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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进长安(1/2)

作者:午后方晴

    第六章进长安

    不知道李隆基会提出什么条件,但在其他人看来,李隆基等于让出了皇权,提一个条件也不算太过份。。。

    没有想到王画突然勃然大怒,他低声吼道:“昔日,血营第一将是谁?现在沦落到什么下场?”

    他指的是哥舒翰,哥舒翰本来生病,是李隆基逼他抱病出征,出征后,因为他的坚守,还数次打败了叛军,也为郭子仪与李光弼赢得了转机。然而却因为杨国忠的陷害,强行逼迫哥舒翰率领着羸弱的军队出战,现在生死不明。

    “那一年,封常清冬夜来投灵州,传为佳话。从河东到河北到河南,叛军所过,唐朝大军或败或降。他孤身前往洛阳,没有动用朝廷一兵一卒,所有士卒皆是他从洛阳征召而来。仓促应战,虽然因为骄傲,导致失败,随后与高仙芝立即作出正确的布置。而且他还是一个汉人,你为什么要杀他?”

    王画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李隆基面前,眼中露出凶光。

    如果不是看在李持盈的面子上,有可能他在激愤之下,立即将他杀死。反正还有几个皇子皇孙,全在长安,一会儿也逃不了,其他几个在外地的皇子皇孙也不气候,无以为虑。

    “我再问你,当年我将西北交给你的时候,歌舞升平,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当年王画投入大量资金,开垦耕田,兴修水利,使西北变成了鱼米之乡。而且他大兴绿化,也渐渐看到好处,一片片幼林长大,毕竟这时候沙漠化还没有后世的严重,还有他弄来的那些短寿植物,对固定沙丘的移动,也收到了成效。南河套戈壁滩与沙漠面积开始减少,从怀远城到阴山黄河的西测,原来中间有大段的戈壁滩,现在也开始联成了一片片绿地。

    但好景不长,到了天宝年间,随着李隆基对政事不管不问,王画与中原不相往来,有人将手伸到了这里。慢慢许多地方被达官贵人瓜分。而且突厥势弱,许多胡人被安置到这里,又开始了游牧生活。

    百姓敢怒不敢言,毕竟这里是朝廷的领土。

    王画这一次回来后,听说此事,勃然大怒。这就象他前世听到一个地方拆迁,每亩地让政府卖了二十万元,可到百姓手中只有五千块。于是百姓抗议,领导抓人镇压,说是国家的土地。

    什么是国家的土地?国家是人民的,土地也是人民的。难道这些官员代表着人民?这些钱又有多少真正进入国家的口袋与地方基础建设中,很让人怀疑。

    当然,他前世力量很小,可是现在不同,于是答应了百姓,一定会给他们讨还一个公道。

    谁知道李隆基抬起了头,迷茫地问道:“陇右现在不是很好吗?”

    地方奏折也不是不看,只是看得少,也看到了陇右的情况,说是沃野千里,百姓富足。难道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王画气苦了,这时候李隆基的的确确成了一个昏君,没有办法沟通了。估计问他杨玉环身上有多少根汗毛,他都能回答出来。但问政事,十有八九是石头掉到井里面,一声卟通。

    但李隆基不知道,高力士却听闻了一点,他走过来低声说道:“陛下错也错了,现在也反悔不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就能答应,不能答应,让奴婢开劝陛下。”

    刚才一刹那间,王画暴发出的怒意与杀意,高力士可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王画踱了几步,才说道:“好,你说说看,什么条件?”

    “朕只想你将安禄山与史思明这两个贼子生擒活捉过来,让朕处理。”

    这个条件不算太困难,估计李隆基心里面也将这两个胡人恨得要死。如果不是他们谋反,怎轮得今天王画逼宫。

    “好,我答应你。”王画大声答道。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王画逼宫,但留下李隆基与杀死李隆基是两回事。特别有些羽林将士心中打算跟王画后面混,更希望王画顺利完成权利交接过渡。

    王画却转过身,看着李泌问道:“李先生,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开创大时代。”

    李泌苦笑了一下,自他几岁时被名相张九龄呼为小友,天下闻名。于是李隆基让他与李亨一道游玩进学。后来年长,李隆基封他官职,但他看到李杨当政,果断拒绝。于是李隆基让他以平民身份继续与李亨为友,李亨对他也十分尊重,呼他为先生。

    可就是这样,还遭到杨国忠的憎恶,于是将他迁往蕲春郡,李泌干脆回到家乡颍水做了隐士。本来隐居的,可是前一段时间他突然感到心动,于是=卜了一卦,上离下乾,太阳在青天之上,故为大有,乃是六十四卦中难得的上上之卦。

    这一卦的本义是卦六五柔爻得居尊位(大有只有一个阴爻,在第二位,下面四阳为基,上面还有一阳罩护,故有此说),所以诸阳都顺应它,所以极为亨通。

    但这时候的政局却不是很好,安禄山势如破竹,于是李泌感到不解,连卜了三卦,皆是如此。于是忍不住又来到了京城,谁知刚到京城,李隆基就开始逃跑。加上马崽坡的事发生,他以为这一卦应在李亨身上。却没有想到情况起了变化,王画突然带人来了。

    他心中感到茫然不解,正在思考时,王画却再三相逼。

    也许现在是先生,如果自己不答应,马上就会变成“先死”。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有得选择吗?”

    王画也不戒意,微笑道:“你是没得选择。”

    李泌对王画的“厚颜无耻”更是无奈,他拱手说道:“如果让我相助,大总管也必须答应我一个请求,善待宗室。”

    说着,他看了有些怨恨的李亨一眼,更是一脸的苦瑟。

    自己只能帮助李亨这么多了。

    “无妨,本来我就是为了国家与百姓的,李家宗室还是皇族,除了将实权还于百姓外,我的家族享有什么,他们同样会享有什么。”君主立宪制的变形版,许多地方与后来的君主立宪制进行了一些改革变化,何妨再增加一个皇室呢?

    听到这里,李泌才稍觉心安。

    王画又开始了安排。首先命令他与李红的孙子王元穆与刘统的孙子刘洋两人,带着两百人马,同时让高力士相陪,再次返回长安。

    前去营救两人,第一个是梅妃,这是上官婉儿曾经提出的请求。从心里面,王画对这个才女也十分欣赏,至少比对杨玉环有好感。甚至他在心中想到,如果这个老扒灰的,江采苹回来后,还是老样子,自己替她作主,强行将她改嫁得了。

    还有一个人,王维,想到了王维,就想到了周作人,两个人遭遇的情形相差无异,但降于敌人都十分违心。可作为文人,缺少气骨,有些怕死,于是苦闷一生。

    但王画对诗字乐画十分喜欢,于是稍带着将他救出来。

    除了这两个人外,还有几个必救之人。第一个是李白,第二个杜甫,这两人安史之乱后,生活很苦。不过他们暂且没有什么危险,可以稍迟安排。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巡,一个是许远。这是两个节烈之士,而且王画也不想雎远城守到后面,那件惨事发生。

    至于其他的人是死是活,王画不想管了。

    高力士有些犹豫不决,王画怒声说道:“连我孙子都一道去了,你这个老奴才怕什么?”

    整个天下敢骂他是老奴才的,也只有王画一个人。

    不过王画也不敢保证,因此再三叮嘱,如果叛军入城了,也就算了。

    然后又安排人回陈仓陇右灵武,要调一批粮食过来。不然这么多人在这里,王画自己也没有带多少粮食过来,马上饭都没有得吃,打什么仗?

    陇右灵武王画不害怕,他有很好的群众基础,就是陈仓这一关,虽然粮食不会筹集很多,却很关健,不能等从兰州灵州调粮来,等不及了,不看到这些羽林军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眼睛冒绿光?所以得先从陈仓调集一批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陈仓的官员他说话没有作用,于是让李隆基下了一道诏书带过去。

    安排这两件事后,他开始下命令,让羽林军士兵挖壕沟。

    就着马崽坡这片坡地,挖五道壕沟。不能再退了,一退士兵没有了锐气,退一步遭难的百姓就多一步,叛军势焰就凶狂了一份。但也不敢再进。虽然他们手中有枪,但为了追赶速度,带的子弹有限。

    最要命的是李隆基这个昏君,将许多火炮送给了安禄山,再加上长安城与潼关留着大量火炮,估计多半落入叛军手中。幸好这些年,唐朝一直想要仿造火炮,但没有仿造出来,否则更坏。

    敌人的火力同样很强大,还有强劲的长弓可以配合。

    所以挖壕沟来做工事。先做好防御,等待大部队到来。

    但这一切,就包括高力士前往长安,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公开。李隆基低估了安禄山,连史学家都有意贬低安禄山。但王画没有低估这个人,这个人威震边陲数十载,一路南叛,所向无敌。当真是天下承平日久?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在马崽坡,而且所带的兵力不多,那么此人非得尽出精锐,将自己以及所率各部一网打尽。

    不但如此,而且还刻意封锁了消息。

    当然,瞒是瞒不了多久的,但那时候大军一到,再也不惧安禄山了。如果他敢与自己决一雌雄,却正好合了王画的味口。

    天就黑了下来,草草地就着王画带来的干粮吃了一顿简易的晚餐。

    这时候就看到王画与李隆基不同了。

    王画与士兵一样睡在外面的帐蓬里面,也与大家一样,一顶蚊帐,一盘蚊香,十分简陋。不过他没有暂时入睡,而是将李泌喊入帐蓬里面商议。

    李隆基与杨玉环却一道睡在驿站,让他们露宿野外,还不能适应。不过两个人不大开心,在抱头低声哭泣。

    同时还有两人忧心仲仲。

    李亨对张良娣说道:“爱妃,睡吧,今天晚上没有人伤害我们了。”

    马上连皇帝都被罢废了,自己这个皇太子,谁还来伤害?

    张良娣眼中出现一丝不甘,她说道:“殿下,未必,叛党势力,现在陛下放弃长安,更加助涨了他们的势力。就是王画想要将此人平定,损耗将会十分严重。太子,依臣妾之见,你悄悄写一封信给郭子仪与李光弼两位将军,让他们暗中扶助你重现皇室辉煌。”

    意思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王画与安禄山火拼,却嘱咐同意唐王室的各地将领乘机保存实力,在王安火拼到关健的时候,将二人一网打尽。

    看起来是一个好主意

    但帘子挑了起来,一个人走了进来,说道:“太子妃,暂且不能动。”

    李泌走了进来。

    看到李泌,这对尊贵的夫妇头一扭,皆不理睬。

    李泌苦笑,说道:“太子,不是臣今天向王画苟且偷安。乃是大势所趋,他已经盯上了臣,如果臣不同意,他定会将臣击杀。臣死于殿下又有何益?没有益处,又何必要枉死?臣活下来,进可以替殿下想一想良策,退可以替殿下多争一些富贵。这才是臣的本意。”

    “那你前来何事?”李亨还有点儿想不开,这是张良娣开的口。

    “刚才王画与我商议过军情,这一次他将会出动四十八万军队,不但平定安禄山,而且连吐蕃、加鹘、突骑施、以及渤海、契丹与奚族、高丽一道解决。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变革,”李泌说到这里,他同样也心驰神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真正是一个大时代到来了。

    但他与李亨关系亦师亦友,协助王画,必然压垮唐王室,这让他内心也很痛苦,无从选择。

    定了定心神又说道:“如果他真有这个力量,太子还是不要阻挡为妙。如果没有,那么他迎接的可不是一个强大敌人的挑战,我们可以坐以旁观,伺机而动。其实不用等待多长时间,只要再过十几天,就能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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