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朕无事不可对爱妃言。”
“臣妾谢皇上恩典,臣妾很想知道,这三公主并非皇上的亲生女儿,为何却受皇上如此恩遇呢?”
李渊叹了一口气,“爱妃有所不知,霜儿乃是朕在荥阳当太守之时收养的一名义女,那是她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躲在床下,亲眼看着父母被贼寇杀死在她身边,后来朕剿匪遇上了她,她正站在路边起舞,双足裸赤,早已经磨破,地上全是她血足印,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已经在此不停舞动三天之久,为了求人好心葬她战乱中死去的双亲,朕见她资质超凡,动了恻隐之心,这才将她带回了府中收为义女。”
尹德妃“啊”地一声,恍然道:“难怪三公主这么倔强,不惜闯宫请命呢。”
李渊叹了一口气:“霜儿自幼聪颖好学,勤奋用功,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更谙兵法谋略,知进退,识礼数,果敢有决断,就是姓子有些执拗,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改变,不懂得变通,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一些事,惹了皇后不高兴,朕只好将她送到洛阳,让她成为了百花楼的一名秀女,希望她能借此机会飞上枝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她的资质,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最终还是没有成为杨广的妃子……”
尹德妃忍不住好奇问:“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后娘娘这么生气,要将她送到百花楼那种地方?”
李渊叹了一口:“这是李家的家丑,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朕也不愿再提起,这次她不惜用自己的军功和姓命为条件,朕最后不得不答应她,依她的姓子,此事只怕没难以善了,等她回来,才是朕头疼的时候。”
“皇上何必烦恼,让臣妾为陛下解忧吧……”尹德妃媚然一笑,不知什么时候已将李渊腰间龙裤褪下,在李渊热切期盼的目光中,香舌舔唇,琼首缓缓低垂,美眸如水地望着李渊,轻轻含入……
……
此时此刻,凌霜站在被烧成了灰烬的残垣断壁前,一堆如山一般高的森森黑骨,依旧冒着黑烟。
三万生灵,转眼成灰。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赦免圣旨,稍一抬手,扔进了火堆,脸上恢复了往曰的冷静沉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李世民站在她的身旁,脸上带着一丝愧疚。
“妹妹,对不起,你要怪就怪我吧。”
凌霜脸上不见任何波动,淡淡说:“已成定局,再追究对错已没有意义,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安抚民心,立威震慑那些心怀反叛之意的诸侯将军,巩固如今难得的战果,绝不容许再出现这种叛国动乱的事发生。”
李世民急忙问:“依妹妹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置?”
“传檄各州郡县府军,布告此事,待天下定后,再让父皇封查所有相关史籍,删除烧毁一切关于夏县之屠的记载,禁言禁传。”
李世民大喜道:“还是妹妹考虑得周到,我这就传令下去!”
他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此时他宁愿对着千军万马,也不愿对着他这表面冷若冰霜,其实内心正在酝酿着可怕怒火的妹妹。
几天后,天策府军全军撤出了夏县境内,继裴寂想出焦土之策应对刘武周的侵袭之后,夏县全境化为焦土,方圆几十里,鸡犬不留。
离开夏县前的一天,凌霜独自一人,立于夏县城墙上,望着一片城中废墟,取琴抚曲,琴音如万马奔袭,琴音时而急切如湍流,直落悬崖三千尺,时而高亢入云端,烦躁如虎啸雷鸣,正高亢尖刻处,声音嘎然中断,弦断琴破,戛然而止。
凌霜猛地将琴摔到了城墙之下,放声大哭,声音悲怮,肝肠寸断,三百将士立于城下,望着城头孤零零的无敌娘子军统帅,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信仰的无根之人,那么可怜无助,无不默默抹泪。
正史载:武德三年五月,李世民率军平吕崇茂之叛,克夏县,屠之,班师凯旋。
另野史有载:武德三年六月,一名蒙面刺客潜入潼关,将潼关守将桑显和与监军窦综碎尸万段,此事很快被李渊下令平息下去,不了了之,后来据桑显和的两名宠妾向外人哭诉,刺客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跟三公主很像,声音甜美,使一手好暗器,桑显和死时正睡在她们身侧,这名女刺客潜入房间后,只说了一句“三万夏县百姓的冤魂让我来取你的狗命”,说完一剑刺入他的胸口,血溅了一床。
事发后不久,桑显和这两名宠妾被以造谣诬陷三公主的罪名,被朝廷下令抓捕,就地处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