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参加三县区联席会议,在南河县县委招待所饮酒中毒,昏迷不醒,被紧急送入南河县人民医院抢救。
消息很快传到了南河县委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市县两级的若干位领导,为首的是清河市委记刘如坚和市委副记、市长高尧,左边,是清河市北城区委记赵经民和区委副记、区长祝桂秋,右边,是滨海县委记张衡和县委副记、县长陈乐天,背门而坐的,是南河县委记余胜春和县委副记、县长谭俊。
接电话的是张衡,手机上有免提功能,罗正信慌忙而又紧张的说话声,会议室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关掉手机,张衡瞥了陈乐天一眼,身体非常敏捷的站了起來,“刘记,高市长,各位,对不起了,我和老陈要马上去医院了。”
不等刘如坚和高尧开口,张衡和陈乐天就匆忙出门了。
余胜春也坐不住了,“刘记,高市长,我和老谭也应该去看看吧。”
作为东道主,邀请前來参会的兄弟县区干部出了事,这怎么向人家交待呢。
刘如坚点了点头,“你们俩也快去吧。”
余胜春和谭俊也走了。
高尧看着刘如坚,“刘记,这小子出的奇招,把你我都套了。”
“老高,你也认为这小子在耍花样?”刘如坚微笑着问道。
“还能有其他解释吗?”高尧苦笑着道。
向天亮在清河的时候,沒少与刘如坚和高尧打交道,刘如坚和高尧对向天亮的了解,可谓十分的透彻,知道他是什么花招都使得出來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无赖,而且其无赖的招法还屡屡奏效,中招的人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而说不出來。
清河市北城区委记赵经民和区委副记、区长祝桂秋两个,分别是刘如坚和高尧的人,但却是刚刚上任,从省城调到清河不过几天,根本不认识向天亮。
赵经民问道:“刘记,高市长,听您两位的意思,这个向天亮不但是个刺头,而且他今天是在装病?”
高尧笑着说道:“北城区和滨海县是邻居,你们少不了要打交道,以后你们就会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祝桂秋道:“前來参加会议,不來报到,却跑到招待所大吃大喝,还连喝几瓶白酒,这明摆着是有意不來,有意对抗市委市政府的决定。”
“他就是有意不來。”刘如坚道。
高尧站起身來,“而且,咱们还得去医院看望他。”
刘如坚也站了起來,“老高,你还得交待余胜春,这事要保密,不能传扬出去。”
这边刘如坚和高尧不急,车上的余胜春也不急,只有余胜春旁边的谭俊,还不明就里。
“余记,为什么不通知公安局封查招待所啊?”
余胜春笑道:“用不着。”
“为什么?”
“老谭,这不为什么,这是人家在演戏呢,堂堂的县委招待所,你我借它十个胆子,也不敢买假酒劣酒,怎么可能会中毒呢?”
“会不会是饮酒过度,而引起酒精中毒呢?”
“向天亮不会饮酒过度,他是个能拿酒当过喝的家伙。”
“余记,你很了解他么。”
“哈哈,岂止是了解,我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余胜春与向天亮,还有在中央党校学习的许西平,是清河市新的铁三角,是深藏不露的地下政治联盟,余胜春怎么会不了解向天亮呢?
谭俊摇着头道:“我真不明白,市委怎么想出來的主意,把人家滨海的经济开发区变成三县区联合经济开发区,这能靠谱吗?”
“从穷人口中抢肉,就好比虎口夺食,人家不找我们拚命,就算是万幸喽。”
谭俊问道:“余记也认为这事成不了?”
余胜春笑着说道:“老谭啊,以后你少不了要与向天亮打交道,请你记住一句话,跟谁都可以抢,就是不能与向天亮抢,特别是被抢的东西是他所有的时候。”
“谨遵余记教诲。”
谭俊说得很恭敬,因为在余胜春面前,他就是个小字辈,不但年龄相差十多岁,而且他就是在余胜春担任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时候,亲手提拨上來的,余胜春喊谭俊为“老谭”,是尊重,更是提携。
余胜春和不急,最先赶到医院的张衡和陈乐天更是不急。
坐在轿车里,张衡和陈乐天在吸烟,根本沒有要下车的意思。
“老刘,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张衡微笑着问,“如果是你和我,对市委的决定,会反对吗?”
陈乐天笑道:“咱俩在滨海县斗了将近十年了吧,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啊。”
“我不会。”
“我也不会。”
“但是