁同龢正微闭双眼一副沉思的模样,这让他心定不少,自己高举着维护翁老头名誉的大旗,总算是没举错,这老头最爱惜的不就是他那点名声嘛……
半晌,翁同龢这才捋了捋大胡子,语气严肃的问道:“陆鸿,你说这事情确实有些道理,容我在考虑考虑……你不是还有一事,快说吧!”
这翁老头竟然玩起拖字诀,这让陆鸿也有些意外,不过显然自己也没法子让老头子现在就答应什么,这官位都差了海去了,他立刻摆出一副恭顺的模样,“阁老,我虽然未曾去过朝鲜,不过在海外却看到各国使节评论朝鲜王室的报纸,都说这朝鲜人狂妄自大,毫无见识,而今在我大清国派刺客杀人之事,倒是印证了此言……下官担心的是,恐怕这朝鲜王室派的不止一个刺客!而一旦事发,而我们又送回刺客的话,恐怕惹人笑柄!”
陆鸿一副替大清国着想的模样,不过,翁同龢此刻却没有注意这一点,因为,他在陆鸿这番预测中似乎看到了些什么,这个陆鸿向来推论颇有些能耐,而这个推测,虽然未必是真,但如果真是如此,却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打击一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