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明星稀,夜色非常的幽静。
在卓南雁沉沉睡去之后,余孤天跳了出来对着林霜月道:“偷看了许久吧。”
这时候夜色初阑,烛影摇红,借着皎洁的月光,余孤天不由抬起头细细看她,却见林霜月似是刚刚沐浴过的样子,雪肤红润,青丝微湿,更显得初蕊新蕾般妩媚。
林霜月大囧,嗔道:“谁你。”
抬头看去,却见余孤天用灼灼的眼光看着她,这让她心里如小鹿乱撞,脸上也升起了迷人的红晕。
她道:“没想道你知识还懂得挺多的。”
余孤天道:“那是。”
“看把你给得意的。”
她又道:“那个卓南雁看起来蛮可怜的。”
余孤天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你关心他?”
他虽然很看中卓南雁,但更“重色轻友”。
林霜月见余孤天郁闷的样子心里有些得意:“是又怎样?”
余孤天道:“随便你喽。”
见余孤天真的有些生气,林霜月终究还是先认输:“我只是觉得他可怜,他远没有你有趣。”
余孤天这才心里舒服许多。
他叹口气道:“他是蛮可怜的。”
幽静的月色中,两人这样静静的聊着,余孤天的脑海里偶尔闪过一些莫名的画面,不过都没有此刻温馨。
转过天来,那范同文果然又叫起卓南雁,好在他问的竟真是余孤天早就料到的孟子“养气四要。”
卓南雁这一回有备在先,居然侃侃而谈,问一答十。
范老先生见他忽然间智慧大开,不由吃了一惊,待见卓南雁脸有得色,不由沉着脸训道:“君子之道,应该泰而不骄,小有所得,何必如此沾沾自喜?哼,既然说到‘大丈夫’之论,我且问你,孟子一书,除了‘滕文公下’这一段,还有几处带‘丈夫’二字的?”
这却是单考背记功夫的题目,群童眼见先生这题出得万分古怪,都道这回卓南雁又是必挨板子的,不少人嘻笑着回头瞅着他。
卓南雁却给范同文那两道嘲弄的目光看得心中着恼,咬着唇,木僵僵地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答不出来了么?”范同文的眼神倏地冷了起来。
群童眼见范同文又拈起了那毛竹板子,不由一阵交头接耳,书堂里已窜起四五道嗤嗤冷笑。
“不会,便老实说不会,”范同文怒冲冲走到卓南雁身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你到底要挨多少板子才明白‘不知为不知’的道理?”
那板子刚要落下,卓南雁忽道:“有贱丈夫焉,必求龙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罔市利。”
这正是一句《孟子》中带‘丈夫’二字的。
范同文一愣,卓南雁口中已经连珠箭般地道:“征商自此贱丈夫始矣!予岂若是小丈夫然哉!彼丈夫也,我丈夫也,吾何畏彼哉!丈夫生而愿为之有室,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
一口气将书中所有带“丈夫”二字的句子全背了出来。
范同文大惊:“算你过关了。”
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